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洛阳城的湖面,激起千层浪。依附十常侍的官员们惶惶不可终日,纷纷撇清关系,甚至有人主动揭发同党,以求自保。朝堂之上,一时间人人自危。
灵帝的病势愈发沉重,时常陷入昏迷。何皇后在寝宫侍疾,寸步不离,朝中大事便多由刘辩与杨彪、卢植等人商议决断。刘辩趁机加快了吏治整顿的步伐,将十常侍安插在各部的亲信一一拔除,换上荀彧、郭嘉等心腹。
天牢之中,张让受尽折磨,却仍抱着一丝侥幸。他以为自己侍奉灵帝多年,总有几分旧情,只要熬过这阵风头,或许能得赦免。直到刘辩派贾诩去天牢“问话”,他才彻底绝望。
贾诩带着一壶毒酒,坐在张让对面,笑容温和却眼神冰冷:“张公公,殿下念你侍奉陛下多年,赐你个体面。”
张让看着那壶毒酒,瘫倒在地,涕泪横流:“我不服!我为陛下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苦劳?”贾诩冷笑,“私通黄巾、谋害皇后、勾结羌人、意图构陷东宫……桩桩件件,皆是死罪。你以为凭这些,还能活?”他将毒酒推到张让面前,“喝了它,还能留个全尸。否则,天牢的酷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张让看着贾诩眼中的寒意,知道再无转机。他颤抖着端起毒酒,一饮而尽,片刻后便气绝身亡。
张让伏法的消息传开,洛阳百姓拍手称快,不少人自发走上街头,燃放爆竹庆祝。刘辩站在宫墙上,听着城外的欢呼声,心中却并无多少快意。他知道,张让虽死,但其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并未完全清除,权力的真空,必然会引来新的觊觎者。
果不其然,张让死后不久,董太后便开始活跃起来。她借着探望灵帝的名义,频繁出入寝宫,拉拢宫中宦官,试图掌控禁军的部分权力。同时,她暗中联络那些对刘辩不满的宗室,频频制造事端,试图动摇刘辩的地位。
这日,董太后在灵帝床前哭诉:“陛下,辩儿年纪轻轻,行事却过于刚猛,一口气杀了张让等老臣,恐寒了百官之心啊。不如让协儿多帮衬些,兄弟同心,方能稳固江山。”
此时灵帝尚有意识,闻言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辩儿……有主见……让他去做吧……”
董太后碰了一鼻子灰,却并未放弃。她见灵帝病重,竟暗中伪造诏书,想将部分京畿兵权交给自己的侄女婿董重。
消息传到东宫,刘辩勃然大怒:“董太后竟敢伪造诏书,形同谋反!”
卢植沉声道:“董重本就野心勃勃,若让他掌兵权,必成大患。当立刻采取行动,粉碎他们的阴谋。”
“如何行动?”刘辩问道。
郭嘉献策:“董重此人,好大喜功,且贪财好色。可让影阁的人搜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再由杨太傅联合朝臣弹劾,将他扳倒。董太后没了臂膀,自然掀不起风浪。”
刘辩点头:“此计可行。另外,让赵虎加强东宫守卫,同时知会舅舅,密切关注禁军动向,绝不能让董重有机可乘。”
计策既定,众人分头行动。影阁很快便搜集到了董重贪赃枉法的证据——他不仅克扣军饷,还强占民女,甚至与羌人私下交易,倒卖军械。
杨彪联合多位重臣,在朝堂上弹劾董重,证据确凿,无可辩驳。灵帝虽在病中,听闻此事也怒不可遏,当即下令将董重革职查办,打入天牢。
董太后得知董重被抓,气急攻心,竟一病不起。失去了外戚的支持,又被灵帝疏远,她在宫中的势力迅速瓦解,再也无力与刘辩抗衡。
解决了董太后与董重,洛阳城暂时恢复了平静。但刘辩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平静。灵帝的病势越来越重,一旦驾崩,围绕皇位的争夺必将更加激烈。而远在西凉的董卓,仍在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挥师东进。
这日,刘辩在灵帝床前侍疾。灵帝拉着他的手,气息微弱:“辩儿……朕……朕要不行了……这大汉江山……就交给你了……”
“父皇,您会好起来的!”刘辩强忍悲痛,哽咽道。
灵帝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朕……对不起……大汉……也对不起……你母后……你要……好好待她……”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灵帝看着刘辩,眼神渐渐涣散,最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父皇——!”刘辩的哭声在寝宫中回荡。
灵帝驾崩的消息,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洛阳城上空。一个时代结束了,而一个更加动荡、更加波澜壮阔的时代,即将拉开序幕。刘辩站在灵帝的灵柩前,身着丧服,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将独自扛起这大汉江山的重担,面对无数的挑战与凶险。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身后,有无数贤才辅佐,有万千百姓期盼,更有一颗重振汉室的决心。
灵堂外,风雨欲来。刘辩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属于他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