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圣殿,布里克街177A号。
凯尔·沃克的身影在空间跳跃的光芒中显现。圣殿内部依旧残留着上次战斗的痕迹——焦黑的墙壁、冻结的冰霜、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黑暗能量气息。史蒂芬·斯特兰奇正笨拙地试图用颤抖的双手清理一尊被冰霜覆盖的雕像,脸上写满了挫败和不耐烦。
“沃克先生?”斯特兰奇看到凯尔,有些意外,随即带着一丝讽刺,“古一大师派来的……保姆?还是……清洁工?”
“守护者。”凯尔声音平淡,目光扫过圣殿,“黑暗维度的威胁并未解除。他们还会再来。”
“那又如何?”斯特兰奇放下手中的抹布,语气带着自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看看我!连一块冰都擦不干净!我能做什么?用我这两只废手去和那些怪物搏斗吗?”
“力量,不在于手。”凯尔走到一面刻满符文的墙壁前,指尖轻轻拂过,“在于心,在于意志,在于……知识。”
“知识?”斯特兰奇嗤笑一声,“我学了一辈子医学知识!顶级期刊论文!现在呢?这些符文?这些……魔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魔法,是另一种科学。”凯尔转身看着他,“理解规则,运用能量。和你研究神经通路,没什么不同。只是……维度更高。”
斯特兰奇愣住了。凯尔的话,和他之前听到的“信仰”、“意志”之类的玄学完全不同。一种……更接近他认知逻辑的解释?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带着一丝不满的声音响起:
“斯特兰奇!你又把《卡廖斯特罗之书》放错位置了!还有!清理工作还没做完!圣殿的规矩不能坏!”
一个身材敦实、穿着深蓝色僧袍、表情严肃的亚裔男子(王/Wong)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古籍,眼神锐利地扫过斯特兰奇和凯尔。
“王!”斯特兰奇有些头疼,“我只是……”
“只是什么?”王打断他,走到书架前,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回原位,“圣殿的每一本书,每一件法器,都有其位置!这是规矩!也是对知识的尊重!还有你!”他看向凯尔,“沃克先生?古一大师吩咐过,圣殿的日常维护由斯特兰奇负责。您……请自便,但不要干扰圣殿的秩序。”
王的声音刻板,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是圣殿的图书管理员,也是守护者之一,对圣殿的规矩和藏书了如指掌,一丝不苟到近乎苛刻。
“我只是守护。”凯尔点头,表示理解。
“守护?哼。”王瞥了一眼斯特兰奇,“希望你能看好这个……麻烦的学徒。别让他再把《维山帝之书》当垫脚石了!”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斯特兰奇一脸尴尬。
“看到了吗?”斯特兰奇摊手,“这就是我的‘导师’!一个唠叨的图书管理员!”
“他比你更了解这里。”凯尔平静地说,“尊重知识,是力量的起点。”
接下来的日子,凯尔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守护在圣殿中。他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冥想,或是研究圣殿墙壁上的古老符文(通过天穹AI扫描分析)。他的存在感很低,但当斯特兰奇在王严厉的监督下,笨拙地学习着基础魔法手势(他的手指颤抖,经常失败),或是被那些深奥难懂的魔法典籍搞得头昏脑涨时,总能感觉到凯尔平静的目光。
偶尔,当斯特兰奇因为失败而暴怒,或是被王的“规矩”逼得快要崩溃时,凯尔会淡淡地说一句:
“控制情绪。愤怒只会让手抖得更厉害。”
“理解,而不是死记硬背。符文是钥匙,不是枷锁。”
“王的规矩,是保护,不是束缚。”
这些简单直接的话,没有安慰,没有鼓励,却像冰冷的泉水,浇灭了斯特兰奇心头的焦躁之火,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的问题。
一天,王决定带斯特兰奇进入“镜像空间”(Mirror Dimension)进行基础训练。这是一个与现实世界重叠,但物理规则可以被法师操控的特殊维度,是练习魔法和避免破坏现实的理想场所。
王双手结印,金色的魔法火花闪烁!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圣殿的景象瞬间扭曲、折叠!他们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墙壁可以随意拉伸,地板如同波浪起伏!
“哇哦……”斯特兰奇第一次进入镜像空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集中精神!”王低喝,“尝试用悬戒(Sling Ring)打开一个传送门!目标:圣殿大厅!”
斯特兰奇深吸一口气,戴上悬戒,努力集中精神,回忆着王教给他的手势和咒语。他颤抖的双手艰难地比划着!金色的火花在他指尖跳跃,却始终无法形成稳定的传送门!要么是火花一闪即逝,要么是形成一个扭曲的、无法通过的漩涡!
“又失败了!”斯特兰奇懊恼地甩手。
“心浮气躁!精神不集中!”王严厉批评,“再来!”
斯特兰奇咬牙再次尝试。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他越是急躁,手抖得越厉害,魔法能量就越失控!金色的火花乱窜,差点烧到他的眉毛!
“该死!”斯特兰奇气得差点把悬戒扔出去!
“控制你的呼吸。”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凯尔不知何时也进入了镜像空间,站在一旁。“魔法能量……也是一种能量流。和电流、水流一样。感受它的频率,引导它,而不是强迫它。”
斯特兰奇一愣。凯尔的话,再次戳中了他医学背景的认知点。能量流?频率?引导?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复杂的咒语和手势,而是尝试去感受指尖那股微弱、躁动的能量。他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象着那不是魔法,而是一股需要被疏导的……生物电流?
他再次抬起手,动作缓慢而专注。不再追求完美的姿势,而是用心去“触摸”那股能量。指尖的金色火花不再乱窜,而是开始稳定地跳跃、旋转!一个微小的、但稳定的金色光圈在他面前缓缓成型!
“成了!”斯特兰奇惊喜地睁开眼睛!
“哼!勉强及格!”王板着脸,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维持住!目标!圣殿大厅!”
斯特兰奇努力维持着光圈,虽然光圈边缘还在微微颤抖,但已经足够清晰!他一步跨入!瞬间回到了圣殿大厅!
“我做到了!”斯特兰奇看着熟悉的环境,激动不已!这是他第一次成功施展魔法!
“别得意忘形!”王的声音从镜像空间传来,“基础中的基础!继续练习!”
斯特兰奇看向凯尔。凯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斯特兰奇心中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激。这个沉默的守护者,用他独特的方式,帮他找到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