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九鬼千早的叫声唤醒了沉思中的李武,“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丰国神社」!”
先不说怎么能赶到「丰国神社」,这个望月家的老三虽然没有了【鬼刀-饿者骷髅】,但也不是九鬼千早和碇真珍珠能对付的了的。
李武看向身边的壬生新四郎,“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
李武拔出【人剑】,整个人被它带着飞向夜空。
“千早、碇真,拖住他就行,你们千万不要出事!”说完,李武就“执剑飞行”,向着东山方向飞去。
九鬼千早沿着墙壁狂奔,同时手里的苦无、手里剑等暗器飞出,但靠近望月骏岳后竟都纷纷减缓了速度,无法穿透他的铠甲。
长出双翼的碇真珍珠双手拧转【白龙吟】的枪杆,枪头开始高速旋转,引得周围空气呈螺旋状盘旋,像是一条白龙。
他用力扇动翅膀,向着血泊中的望月骏岳俯冲。
虽然望月骏岳举起刀尝试拨挡,但是普通的武士刀直接被【白龙吟】旋转的枪头弹开。
就在碇真珍珠将要一击刺穿他时,他漆黑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
“Mamahaha……”
碇真珍珠瞬间失神,陷入了【杀戮幻境】中,一头栽进血泊之中。
墙上的九鬼千早见状用脚趾夹住苦无,像是杂技般立在地面,试图拽起他这个大块头。
但碇真珍珠的体重过大,她以这种姿势根本使不上足够的力气。
而望月骏岳的刀已经逼近。
“铿锵!”
金属碰撞声响起,壬生新四郎也跳进血泊,用刀挡下了这一击。
“该死……我还没来得及按宫本武藏说的去找人。”他紧闭双眼,上次「莲花门」他有目睹李武和望月骏岳的战斗,知道身负杀戮罪业的人看向望月骏岳赤红的双眼会陷入幻觉。
闭上眼睛和这种强敌在对方的领域中交战,这无论何时都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但他已经选择了下场。
“那边的小姑娘,你看着他的眼睛不会有事吗?”壬生新四郎突然开口询问血泊中躲避骨手的九鬼千早。
“嗯?我没事啊……就是有点恐怖,怪吓人的。”她不明白碇真珍珠为什么突然昏迷。
看来是个善良纯洁的姑娘,没有罪业加身。
“接下来,你用手里剑标记他的身体部位,”壬生新四郎再次挥刀弹开望月骏岳的攻击,“你就是我的眼睛。”
他注意到九鬼千早之前的手里剑攻击,十分精准快速,只是无法对【修罗杀域】中的望月骏岳造成有效伤害。
九鬼千早也才注意到壬生新四郎居然一直闭着眼睛,“我可以帮你标记,但你是怎么做到闭眼格挡他的攻击的?”
壬生新四郎有些得意地微笑,“宫本武藏那小子太着急了,「莲花门」禅武合一,他只通过了‘武修三试’,不知道禅修也有一招。”
【杀意感知】,可以感受到周身范围内含有杀意的攻击,相较于肉眼观察,更加快速且可以预感到来自身后的攻击。
“但是我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攻击,无法知道其精确位置,”壬生新四郎踢开脚下的白骨手臂,“所以——我说,你攻击。”
“好!”九鬼千早掏出手里剑,跃上墙头做好准备。
望月骏岳又一记横斩袭来,壬生新四郎蹲伏躲过,“膝下三寸!”
九鬼千早瞬间一发手里剑击中准确的位置,与铠甲碰撞发出尖锐的响声。
剑随后而至。
壬生新四郎刺中望月骏岳小腿“足三里穴”,使他膝软筋麻,如陷泥沼,寸步难移。
封足定身,制敌于方寸。
这是他当面跟从丸目长惠学习的针对穴位的剑法。
望月骏岳举刀,势大力沉地劈落,壬生新四郎侧身躲过,“右肘弯曲处!”
又是一发精准的手里剑标记位置,剑尖轻点,勾出一朵血花。
“曲池穴”——断臂卸力,化刚为柔。
望月骏岳顿觉右臂酸麻,筋络如遭电掣,手中长刀落入血泊。
九鬼千早忍不住尖叫,“太好了,大叔!”
“还没完,喉下三寸!”
壬生新四郎的剑几乎与手里剑同时刺入望月骏岳的“天突穴”,望月骏岳气息骤断,踉跄跪地,眼中的红光消失。
最后一剑,锁气封喉。
壬生新四郎从头到尾只不过出了三剑,由下至上,削弱对手,让其失去战斗能力。
甚至只有剑尖上残留几滴鲜血。
他回身看向墙头上的少女,还在紧张地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可以了,他已经无法再站起身来,”壬生新四郎看着九鬼千早认真的模样不禁微笑起来,“我的眼睛,多亏了你的完美配合!”
“好耶!大叔你也很厉害!!”九鬼千早开心地傻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把上牙床都露了出来,一双大眼睛弯成弧面向上的半圆。
一股傻兮兮的可爱劲儿……让壬生新四郎一阵失神。
如果自己的女儿当年没死,是不是也能长成这样可爱的傻姑娘。
“漂亮的剑技……壬生新四郎……”跪倒在血泊中的望月骏岳突然开口。
“你认得我?!”壬生新四郎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浪人会被人认出。
望月骏岳吐出喉头的鲜血,“呸……毕竟将近二十年前,你也是和宫本武藏一样在京都杀出了名声啊……”
故人,还是……旧敌?
往事涌上心头,壬生新四郎的眼神犀利起来。
“你现在放下了杀心,剑招破穴,废功不伤命……很适合当幕府的走狗呢……”
望月骏岳抬起纯黑的眼眸,“可惜啊,反而让我能操控望月骏岳放出这最后一招……”
壬生新四郎预感不妙,一剑刺向望月骏岳的“气海穴”,但是被白骨手臂挡住。
“【终景·修罗神降】!”
霎时间周围血雾弥漫,万鬼啼哭,九鬼千早痛苦地捂住耳朵,而壬生新四郎快速地拔刀再刺。
“铿锵!”
金属碰撞声响起,他手里的刀插入了望月骏岳胸前——由白骨手臂组成的骨甲中,瞬间崩断。
无数只骨手从血泊中爬出,在望月骏岳身上组成厚重的白色骨甲;同时地上的血泊也在不断缩小,慢慢沿着骨骼的缝隙汇聚到他身后,形成一对巨大的猩红血翼。
望月骏岳扇动着翅膀飞起,他用黑色眼眸怜悯地俯视壬生新四郎,“野狗一旦选择融入群体,就必须拔掉獠牙……”
“我饶你一命,是让你后半生用失去獠牙的嘴巴啃食主人丢下的骨头!”开启【终景·修罗神降】的望月骏岳向着东山「丰国神社」方向飞去。
“你永远做不对选择,可怜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