终于到了“伏见城御前试合”的日子,因为担心旁人扰乱对决,今天的伏见城只允许参加对决的武道家和受邀的嘉宾进入。
李武和壬生新四郎并肩走入「伏见城」。
路上李武本来还想和这位同事聊聊天,但壬生新四郎表情严肃,仿佛是要走上刑场。
“看来压力有点大啊……”但是作为把压力转交给他的“前辈”,李武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自己是有了「吉冈门」这个退路,新四郎呢?
李武打定主意自己遇上新四郎后就卖个破绽出局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御前试合”夺得第一也没什么好处,反而会使自己再次处于风口浪尖。
「伏见城」中,被白色的帷帐围起了一个比武场地,总计28名参加御前试合的武道家都已经来到了场地正中。
京都的道馆主也不是全员出动。
「莲花门」馆主天镜斋天心已死,剩下的人员全都加入了李武的「吉冈门」,自然缺席对决;
「虎狩门」也没有人来,斑目椿没有来是李武安排的,因为他总觉得这场“伏见城御前试合”有问题。既然斑目椿只是代理馆主,那就不要来淌这趟浑水为好;
「铁斋门」馆主西阵鬼十手刚因为踢馆失败被李武斩杀,也没有派人前来;
最后是「安纲门」的山城国安纲,他表示自己在专攻美食赛道,以后只会拿菜刀不会再用刀剑砍人。
还有两家道馆不是馆主出战,「望月门」派出的是战狂老二——望月鹤翔。每个人可以先去场边挑选木制刀剑,李武观察到他拿了三把木刀。
“这小子改走三刀流了?”
另一家是「天岚门」,馆主渡边甚内站在高台上。他不是作为比武者,而是以嘉宾的身份出席。
代替他参与对决的,是他的儿子——渡边源一。
李武多打量了这名青年一阵,听说这人名头不小,被誉为京都年轻一代剑客第一人。
渡边源一一副冰冷的面容,连眼神都带着凛冽的感觉,仿佛被他盯着就相当于被剑刺伤。
“不知道会不会碰上他……”李武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渡边源一,但仔细回想应该并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渡边源一刚结束游历回到京都。
其余的20名武道家都是近畿地区有名的武道家,不过李武是一个都不认识。
他也没必要认识,碰上哪个揍哪个就完事了。
「北辰门」馆主小野寺忠秀,身高将近两米的庞然巨物,他来到李武身边,李武还以为天黑了。
他看向这个娃娃脸帅哥,对方脸上是带着善意的微笑,“武藏阁下,说不定我们会抽到一组进行对决呢,好兴奋啊!”
李武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半步,这帮武道疯子有时候真的分辨不出来他们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抽签?你知道这次比武的形式吗?”
小野寺忠秀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武藏阁下,你连比试的规则都不知道吗?”
“我们这些人要分成两两一组比武,败者淘汰,胜者再配对。”
李武算了一下,“第一轮28进14;第二轮14进7,第三轮7个人……这怎么办?”
正在此时,高台上出现了几人,吸引了参赛者们的目光。
“智仁亲王……‘牢大’板仓胜重……最中间那个瘸腿老头就是黑田官兵卫吧。”李武眯眼看向高台,“等一下,怎么还有一个外国人搀扶着黑田官兵卫……”
李武看到了那人嘴巴里金牙闪耀的光芒。
“罗德?!”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罗德连这种地方也能混进来吗?
罗德似乎也发现了李武,朝着李武打招呼。
“诸君,”黑田官兵卫开口,虽然苍老但是声如洪钟,“老夫这一生,在荒木村重的地牢里听过死神的吐息,于高松城的水漫孤城中见过地狱的倒影……”
他从罗德手里接过一把太刀,微微将刀拔出刀鞘,闪亮的光芒瞬间充满了整座伏见城。正是这次“御前试合”的奖品——名刀【日光一文字】。
“今日召诸位至此,非为胜负,乃求一见——见那斩断迷惘的刀光,如何劈开生死之间的永夜!咳……”
黑田官兵卫开始不停咳嗽,罗德急忙搀扶着他退下。智仁和板仓胜重对视,在后者的示意下,智仁继续介绍起具体规则与流程。
黑田官兵卫、智仁、板仓胜重三人作为此次对决的评委,来判定输赢。
李武听下来,大致可以总结为28人抽签配对,第一轮28进14;第二轮14进7,晋级的七人中三位裁判认为表现最佳者可跳过第三轮;第三轮6进3;第四轮是4进2;第五轮就是最后决战。
而抽签现在开始进行。
李武上前抽出一根木条,上面画着黑色的六条横杠。
“武藏阁下,你是几条?”小野寺忠秀兴奋地冲过来,少年感满满的脸看到李武手里六条杠的瞬间垮了下来,“我是三条……”
从一条组开始,一直到十四条组,今天一整天估计就进行个第一轮。
反正打谁都一样,李武也没有去找自己的对手,他去器械库里挑了两柄木刀,一长一短。
他掂量着沉甸甸的分量,是铁木。
李武苦笑,谁说木刀就打不死人的?至少李武感觉自己开启一重【胧虎】就可以拿这刀给人开瓢了。
不过他裤裆里还藏了枪,而且大不了就投降,完全没必要在这种表演赛中受伤。
趁着一条组还没开打,李武用脚感受比武的场地地面,是砂土地。
李武正蹲下用手抓起砂土观察,好事的小野寺忠秀又跑过来,“武藏阁下,我帮你找到六条组的对手了!”
“我谢谢你啊,”他松掉手里的砂土,然后借着小野寺忠秀的后背拍拍手里残留的土,“是谁啊?”
“你见过的,「隼剑门」馆主——伊藤弥兵卫!”
李武当然记得,是那个独眼龙,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那种狠人。他目光稍微扫视一下,就和看向自己的伊藤弥兵卫对视上了。浩瀚汹涌的杀意顺着目光袭来,惹得李武非常不爽。
“妈的,本来还想直接投降给邻居留点好印象……但我这个邻居似乎有点不识好歹啊?”
无形的【不杀剑】直接顺着回怼过去,伊藤弥兵卫果然也不是一般的小喽啰,居然只是闷哼了一声,身形都没有晃动。
李武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挑衅地朝伊藤弥兵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明明距离六条组开战还要很久,台下的两人已经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