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血觉醒从山门跪徒到狼神之主 第4章

作者:三岁孩童千两金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11-04 08: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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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天还没亮透,破庙里黑得像口倒扣的锅。墙角那堆断血膏的残渣结成了硬块,药味混着铁锈气,在鼻子里盘着不散。我动了动左腿,布条缠得死紧,可底下不对劲——不是疼,是烫,像是有火苗顺着筋脉往上爬。

我咬住刀鞘,用断水刀挑开裤管。结痂被撕开时发出轻微的裂响,血没流,可皮肉下那道暗红纹路却清晰起来。它贴着膝盖外侧,从大腿一直蜿蜒到小腿骨,形状像一头伏地的狼,头朝下,獠牙咬住我的踝骨。我认得这形。

十年前,师父被钉在山门石柱上,五指抠进岩缝,指甲崩断,血流成河。他最后抓出的那几道痕,和现在我腿上的,一模一样。

我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皮肤,那纹路猛地一跳,像是活了。心跳一次,它就搏动一下,热流顺着血管冲上脊背。我猛地缩手,刀尖抵住自己咽喉,盯着那红痕喘气。不是幻觉,也不是溃烂。它是长出来的,还是……一直就在?

我从怀里摸出青鳞散的瓷瓶,只剩底下一撮灰白粉末。我抖在掌心,吹向红痕。药粉落在皮肤上,“嗤”地一声冒起青烟,焦臭味立刻钻进鼻腔。可那纹路非但没淡,反而更红了,边缘像烧过的纸,微微卷起。

我闭眼,脑子里撞进昨夜医馆地底的声音:“狼未醒,但血池已沸。”

话音落下的瞬间,腿上的狼形猛地一烫,血珠从纹路深处渗出来,一滴,悬在皮上,不落。

我睁开眼,用刀尖轻轻一挑,血珠滚进手心。温的,不像伤口流出的血那样带腥气,反倒有种铁锈混着陈年骨灰的味道。我抹在指尖,蹭到唇边,舌尖尝到一丝甜腥,随即舌根发麻。不是毒,也不是药。是……熟的。

我从腰间抽出一根桃木钉。七十二根里,我悄悄刻了个记号——在第二十三根的尾端,用刀尖划了个“狼”字。那是昨夜从医馆回来后干的,没别的原因,只是觉得这字该留下点痕迹。

我把钉子靠近红痕。三寸,两寸,一寸。

钉尖忽然震了一下。

不是风,也不是手抖。是它自己在颤,像被什么吸着。我再往前送半分,震得更厉害,钉尾的刻痕对着红痕,像是在呼应。

我猛地收手,钉子插回腰带。庙里死寂,可我知道,刚才那一瞬,不是我控制它,是它在找我。

我撕下一块衣襟,重新裹住腿。布条刚缠上,那红痕又跳了一次。这次我没动,只是盯着它。它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在……回应。

天光一点点透进来,照在倒下的神像脸上。半张泥胎裂了,眼窝空着,嘴角却翘着。我靠着墙,闭眼养神,可意识不敢沉。只要一闭眼,那四个字就在耳边响:“血池已沸。”每响一次,腿上就烫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屋外有东西落地的声音。不是脚步,也不是风刮。是纸,轻飘飘地拍在瓦上,又滑下来,卡在门槛缝里。

我等了一炷香。

没动静。

我拄刀起身,一步步挪过去。左腿像灌了铅,每动一下,红痕就跟着抽。我弯腰,从门缝抽出那张黄纸。

纸上没署名,只有一行字:“三日后,老槐树下,子时见。”

字歪得厉害,像是用刀尖刻出来的,一笔一划带着狠劲。我不认得这字迹,可看着看着,胸口发紧。那起笔的顿挫,那收尾的拖曳,和师父临死前在地上写“逃”字时的笔势,几乎一样。

我捏着纸,走到神像背后。那儿有道裂缝,我昨夜藏过刀。现在,纸被塞进裂缝前,我用桃木钉刮下一点纸面纤维,送进鼻下。

没毒。

但有味——极淡,混在霉灰里,是尸油。和昨夜医馆地底那人袖口散出的气味,同一种。

我回到墙角,把纸摊在地上。从药包里倒出最后一点断血膏残液,滴在纸上。液体漫开,字迹没化,可纸背慢慢浮出一道暗红印子,像被火燎过又压灭的痕迹。我翻过来,那印子是一条弧线,尾端带钩,像狼尾扫过雪地留下的痕。

和我腿上的,同源。

我盯着那印子,手指不自觉摸向腰间。七十二根钉,一根不少。可现在它们不像是武器,倒像是……标记。谁在用它们认我?还是我在用它们,被谁认出来?

我撕下一块纸角,塞进嘴里。嚼碎,咽下去。没毒,也没味。可就在吞下的瞬间,腿上红痕猛地一缩,随即膨胀,热流冲上后颈,我眼前黑了一下。

再睁眼,庙外打更声响起。二更。

还早。

我靠回墙角,刀横在膝上。红痕还在跳,一下,一下,像在数时间。三日后,老槐树下。

我不知是谁写的纸条,也不知该不该去。

可我知道,它不是约我赴会。

是通知我——你已被看见。

我伸手摸向断水刀的刀柄。手心出汗,滑腻腻的。我抽出刀,用布慢慢擦。刀锋映出我的脸,眼窝深陷,左颊的疤从耳根划到唇角。

可就在刀光晃动的刹那,我看见自己右手背上,一道新痕正在浮现。淡红,细长,像爪子抓过。

我翻过手。

没有。

可刀光里,它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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