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地图导航的指引,亚特驾驶着福特野马,缓缓停在一栋带有翠绿草坪的二层美式建筑前。
他拿起手机,查看爱莲娜发来的照片,确认无误后,推开车门下车。
正准备朝小楼走去时,他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亚特脚步一顿,定睛看去,正是早上见过的那辆雪佛兰黑斑羚。
“还真是有缘,这么快就又相遇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然而,转念想到温家双煞对战恶魔、天使、神祇的那些惊险经历,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希望别对上强大的恶魔、天使或者神。”
身为穿越者,亚特明白自己注定会与各种命运紧密纠缠,这既是危机,亦是机遇。
危机自不必说,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机遇则在于,不断经历挑战与危机,他的实力定会与日俱增。
因此,即便前方危机重重,他也会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他再也不想经历养父母被恶魔杀害时,那种毫无反抗之力的绝望,更绝不允许妹妹再遭遇那样的危险。
亚特按下门铃,不一会,屋门打开。
一位棕色长发、面容秀丽的白人少女出现在门口。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爱莲娜的表妹,率先开口道:
“我是亚特,爱莲娜说你遇到了麻烦。”
说话间,他的目光越过少女,投向客厅。
只见温家兄弟身着黑色西装,坐在沙发上。
这次,他们又在冒充FBI吗?
作为狩猎妖魔鬼怪的猎人,温家兄弟需要频繁与各类人接触以获取情报,但猎人身份又摆不上台面。
为了取得他人信任,他们常常会冒充各种身份。
棕发少女上下打量亚特,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
尽管表姐说过对方是个厉害的驱魔人,但她从影视作品中看到的驱魔人,大多是中老年人,眼前的帅气青年显然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
“我是莲恩。”
莲恩注意到亚特的目光在屋内游移,侧身让出门口,解释道:
“他们是来调查黛比死亡的联邦探员。”
“他们快问完了吗?”亚特轻声问道。
“他们前脚刚到,你就来了。”莲恩回头瞥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人。
“那正好,等下你就说我是你和黛比的朋友,他们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我也正好在旁边听听。”亚特小声提议。
“他们会相信恶灵杀人这种离奇的事吗?”
“既然这个世界存在恶灵,你觉得国家机器会对此一无所知吗?”
两人走进客厅,莲恩介绍道:
“这是我和黛比的朋友,亚特。”
亚特礼貌地向温家兄弟点头,随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莲恩则挨着他坐下。
迪恩审视着对面的英俊亚裔青年,总觉得对方看他们的眼神,不像普通人面对FBI时的模样。
但此刻并非纠结此事的时候,他转向莲恩问道:
“黛比出事那天,你是最后一个去见她的人,她当时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吗?”
担心对方会遗漏那些看似不重要,实则是关键的信息,他强调道:
“任何不寻常的事情都可以说。”
提及好友的死亡,悲伤再次涌上莲恩心头,但她明白此刻不是沉溺于悲痛的时候,努力平复心情后说道:
“其实,出事前几天黛比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她看上去像是在担忧什么。
原本我们经常一起玩,可那段时间她开始疏远我。
出事那天晚上,我去她家约她去看篮球赛,她还是拒绝了我的邀请。
在我再三追问下,她才告诉我,几周前她玩过一次通灵板游戏。
当时她欲言又止,我没太在意,只觉得她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我想留下来陪她,可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非常坚决地拒绝了我。”
听到“通灵板游戏”,亚特立刻联想到笔仙、碟仙等类似的游戏。
两者原理相似,都是召唤亡者,提出问题让其回答。
一个是用碟子指出汉字,另一个是用小乩板中间的圆形玻璃指出字母,进而组成单词。
在没有妖魔鬼怪的世界,这种游戏不会有任何危险,碟子或小乩板之所以会动,必定是参与者中有人在暗中操作。
即使是在神秘未退的世界里,玩这样的游戏一般也不会招来鬼怪,除非是在有灵异现象的场所玩,又或是通灵板本身有问题。
因此,亚特立刻对黛比家的房子产生了怀疑。
温家兄弟对视一眼,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
“那之后,你们的朋友伊莎贝尔又死于头部撞击洗手池,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山姆性格善良,不忍心在女生面前提及她刚去世的好友。
但为了了解所有情况,避免死亡人数继续增加,他也只能继续提出可能会让对方感到伤心的问题。
“都是我不好。”
听到另一个去世好友的名字,莲恩的情绪明显变得更加低落,脸上还浮现出一丝悔恨。
“黛比的葬礼结束后,我觉得她的死和她家都有些不对劲,于是找上我和黛比的共同朋友,还有我妹妹,去她家进行通灵游戏。
尝试召唤出她的灵魂,询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那次通灵板游戏中,确实有鬼魂回应了我们。”
莲恩用恳求的目光看向温家兄弟,希望他们能相信自己。
这些天里,她将情况告诉过父母、医生、老师,但没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
“我们相信你。”山姆温柔地安抚道。
得到信任后,莲恩的情绪明显有所好转,继续说道:
“对方回应我们‘你好,朋友’,还说自己的名字是D。
我们就以为她是黛比。
我问她为什么要自杀,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我们依照通灵板游戏的规则与她做了告别。
那之后,我们几人遭遇了许多怪事……”
说到这里,莲恩脸上不禁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路上的墙上写着‘你好,朋友’,车窗上用水迹写着‘你好,朋友’,木桌上刻着‘你好,朋友’,电脑上显示着‘你好,朋友’。
车窗上突然出现一只手又突然消失,门莫名其妙打开又莫名其妙关闭……
很明显,有东西缠上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