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折扇轻摇,目光落在邺城地图的粮道上:“袁绍困守孤城,所依仗者,无非城高墙厚与囤积的粮草。此前赵云将军已焚毁阴安粮仓,但其城内仍有储备,若硬攻,我军损失必重。”
他指尖点向邺城西侧的漳水:“可遣一支精兵,截断漳水支流,断绝城中水源;再命人在城外昼夜擂鼓,虚张声势,扰其军心;同时,让影阁细作在城内散布‘粮尽援绝’的流言——三面夹击,不出半月,邺城必乱。”
刘辩抚掌:“此计甚妙!便依奉孝所言。”当即下令:命张飞率五千士兵扼守漳水支流,筑起堤坝;命关羽部在城外搭建高台,日夜擂鼓;陈琳则调影阁邺城分部,全力散播流言。
三日后,邺城果然起了变化。先是井水水位日渐下降,百姓取水需排队半日,怨声载道;城外鼓声不绝,如催命符般敲在守城士兵心上,夜里常从梦中惊醒;再加上影阁散布的“袁绍已暗中准备出逃”“朝廷大军明日便要破城”等流言,城中人心惶惶,连袁军内部都开始有人私议投降。
袁绍在府中坐立难安,听闻士兵竟与百姓争抢水源,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一群废物!连水都守不住,还谈什么守城!”
沮授急道:“主公,再不想办法,军民必生哗变!不如派一支精锐,杀出重围,去幽州搬救兵?”
袁绍眼前一亮,当即点起一支精兵,命侄子袁尚统领,趁夜突围。不想刚至城门,便被早有准备的赵云截住。赵云银枪如龙,在袁军中杀了个三进三出,袁尚哪里是对手,只一个照面便被挑落马下,五千精兵死伤大半,剩下的尽数投降。
消息传回府中,袁绍一口老血喷出,瘫倒在榻上,连呼“天亡我也”。
城外,刘辩立于高坡之上,看着邺城城头的旗帜渐渐萎靡,对身旁的曹操道:“孟德看,这城还有几日可破?”
曹操眯眼观望片刻:“不出三日。袁绍已失军心,城中必有人献城。”
果不其然,两日后深夜,邺城东门悄然打开,守将审配之子审荣率部投降,跪地献上城门钥匙:“臣愿归降陛下,只求保全城中百姓性命。”
刘辩扶起他:“只要你等不再抵抗,朕保百姓无恙。”
大军入城时,几乎未遇抵抗。袁绍府中,亲兵早已逃散,只剩袁绍一人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痛哭。吕布上前,一戟挑落其冠冕:“袁绍匹夫,还不束手就擒!”
袁绍抬头,眼中满是绝望,却仍嘴硬:“我乃四世三公之后,岂能向你这……”话未说完,便被士兵按住,捆了个结实。
刘辩走进袁绍府,看着满室奢华,再想起城外百姓取水艰难,冷哼一声:“搜刮民脂民膏,养肥自己,这样的人,怎配坐拥州郡?”命人将府中财物尽数查抄,分发给城中百姓。
百姓们捧着粮食与布匹,跪在街头高呼“陛下万岁”,声浪传遍邺城。
清理战场时,荀彧在大牢中找到了田丰。田丰虽面带菜色,眼神却依旧清亮,见了刘辩,拱手不跪:“亡国之臣,不敢受陛下礼遇。”
刘辩亲自为他松绑:“先生是忠直之士,袁绍不用,是他瞎了眼。朕愿拜先生为谏议大夫,不知先生肯屈就否?”
田丰一怔,随即跪地叩首:“臣愿为陛下效死!”
平定冀州后,刘辩并未停歇。他知道,袁绍虽灭,刘表、刘璋等诸侯仍在,天下一统之路,尚需砥砺前行。
这日,他在邺城城头检阅军队,看着下方盔明甲亮的士兵,又望向南方,朗声道:“传旨,休整三日,兵发荆州!”
风声掠过城头,带着将士们的呐喊,向着更辽阔的疆土,吹响了新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