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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就是那个篾匠,”
祈福将李蓬蒿带到了一处房屋,正是一个老篾匠的居所,在长安城外,
房子是土胚房,由围墙围着,院子不大,空地上摆放着竹篓、竹筐、扁担等竹制品。
昨天傍晚时分,祈福才回来,忙活了大半天,终是打听到了这个城外的篾匠韩当,
这韩篾匠算是附近有名的巧匠,他做的手艺活结实耐用,乡里乡亲都爱找他做东西。
“见过韩老,我乃长安城人氏,姓李,听说你的手艺不错,想来找你做点东西!”
韩当须发斑白,年纪也算大了,听到李蓬蒿是长安城的人,又见其剑眉星目,气势不凡,连忙丢下手中的物件,手在身上的粗布衣上擦了又擦,拱手道:
“小老儿蒙乡亲关照,讨口饭吃,不知公子想要做什么呢?”
李蓬蒿将事先画好的设计图拿了出来,交给韩当,
“请看!”
韩当一看李蓬蒿拿出图来也是十分惊讶,不免多了几分认真,一般以图为准的东西,要求都较为严格,须知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尺寸不对,装不上就麻烦了。
接过布图一看,韩当的眉毛一皱,李蓬蒿心里有些悬,这要是做不了可就麻烦了,
“韩老,我想用拇指粗细的竹子做成这两种器具,还要保证都是中空的,可能行?”
韩当再仔细看了一下道:
“这直通的倒是很简单,关键在于另一个...”
韩当看着图上一个弯了好几转的东西有些发难,
“韩老要是觉得这个大小实在难以弯曲得如此整齐的话可以将材料的尺寸适当的减小,但只要保证能够中空,且这螺旋管上部管口可以和直通管扣接就行。”
虽然说螺旋管和直通有些前卫,但韩当也能马上心领神会,
“按公子所说,只要保证可以衔接贯通的话倒也不算非常难,就是所要的时间稍长,这是工艺上难以解决的。”
听到肯定的答案,李蓬蒿放下心来,要是这螺旋管不能做的话,那就只能找陶土匠做了,但这样技术上会非常难,还不容易存放。
“那就有劳韩老了,这个东西我希望在保证质量的基础上越快越好,还需要承受的住高温,祈福,把定金给韩老!”
看到手上的五十钱,韩当那叫一个激动,定金都有那么多,这李公子真是玉树临风,无人可比,洪福齐天呐!
将李蓬蒿主仆二人送出去半里地方才作罢,一回来就赶紧投身到生产中去,果然钞能力就是厉害啊!
李蓬蒿二人在韩当这里忙完后又马上到祈福找的陶土匠王不得那里,韩当的管道制作真算不上难,王不得拿到图后直接亚麻呆住了。
“公子,我少说也做过几百个陶器了,你这要求我可是第一次见,这个大棒要做到可以放进一根管子,还得上边可以进水,下边可以放水,再看这个桶,上面敞开,下边两个出水口,这是为何?”
看见百思不得其解的王不得在那里发出灵魂拷问,李蓬蒿摆手笑道:
“我只要你能不能做,不消你多问,价钱比一般物品多几分也无妨!”
“好吧,到时候我做好了会告知你们的。”
“好,祈福,把定金给他吧!”
回去路上祈福在一旁问出自己的疑惑,
“主子,你要的那些东西我可从来都没见过,也是老祖宗教你的?是做什么用的?”
上次的铁板烧让祈福纳闷李蓬蒿是如何知晓这些东西,李蓬蒿干脆就说老祖宗在那边教的,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能糊弄过去,现在李蓬蒿的一系列看不懂的操作,祈福都默认是李蓬蒿老祖宗教他的。
“啊哈哈,对对,这个是做美酒用的器具,到时候让你好好尝尝!”
李蓬蒿以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又对祈福介绍了这个酒,
“我三叔那边送来的酒啊,其实还不算很好,怎么说呢,就是不够烈!”
“不够烈?那要怎么才算烈呢?”
祈福同志接的好,李蓬蒿又解释道:
“这水酒,不管男女老少都能喝上几口,要想醉人的话还得喝起码几大杯,我这个酒能让酒量差的人一杯就倒,酒量再好也喝不了多少!”
“竟有如此效果?听闻皇宫中的美酒也是醇香浓烈,难道是宫里的法子?”
迎着太阳的日光,李蓬蒿眯着眼摇头道:
“不是,应该不是一样的法子,不管怎么说反正够烈就是了,哈哈!”
二人行至庆丰酒楼,郝先生便上来行李,新招的管理是祈福的老乡,在粮库干过活,人也非常正直,李蓬蒿还是比较满意的,对名字更满意,郝先生全名郝海由,
刚见面时,听到祈福介绍他的名字,李蓬蒿再三确认这大爷叫郝海由,不由噗嗤一笑,
李蓬蒿的行为让二人疑惑,名字有什么好笑的,他二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李蓬蒿在了解完对方的情况后便决定用他做管理,兴许自己店里的业绩能嗨起来。
“东家和总管过来了,里边坐吧。”
李蓬蒿点头算是回应,如今祈福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晋升为李蓬蒿的大总管,这种感觉不光是祈福很爽,李蓬蒿自己也很舒服,时常私下展望着未来(意淫未来)。
“郝叔,现在店里运转如何?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抿了一口苦茶,李蓬蒿有些喝不惯,放下茶杯询问郝先生如今酒楼的情况,之前李蓬蒿还叫他郝先生,郝海由愧不敢当,说一把年纪了,没读过书,不敢当先生,李蓬蒿才改口叫叔,
这把他担惊受怕的,李蓬蒿倒是没事,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嘛,喊一下又不掉块肉。
“回东家,如今店里运转没有任何问题,客人数量基本维持常规,有时甚至还会多一些,不过..”
“不过什么?郝叔不妨直说。”
郝先生停顿了一下又道:
“虽然说我们靠那个铁板烧出了名,但是实际上我们的菜品有些单一,怕是长远发展下去后劲不足啊!”
郝先生的说法得到李蓬蒿的认同,多元化的发展下,一招鲜是不可能的,他也没打算光卖铁板烧,看来是时候上新菜品了。
身边的桌子上传来阵阵讨论声,李蓬蒿侧耳倾听,
现在没有网络,真的是两眼一黑,什么都要口口相传,沦为乡村八卦青年组的一员,
“听说边塞又打仗了!”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皇上还准备和匈奴和亲呢!”
..
二人对话的大致内容李蓬蒿已经了解,转头向郝先生询问道:
“郝叔,听说这匈奴又欺负我们了,皇上还打算和亲?”
郝先生叹气道:
“是啊,匈奴侵略了我们的云中城,云中城损失惨重,朝廷上下一片争议,听说皇上还有攻打匈奴的想法,但被熄灭了,遂决定和亲。”
北地游牧民族与大陆南方民族的争斗是一直就存在的,汉朝虽然大一统,但也才建国几十年,国力不足以与匈奴开战,休养生息久矣,但匈奴人可不管你有没有能力,只要没把他打服,他就会骚扰你,侵略你。
“郝叔,那你怎么想?”
“呵呵,我一个平民能做的了什么?但只要大汉朝还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我定要把血洒在匈奴人的大地上!”
看着郝先生激昂的神情,李蓬蒿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
宁将热血溅他国,埋骨之地皆我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