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目光从黑檀木盒上移开，落在那位自称总管的中年男人脸上。
“你们老板是谁？”他再次发问，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总管的腰弯得更低了，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歉意笑容。
“大师，请恕在下无法透露。老板的身份，是本行最高级别的机密。”
宁荣荣忍不住凑上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那个黑盒。
“什么嘛，送礼物还不留名？神神秘秘的。”她小声嘀咕，“林凡老师，要不我们别要了？万一里面是陷阱怎么办？”
朱竹清向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林凡身侧，黑色的眸子紧盯着总管，眼神冰冷。
“这盒子有问题。”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剑斗罗尘心一直沉默不语，此刻却伸出手，指尖在黑盒边缘轻轻滑过。
“万年阴沉木。”他开口，声音沙哑，“盒子本身就有隔绝魂力探查的效果。好大的手笔。”
林凡看着他们三人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
【叮！收获宁荣荣好奇 警惕情绪价值 500！】
【叮！收获朱竹清担忧 戒备情绪价值 700！】
【叮！收获剑斗罗尘心惊讶 探究情绪价值 600！】
他伸出手，没有去接那个盒子，而是拍了拍总管的肩膀。
“回去告诉你老板。”林凡说，“礼物我可以收，但下次想见面，让他自己来。我这人懒，不喜欢猜谜。”
总管身体一僵，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从未见过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对自家老板说话。
“是，是！在下一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到。”
总管连忙将黑盒递到林凡手中。
盒子入手极沉，触感冰凉，仿佛握着一块万年玄冰。
林凡掂了掂，随手就抛给了身后的朱竹清。
“戒律长老，检查一下。”
朱竹清下意识接住盒子，入手那股阴冷让她精神一振。她抬头看向林凡，发现他正用一种全然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
她深吸一口气，将盒子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盒盖上的锁扣。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魂导器结构，没有钥匙根本无法打开。
“这锁打不开。”朱竹清说。
“打不开？”宁荣荣也蹲下来研究，“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榫卯结构吗？我以前在宗门的藏宝阁见过类似的。”
她说着，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盒子的几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按压了几下。
“咔哒。”
一声轻响，盒盖应声弹开一道缝隙。
“看吧，很简单嘛。”宁荣荣得意地扬起下巴。
然而，就在盒盖弹开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从缝隙中泄露出来。
“嗡——”
剑斗罗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身后的空气中，七杀剑的虚影不受控制地浮现，剑身剧烈颤抖，发出一阵阵悲鸣，仿佛遇到了天敌。
宁荣荣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她的七宝琉璃塔武魂自动护体，七层宝光疯狂闪烁，却在那股气息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朱竹清离得最近，感受也最直接。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那股气息撕碎，幽冥灵猫武魂在她身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要溃散。
“呃……”
三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凡！”朱竹清咬牙，用尽全力将盒子推向林凡。
林凡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接住那个盒子，然后像是盖饭盒一样，随手将盒盖“啪”地一声按了回去。
那股恐怖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剑斗罗的武魂虚影隐去，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宁荣荣和朱竹清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东西？”宁荣荣的声音都在发抖。
林凡打开盒盖，这次，那股恐怖的气息却没有再出现。
只见盒子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块拳头大小、不规则的灰色晶体。
晶体表面坑坑洼洼，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但它的内部，却仿佛蕴藏着一片正在崩塌的星海。无数细小的光点在其中生灭不定，散发出混乱而又磅礴的气息。
“送上门的能量包，还不错。”林凡将晶体拿在手里抛了抛，像是在玩一个普通的玻璃球。
“林凡老师！”宁荣荣快哭了，“您别玩了！那东西太可怕了！”
剑斗罗走了过来，他看着林凡手中的晶体，眼神里充满了震撼和不解。
“大师，此物……蕴含着‘神’的气息。但又残破不堪，充满了毁灭与混乱。”
“神？”林凡笑了笑，“或许吧。不过现在，它只是我的研究材料。”
他看向那位已经惊呆在原地的总管。
“回去告诉你老板，这份‘小礼物’我很满意。”
总管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那是拍卖行最顶级的收藏品，被老板称为“神之残骸”的禁忌之物。老板曾说，整个大陆，或许只有传说中的神祇才能驾驭这股力量。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像玩核桃一样把它拿在手里把玩？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总管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走吧。”林凡招呼着还瘫坐在地上的两个女孩，“回去了。”
一行人离开了拍卖行。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总管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滚带爬地跑向了拍卖行的顶楼。
回到七宝琉璃宗专用的豪华马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宁荣荣和朱竹清的脸色依旧苍白，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
“林凡老师，那个……那个晶体到底是什么？”宁荣荣小心翼翼地问。
“神级强者的灵魂核心碎片。”林凡回答得云淡风轻。
“什么？！”
这次连剑斗罗都坐不住了。
“大师，您确定？”
“当然。”林凡将那块碎片放在手心，“虽然能量很混乱，但本质不会错。应该是某个倒霉的家伙在神战中被打碎了神核，留下的这么一小块。”
宁荣荣张大了嘴巴：“神……神也会被打碎？”
“神也是人修炼上去的，为什么不会？”林凡反问，“打架嘛，总有输赢。”
朱竹清看着那块碎片，眼神复杂。
“拍卖行的老板把它送给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能有什么目的？”林凡笑道，“无非是两种。一，他驾驭不了这东西，留着是个祸害，干脆送给我做个人情。二，他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处理这东西，借此试探我的深浅。”
剑斗罗沉声道：“此人城府极深，不可不防。”
“防他做什么？”林凡将碎片收了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安分守己，大家就相安无事。他要是想玩什么花样……”
林凡伸了个懒腰，靠在软榻上。
“……我就陪他玩玩。”
宁荣荣看着林凡那副懒散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安心。好像天塌下来，有这个男人在，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林凡老师，您花两百万金魂币让武魂殿的人买走那块‘虚无之石’，真的是为了让他们帮我们试探研究？”
“那不然呢？”林凡反问。
“我总觉得您还有别的目的。”宁荣rong嘟着嘴。
林凡在心里对系统发问：【系统，扫描一下这块神核碎片。】
【叮！扫描完成！检测到【残破的神格之核（混乱）】！】
【物品说明：上古神祇陨落后残留的核心碎片，蕴含着磅礴但极度不稳定的神魂之力。】
【可选方案一：直接吸收。可获得100万情绪价值点。警告：吸收过程有99.9%的概率导致宿主灵魂崩溃。】
【可选方案二：修复并融合。需要辅助材料【虚无之石】进行能量中和，需要【时空结晶】稳定核心结构，需要【星辰之泪】引导神魂之力。修复后，可与系统融合，使系统升级为2.0版本，解锁全新功能。】
林凡看着系统面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荣荣，你猜对了。”他看向宁荣荣，“我确实还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宁荣荣和朱竹清异口同声地问。
林凡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那块‘虚无之石’，我本来也想买，但既然有人抢，那就让他们出点血，帮我省点钱。”
“第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个女孩，“那块石头，我迟早要拿回来的。”
“拿回来？”宁荣荣不解，“怎么拿？那可是武魂殿的圣女胡列娜，她肯定会把石头交给比比东的。”
“从她手里拿，和从比比东手里拿，有什么区别吗？”林凡反问。
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
“正好，我们躺平神教也该和武魂殿正式打个招呼了。”
林凡看向窗外繁华的天斗城夜景。
“就从这位圣女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