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在朝堂上公然提出废立,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刘辩强压着心中的惊怒,看着董卓那张狂的嘴脸,知道言语已无法震慑这头豺狼。退朝后,他屏退左右,独自来到书房,从暗格中取出一枚刻着“越”字的令牌——这是王越临别时所赠,言明“危难之际,可持此牌来寻”。
“师父,如今大汉危在旦夕,唯有您能救驾了。”刘辩紧握着令牌,眼中闪过决绝。他立刻召来孙谋:“备车,去城外剑庐。”
剑庐隐于邙山深处,青竹环绕,终年寂静。刘辩抵达时,王越正在院中练剑,竹剑挥舞间,带起阵阵疾风,竹叶簌簌落下,却无一片沾身。
“师父!”刘辩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弟子无能,致使奸贼当道,恳请师父出山,诛杀董卓,挽救大汉!”
王越收剑而立,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隐居多年,本想不问世事,却终究放不下这份师徒情谊,更放不下这风雨飘摇的江山。
“董卓有西凉铁骑护卫,身边更有李儒出谋划策,绝非易与之辈。”王越扶起刘辩,“你可知,杀他一人容易,收服西凉军却难?”
“弟子知道。”刘辩目光坚定,“但只要除去董卓这颗毒瘤,西凉军中必有忠义之士,愿归服大汉。弟子愿以诚心待之,许他们功名前程,绝不让他们寒心。”
王越看着他眼中的赤诚与担当,缓缓点头:“好。你既已登基为帝,当有帝王的魄力。老夫便再为你出一次手。”
当日午后,董卓在府中宴请诸将,正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如何震慑朝堂。忽然,府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将军!不好了!有个老头……打进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青影破窗而入,竹剑直指董卓面门。正是王越!
“什么人?!”董卓大惊,下意识地抽出腰间佩剑格挡。只听“咔嚓”一声,他的精铁佩剑竟被竹剑生生斩断!王越剑势不减,剑尖已抵在董卓咽喉。
满座皆惊,西凉诸将纷纷拔刀,却被王越凌厉的眼神逼退——那眼神中蕴含的杀气,让身经百战的西凉悍将也心生寒意。
“董卓,你祸乱朝纲,意图废立,可知罪?”王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董卓浑身颤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敢杀我?我麾下十万西凉军,定将你碎尸万段!”
“西凉军是大汉的军队,不是你董卓的私兵!”刘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一身龙袍,在赵云、陈武护卫下走进来,“董卓谋反,罪该万死!但尔等西凉将士,皆是大汉子民,若能弃暗投明,既往不咎,有功者照样封赏!”
西凉诸将面面相觑。他们虽畏惧董卓,但王越的武力让他们胆寒,更重要的是,刘辩的话让他们看到了出路。董卓残暴不仁,早已失尽人心,若能归顺朝廷,谁愿跟着他送死?
李儒见势不妙,悄悄后退,想趁机溜走,却被贾诩带人拦住。贾诩冷笑道:“文优先生,哪里去?”
就在此时,一个西凉将领出列,跪倒在地:“末将徐荣,愿归顺陛下!”徐荣素来不满董卓的残暴,此刻见机,率先表态。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其余将领纷纷放下兵器,跪地臣服。
董卓见状,彻底绝望,还想咒骂,王越手腕一翻,竹剑刺入其心脉。一代奸雄,就此伏诛。
刘辩看着董卓的尸体,心中并无快意,只觉得沉重。他转向西凉诸将,朗声道:“徐荣将军深明大义,暂代西凉军统领,约束部众,不得扰民。其余将士,凡有战功者,即刻上报,朝廷定会论功行赏!”
徐荣领命,当即下令整顿军队,安抚军心。西凉军虽有小股骚动,但在徐荣的约束和朝廷的安抚下,很快安定下来。
王越看着这一切,对刘辩道:“陛下已能独当一面,老夫该回去了。”
刘辩再三挽留,王越却心意已决:“天下安定,非一人一剑可成。陛下有贤才辅佐,当能开创盛世。老夫此去,为陛下守护这剑庐,待天下太平之日,再来向陛下贺喜。”
送走王越,刘辩站在董卓府前,望着洛阳城的方向。董卓已除,西凉军归附,一场危机暂时化解。但他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朝堂的整顿,民生的恢复,地方的治理……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他。
“传旨。”刘辩对身边的宦官道,“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命荀彧主持清查董卓党羽,卢植安抚西凉将士,郭嘉制定恢复生产之策……”
一道道旨意有条不紊地发出,洛阳城渐渐从混乱中恢复秩序。阳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刘辩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真正开始。他将以少年之躯,扛起这大汉江山的重任,一步步走向中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