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江陵城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唯有几家酒肆还亮着昏黄的灯火。刘辩一行换上便于行动的夜行衣,悄然摸向城南的百草堂。
百草堂是江陵城有名的药铺,白日里门庭若市,此刻却已关门歇业,只有门楣上悬挂的灯笼还亮着,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公子,影阁的人说,百草堂的后院有密室,毒蝎门的人多在那里活动。”石敢低声道,指了指药铺后方那扇紧闭的角门。
刘辩点头,示意苏湄上前探查。苏湄身形轻盈,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靠近角门,片刻后回来禀报:“门上有机关,还有两人看守。”
“交给我。”白素轻声道,抽出腰间软剑,身影一晃便消失在阴影中。只听两声极轻微的闷响,角门后的看守便没了声息。
众人迅速潜入后院。后院不大,种着几株草药,一间厢房的窗户透着微光,隐约传来说话声。
“……那批‘货’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通过水路运往长沙,交给那边的人。”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哼,要不是总坛催得紧,谁愿意跟这些荆州的地头蛇打交道?”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尤其是那个‘过江龙’,听说手段狠辣得很,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真想给他下点料。”
“少说两句,小心祸从口出。这次的‘牵机引’是给大人物准备的,出了岔子,谁都担待不起。”
刘辩心中一凛,果然是毒蝎门!他们不仅在江陵有据点,还要将毒药运往长沙,背后似乎还牵扯到其他势力。
就在此时,厢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穿着药铺掌柜服饰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眼神警惕。
“动手!”刘辩低喝一声。
石敢率先冲出,一记重拳将那掌柜打倒在地。凌烟与白素则迅速冲入厢房,里面的两个毒蝎门教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制服。
苏云上前检查,从一个教徒怀中搜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递给墨尘:“老先生,您看这是不是牵机引?”
墨尘打开瓷瓶,一股奇异的腥气扑面而来,他皱着眉点头:“正是。这毒蝎门胆子不小,竟敢在江陵城中如此明目张胆地交易。”
刘辩看向被制服的掌柜:“说,你们的总坛在何处?背后指使你们的是谁?”
那掌柜眼神闪烁,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药铺掌柜……”
石敢上前一步,眼神凌厉:“不说?那就尝尝我们的手段。”
掌柜被石敢的气势吓住,哆嗦着道:“我说!我说!我们的总坛在湘西的黑木崖,至于背后……背后的人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每次联系我们的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出手极为阔绰。”
“黑木崖?”凌烟皱眉,“那地方地势险要,瘴气弥漫,向来是毒虫聚集之地,难怪毒蝎门会选在那里。”
刘辩示意石敢将几人捆好,交给影阁的人处理,又仔细搜查了厢房,在密室里找到不少毒草和制毒的器具,还有一本记录着各种毒物特性的小册子,被苏云小心收好。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撤。”刘辩道。
众人刚走出百草堂的角门,忽然听到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喝问:“什么人?”
只见十几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堵住了巷口,为首之人身材魁梧,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眼神凶狠,正是毒蝎门在江陵的头目之一,人称“刀疤脸”。
“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竟查到了这里。”刀疤脸狞笑道,“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黑衣人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在狭窄的巷子里交织。石敢挥舞朴刀,护住刘辩左右;凌烟软剑灵动,专刺敌人破绽;白素剑法凌厉,如白鹤亮翅,招招致命。
刘辩也拔出长剑,与刀疤脸战在一处。刀疤脸的刀法狠辣刁钻,且刀上淬了毒,刘辩不敢大意,凭借王越所授的剑法与之周旋,寻找反击的机会。
巷战空间狭小,不利于施展,毒蝎门的人又悍不畏死,一时间竟难以突围。
“公子,我去开路!”苏湄忽然喊道,手中银针如雨般射出,逼退前方的几个黑衣人,随即身形一晃,冲到巷口,与刀疤脸的副手战在一处。
就在此时,刀疤脸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香囊,朝着刘辩掷来。
“小心,是毒粉!”墨尘大喊。
刘辩连忙后退,挥剑格挡,却还是吸入了一丝粉末,只觉得头晕目眩,内力运转都有些滞涩。
“哈哈哈,中了我的‘迷魂散’,看你还怎么打!”刀疤脸狂笑。
白素见状,立刻回剑护在刘辩身前,对着刀疤脸猛攻,逼得他连连后退。凌烟也趁机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解药,递给刘辩:“快服下!”
刘辩服下解药,头晕感渐渐消退,心中怒火中烧,长剑一振,使出王越剑法中的杀招,直取刀疤脸的咽喉。
刀疤脸没想到刘辩恢复得这么快,一时不备,被剑尖划破了脖颈,鲜血喷涌而出。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刘辩,缓缓倒在地上。
头目一死,剩下的黑衣人顿时乱了阵脚,被石敢等人迅速解决。
巷子里恢复了寂静,只留下刺鼻的血腥味和打斗的痕迹。
“公子,您没事吧?”苏云连忙上前查看。
“无妨。”刘辩摇了摇头,看向众人,“毒蝎门的反应很快,看来他们在江陵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凌烟擦拭着剑上的血迹:“黑木崖地势复杂,硬闯怕是不易。我们得从长计议。”
“影阁的人会继续追查黑木崖的情况,”刘辩道,“我们先回客栈,明日离开江陵,前往襄阳。那里有水镜先生,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帮助。”
夜色更深,一行人悄然返回客栈。江陵城的这一夜,注定不平静,而毒蝎门的阴影,似乎也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渐延伸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