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暝之事只是插曲,但也给苏砚提了个醒。
这次只是金丹,又恰好有同门师兄在附近,才免了一场争斗,若是下次来的是元婴,是化神,他就没那么好运了。
“要是不能将他彻底解决,这次回去,得好好沉淀沉淀了。”
苏砚心中又有了些许紧迫,不管怎么说,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自己最大的底气来源。
沉吟之中,他已和韩飞宇二人走到陆仁身前,躬身答谢:
“多谢师兄相助,这是一点儿小心意。”
说着,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些丹药,都是天品,虽然对金丹无用,却也有些价值,能换取些许资源。
财不外露,但这些东西对一峰亲传而言,倒是不算什么。
倒是那枚空间戒指是从封魔大阵所得,不仅空间极大,还自带隐匿功能,很让苏砚欢喜,当即便炼化带上了。
陆仁虽不是为了苏砚的答谢才出手,但却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将之收下,笑道:
“同门之间,互帮互助,本就是应有之义,师弟客气了,能将那妖狼逼得差点走火入魔,师弟也不简单呐。”
他入门超过百年,严格意义上,已经和苏砚不是同一辈,但在修行界,实力才是最好的资历。
他虽不知苏砚做了什么,但从妖狼反应,也可窥见一二,两人又是同门,他自然愿意亲近。
苏砚呵呵一笑,随口说道:
“不过是仗着蛮力逞凶的无脑妖狼而已,算不得什么。”
他也不愿多说,以免漏了底,便看向四周,好奇问道:
“这里是哪里?怎么只有零零散散的人?”
在秘境之中,但凡哪里有些值钱的东西,很快就能聚起一群人,这墓室怎么看都是一处要地,不应该如此。
陆仁道:
“这是秘境最外围的一处洞府,已经被探索过了,宗门专门留着我等在这里镇守。”
苏砚恍然,听出了陆仁言外之意,说是坐镇,其实就和监视差不多,一来可以知道有没有疏漏,二来则是与其他势力相互掣肘,若是别人有什么准备,不至于一无所知。
人老成精,这些活了几百年的家伙,心都脏。
陆仁见苏砚几人的视线不时望向周围,便当他们想要去找机缘,便将情况告知:
“你们来的晚了,周围几乎都已经被探索完了,对了,你们是被传送到了哪里,探索的如何?”
苏砚也没隐瞒,将在秘境之中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只是隐去诸多细节,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这墓室之下,有一条地下暗河,我们就是顺着暗河来到这里的。”
说着,苏砚和韩飞宇几人带着陆仁找到地下入口。
如果说去到废墟那边,是因为林炎催动武碑投影将他们传送过去,但怎么回来的,苏砚就是真的懵了。
而且,他很好奇林炎和那节魔指最后是什么情况,可他已经无力再探索,只能寄希望于同门。
陆仁见到溶洞入口,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只道:
“这墓室上下,都被探索过,下方的溶洞和暗河,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那暗河不知源于何处。”
苏砚闻言,也没多少失望,那种一线之隔,却是天地之别的空间手段,怎么也不像是金丹修士能够发现得了的。
他没再多说什么,就跟在陆仁身边,等着秘境禁制完全破解。
在禁制被破开之前,秘境许进不许出,除非有妖暝那种替死之物,或是挪移符,无视空间限制,强行将之挪移到安全之地。
又是几日后,已有元婴修士进入其中,陆仁向同门汇报了探索进度,便退居二线,现在,这里已经是元婴的主场了。
“长老说禁制只差最后一层了,这秘籍探索,应该快结束了。”
魔门在秘境之中的临时驻地内,陆仁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苏砚。
进入秘境的修士越来越强,炼气,筑基,甚至是金丹几乎都没有了作用,自然是慢慢唤回来,以免不必要的伤亡。
别的境界如何,苏砚不清楚,但和他一并进来的十余名炼气修士,却是有四人没了踪迹,而活下来的八人,六个已经筑基,两个基础稍差,却也到了炼气圆满。
失踪的四人,有两人的腰牌被金丹师兄找到,却不见尸骨,有一人的腰牌在一个异族修士身上,确认其被害,还有一人,则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虽说魔门弟子不都是天才,但门中资源和传承摆在那里,外面万金难求的法,入门便送,只要有心,再接些药园杂活,赚取些贡献,换取典级功法也不是难事。
这种待遇,已是不知多少耗尽家财,九死一生却只是堪堪得一修行之法的散修梦寐以求的待遇,自然是让魔门弟子在同境之中,底蕴深厚。
在炼气,筑基这个阶段,除非像妖魔二族那般,血脉体魄不凡,才说得上是天赋加持,不然对普通修士而言,对战力最大的影响,就是法力。
而对法力影响最大也是最直观的,就是修士所修的功法,在底蕴超过旁人的情况下,魔门的损失,尚有三分之一,其他势力的损失只会更大,整体来说,能在秘境之中活下来的,几乎是十不存一。
只是,其中有多少修士是死于秘境之中难以预料的危机,又有多少是死在别人的贪婪之下,这就不知道了。
看着同门或是欢喜,或是平静,苏砚心中有些沉重,他不敢说自己所得的机缘肯定就是此行最多,但绝对不少,可收获的欢喜,却冲不散沉重。
在修行界强者为尊,赢家通吃的背后,是赤裸裸的残酷。
修士之争,不仅是争先,也是争命!
苏砚轻轻握拳,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周围之人的面庞,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他的前辈,但现在,有些已经被他超过,有些追平,还有些仍有差距。
明明他们近在咫尺,可却远不如那几个消失的面庞来的清晰。
苏砚的脑海中,唯有一道念头充斥:
“一时快,什么都不是,唯有活的更久,才能看见更多。”
这一刻,他忽然明悟,为何修行所求,皆是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