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很快便在谭泽林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当中。
程意刚刚走进大厅,便看到了坐在大厅当中的李安。
他只一眼看到李安,便微微愣了一下。
虽然他早已经通过谭泽林的口中得知,今天是李安把他救出来的,但是在看到李安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他本来以为,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要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以此来保住李安。
他那样做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李安的天赋和实力比他要好,再加上李安的为人处事和性格特点,说不定以后见到他的家人时,还能出手帮衬一二。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安竟然会前来救他,而且还真的做到了。
“李兄!”
程意情绪激动,双目当中涌出两行眼泪,连忙迎了上去。
只是由于他受刑太多,即便他是一境武师,现在身上还是带着伤,走起路来跌跌撞撞。
李安也急匆匆地迎了上去,说道:“程兄,让你受苦了。”
李安一把将程意抱了起来。
说句实在话,程意对他的帮助不比陈庆林小。
如果没有程意,他连正阳武馆都进不去。
如果没有程意当初给他的那些钱财,想要留在县里也没有那么简单。
可以说,程意是他踏入武道一途的领路人。
再加上李安本来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当程意被谭泽林抓住之后,他便想尽办法要救程意出来,更别说程意在牢中吃了那么多苦,还没有把他供出来。
这份坚韧,比很多人都要强。
“兄弟,你受苦了。”
李安看着面前的程意,语气有些哽咽。
他见程意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到处都是伤,新伤叠着旧伤,原本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变得憔悴不堪,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我这些苦不算什么,只要你好好的,这一切我都能承受。”
程意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
李安应了一声,接着说:“虽说是这样,但是等出去之后,我要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好,没问题。”
程意也点了点头。
“行了,我说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叙旧了,现在事情已经办妥,赶紧走吧。”
旁边的赵元启站了起来,凑到两人身边,开口劝导。
对于赵元启而言,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把程意救出来,现在事情已经做到,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这就走,这就走。”
李安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拉着程意往外面走去。
谭泽林和梁文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目送着他们离开。
随后赵元启便坐上了轿子。
由于程意受伤太重,为了以防万一,害怕程意的身体垮掉,所以赵元启也请程意上了轿子。
幸亏这轿子不小,不然还无法容纳下两人。
而李安走在轿子旁边,对他而言,只要能把程意救出来,走一段路根本算不上什么。
此时在轿子当中,赵元启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面前的程意。
虽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程意,但还是被程意身上的伤势震惊到了。
看身上的伤势,很明显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可他能在狱中坚持这么久,也足以证明他坚韧的性格。
尽管李安没有给他说明牢里的详细事情,但他从卷宗当中也看出了一些问题,无非就是谭泽林和梁文想要通过程意把事情扯到李安身上,只是程意在牢中什么也没说,把李安给保住了。
这种人,才算得上是靠得住的兄弟。
“你在牢狱当中可算是受了苦,以后你可要记住你兄弟的恩情了。”
赵元启拍了拍成毅的肩膀说道。
“大人放心,我肯定不会忘的。”
程意点头应道。
“对了,其实我有一些好奇。”
赵元启话锋一转,接着说:“我在卷宗上看到,说你劫杀了一个叫张福生的人,还从他那里抢了五千多两银子,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此时赵元启非常好奇卷宗上的事情是真还是假。
虽说卷宗上的内容是谭泽林亲手所写,还声称是真的,但赵元启总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会漏洞百出?
可如果是假的,那毕竟是五千两银子,谭泽林又何必编造这样的谎言?
程意自然听出了赵元启语气中的试探,心里有些嘀咕。
虽然他不清楚赵元启与李安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听到这话后,第一时间便升起了警惕。
他意识到这件事情是个陷阱。
如果说事情是假的,那谭泽林和梁文为什么要把他抓进去?
如果说是真的,那要是赵元启效仿谭泽林追究起来,又该如何应对?
思来想去,程意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我说赵大人啊,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哦?可是这件事情当中另有隐情?”
赵元启追问:“无妨,你且安心说来。”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程意接过话茬,缓缓说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五千两银子,那张福生也确实有这个人,但他不是我杀的,至于是谁杀的,我并不清楚。”
“至于谭泽林为什么要把我抓起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让我当替罪羊。”
“让你当替罪羊?”
赵元启微微一愣,接着问:“什么替罪羊?可否详细说来。”
“是这样的,那巡检司早已亏空无比,可府上的检查人员马上就要过来了。”
程意解释道:“按照咱们大宁朝廷对这些基层官员的态度来看,如果这笔亏空真的被检查人员查到,谭泽林肯定落不到好。于是他们为了撇清责任,就把我抓了过去,想要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
“至于说我杀了张福生、抢了他五千两银子的事,只不过是他们逼我承认的。我实在受不了刑讯,所以才在他们的指使下说了那样的话。”
程意顿了顿,继续说:“其实从头到尾,关于张福生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也更不知道那五千两银子去了哪里,这一切都是他们瞎编乱造的。”
“还有,他们之所以这样打我、逼我说那些话,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想把此事牵扯到李安身上。”
程意补充道:“因为我和李安之前在山沟镇赚了一些银钱,被他们盯上了,所以他们才会想着既把亏空的事甩在我头上,又抢走我的钱,从而达到一石二鸟之计。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