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并未见过谭泽林。
只是之前从谭彦峰,以及程意的口中听说过,对他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是一个三境武师。
境界,应该与陈庆林差不多。
不过,李安之前没少和谭彦峰在一起厮混,对谭彦峰的模样长相那是相当熟悉。
此时,在见到陈庆林身旁的这个有些像谭彦峰的人之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谭泽林。
“此人如果真的是谭泽林,那他过来所为何事?!那个张福生,其实就是他派过去的,后来被我杀了……难道和这件事情有关?!”
但转念一想,李安却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可能。
张福生的死,只有程意与自己知道。
且不说两人彼此之间的交情如何,那程意也收了钱,而且也参加了暗杀张福生的事情。两个人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天晚上,李安把手尾处理的很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来。
想要查到程意身上,没那么容易。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查到了程意身上,就算程意把自己说了,那么谭泽林也不会在这里等着自己,而是直接带着人上来抓了。
想明白这些原因之后,李安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大踏步的往前方走去。
“弟子见过师父!”
李安来到陈庆林的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起来吧,许久未见,你的修行如何了?!”陈庆林颇为满意的点头。
他对李安,是非常看重的。
在他看来,这小子就是天生练武的材料。
如今许久未见,说不得会给他带来一些惊喜。
李安道:“回师父,弟子如今已经来到一境武师的境界了,已经达成肉皮初炼的地步了!”
“果真?!”
陈庆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立刻冲到李安跟前,上下其手的在李安身上摸着。
“还真是一境武师,而且,你的身体强度,远超寻常一境武师啊,还有你身上的气血,虽然我没有清楚的感受到,但却异常强大,远非寻常武师能比!”
陈庆林惊骇的瞪着双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安。
饶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李安这惊人的进展速度惊在了原地。
他本来以为,李安从乡下回来,堪堪能够到一境武师的门已经算不错了,没想到,竟然直接突破了一境武师。
拜入武馆才多久?
两个来月吧?
而他自己,当初进入一境武师,那可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啊。
这可真是怪胎!
“回师父的话,弟子只是侥幸而已。”李安谦虚的说道。
“侥幸不侥幸的,这都是你的实力。我没看错你!”陈庆林拍着李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时,站在陈庆林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的谭泽林,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
在沉默了片刻后,指着李安,对着陈庆林说:“陈兄,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李安?!”
“不错,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个李安,是个天纵之资。对了,你不是要问他一些事情吗?你可以问了。”
说到此处,陈庆林又对着李安说:“谭兄是咱们万山县的巡检司使,要找你调查一些事情,你把你知道的尽管说出来。”
“好!”
李安应了一声,又看向谭泽林,道:“谭大人,弟子定然知无不言。”
谭泽林眯着眼睛认真打量了一下李安。
他发现,李安年龄虽然不大,但浑身上下透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气质。
就好似是那种,宝剑藏锋于鞘的感觉。
虽然锋芒四溢,但却并不锋利,有一股子沉稳气质。
不过,他并不知道李安的详细情况。
只是之前从他儿子谭彦峰那里听来一些关于李安的事情,以及今天过来,陈庆林对他说的一些。
但说的那些话,还是比较笼统,并不详细。
所以,他只知道李安的一些信息,并不清楚真正的底细。
“好,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你的老家是不是在山沟镇?!”谭泽林收起心思,面无表情的问道。
李安点头道:“对,老家就在山沟镇。”
“你上个月是不是回了一趟老家?!”
“是,回了一趟老家!”
“回老家之后,在做什么?!”
“与程意操持铁树生意,赚取银钱。”
“总共赚了多少钱?!”
“毛利润是七千五百两银子!”
“你是不是在做铁树生意时,与人爆发过矛盾!”
“没有!”
“撒谎!”
谭泽林的声音骤然冷厉,目光渐渐阴沉。
“哦?我何来撒谎之说?!”
李安惊讶道。
从这些对话里面,他已经能猜出,这谭泽林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事,只是在这里试探。
“你说你没有与人爆发冲突,那我怎么听说,你之前在山上时,与一个叫做张福生的猎户,因为一棵铁树的事情,起了争执,扬言要杀了他报复?
你是武师,那个张福生只是一个普通人。倘若你真的要报复,那人绝对不会活下去。”谭泽林声音冰冷,目光死死的盯着李安。
“谭大人,如果起了争执,就要杀人的话,只怕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活到寿终正寝了。
这世间起摩擦的人很多,跳脚痛骂的人也很多,甚至相互搏斗的人也有很多,可真正杀人灭口的,又有几个?!”
李安毫不畏惧,语气平淡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再说了,我那也不算是起了争执。我当时与程意,发现了一棵铁树,后来被他看中,他让我们滚,我们说了几句不服气的话,就滚了,如果这也算是起争执……那我无话可说。”
“你!”
谭泽林被李安一时说的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冷冰冰的瞪着。
一旁的陈庆林见两人言词激烈,自然看出了问题所在,一脸纳闷的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师父,是这样的。我回到山沟镇之后,就想着与程意做铁树生意赚点钱,但是当时镇上的铁树生意被一个叫做张福生的人垄断了,后来这人死了,我们做成生意了。但现在,貌似谭大人觉得那人是我杀的。”
李安对着陈庆林说道。
陈庆林一听这话,脸色微变,一把将李安护在身后,冷冰冰的看向谭泽林:“谭兄,请吧,我不希望有人污蔑我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