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墨西哥州的尘埃落定后,凯尔回到了布鲁克林公寓的“实验室”。修复二代战衣的工作进展缓慢,乌鲁金属碎片的研究更是陷入了僵局。
这种神之金属对地球的物理法则似乎有着天然的排斥,常规的震动频率根本无法撼动其分毫。
凯尔只能暂时将它们封存,转而专注于第三代战衣的设计,尤其是核心部件——多功能护目镜。
他设计了一个集成式的护目镜系统:
镜片:采用高强度复合材质(类似防弹玻璃),多层结构,内嵌特殊镀膜。
外层:防刮擦、疏水疏油涂层。
中间层:动态调光层(电致变色材料),可手动或根据环境光强自动调节透光率,从深色(防强光眩目)到透明(低光环境)。
内层:抗冲击层。
功能模块(预留接口):
AR显示:微型投影系统,可在镜片内侧叠加简易HUD(速度、距离、简易地图标记)。
环境扫描:预留热成像、夜视、能量光谱分析模块接口(需后期加装)。
通讯:预留加密骨传导耳机接口。
框架:轻质钛合金,流线型设计,与头盔(计划中)无缝衔接,内置微型传感器(光线、温度)。
颜色:镜片常态为深琥珀色,低调且能过滤部分蓝光;高速移动或强光下可瞬间变深至近乎墨镜。
设计图在电脑屏幕上精细呈现。凯尔沉浸其中,仿佛暂时忘却了现实的烦恼。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几天后,凯尔在浏览加密新闻聚合器(他用神速思维编写的程序,抓取全球敏感信息)时,一条来自俄罗斯的简短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西伯利亚某重刑犯监狱发生越狱事件……一名涉及高科技武器走私的前物理学家伊凡·安东诺夫·万科(Ivan Antonovich Vanko)在押送途中逃脱……警方怀疑其获得外部协助……动机不明……”
伊凡·万科!鞭索!凯尔心中一凛。时间点吻合!他立刻调取更多信息。报道语焉不详,但提到万科的父亲安东·万科曾与霍华德·斯塔克合作开发方舟反应炉技术,后因理念不合被驱逐出境,潦倒而死。
伊凡·万科继承了父亲的才华和对斯塔克家族的仇恨。
“复仇的种子发芽了……”凯尔眼神凝重。他知道,伊凡的目标必然是托尼·斯塔克!而且,这个疯子掌握着不完整的方舟反应炉技术和致命的电鞭武器!
他需要警告托尼。但怎么警告?直接说“有个俄国疯子要找你报仇”?托尼会信吗?以托尼现在的状态……
凯尔回想起上次在托尼海边别墅的会面。托尼的焦虑和烦躁是真实的,但根源是钯中毒带来的死亡阴影和对未来的迷茫,而非对某个具体敌人的恐惧。他的傲慢外壳下,那份对生命的珍视和对责任的挣扎(关闭武器部)才是核心。
几天后,一个“合理”的机会出现了。哈皮·霍根打来电话,语气比平时更严肃:“沃克,老板让你来一趟大厦。不是任务,是……私人事务。”
斯塔克工业大厦顶层,托尼的私人工作室。
这里更像一个未来科技博物馆,各种半成品的战甲部件、全息投影设计图、以及散落的工具和披萨盒。托尼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前,投影上是复杂的分子结构图——他在研究新元素替代钯。
他穿着沾满油污的工装背心,头发凌乱,眼中有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看到凯尔进来,他头也不抬,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沃克!来得正好!看看这个!钯的原子序数是46,我需要一种稳定同位素,能量输出更高,半衰期更长,还不能把我的血液变成毒药!你觉得钯的同族元素里哪个最有潜力?钌?铑?还是……”
凯尔看着托尼沉浸其中的样子,那熟悉的、带着天才式傲慢的专注又回来了。他打断托尼:“斯塔克先生,元素周期表的问题可以稍后再讨论。我收到一些风声,可能和你有关。”
托尼动作一顿,转过身,眉头微皱:“风声?FEMA的‘观察员’又发现了什么?外星人入侵曼哈顿?”
“比那更接地气。”凯尔走到控制台前,调出他准备好的加密新闻截图(关于伊凡·万科越狱和其父安东·万科的信息),投影在托尼面前。“伊凡·万科,俄罗斯物理学家,安东·万科之子。安东·万科,曾与你父亲霍华德·斯塔克合作开发方舟反应炉技术,1967年被驱逐出境,罪名是‘间谍罪’和‘技术盗窃’。安东在西伯利亚贫病交加而死。伊凡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和仇恨。他一周前越狱了。”
托尼看着投影上的信息,脸上的玩世不恭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他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却没有喝。“安东·万科……”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我父亲……很少提起他。只说过他是个天才,但……太偏执。”
他看向凯尔,眼神锐利:“所以?这个伊凡·万科越狱了,然后呢?你想告诉我,他要来找我报仇?为他父亲讨回公道?”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但凯尔能听出他内心的波动——霍华德的往事被揭开,触动了他。
“根据情报,伊凡精通反应堆技术和高能等离子体应用。”凯尔平静地说,“他越狱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可能在准备某种……针对性的武器。他的目标很明确——斯塔克家族,尤其是你,这个将方舟反应炉商业化并穿上战甲的人。”
托尼沉默了几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他突然笑了,带着惯有的傲慢,“一个流亡者的儿子?躲在西伯利亚的冰窟窿里搞出来的破烂武器?能威胁到我?沃克,你是不是被新墨西哥州那个铁疙瘩吓出阴影了?”
他走到凯尔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小):“放松点!我有贾维斯,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战甲!就算他真敢来,也不过是给我枯燥的生活添点乐子!复仇?让他来试试!”他语气充满自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凯尔捕捉到了托尼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凝重。托尼并非不重视,他只是用傲慢来掩饰内心的警惕和……一丝对父亲往事的复杂情绪。他不愿在凯尔面前示弱。
“希望如此,斯塔克先生。”凯尔没有争辩,“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毕竟,被毒蛇盯着的时候,提前知道总比被咬一口好。”
托尼哼了一声,转身又去摆弄他的全息分子模型:“知道了。谢了,沃克。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随手扔给凯尔一个加密U盘,“里面是几个竞争对手的最新动向,帮我‘关注’一下。老规矩,报酬照旧。”
凯尔接过U盘,知道谈话结束了。托尼用任务堵住了他的嘴,也表明他听进去了警告,只是不愿承认。
离开斯塔克大厦,凯尔走在纽约街头。他并不指望托尼立刻如临大敌,但种子已经种下。以托尼的智商和贾维斯的监控能力,只要他开始留意,伊凡·万科就很难完全隐藏行踪。
他回到公寓,继续第三代战衣的研发,尤其是护目镜的实体化。他利用托尼新给的任务经费,订购了第一批材料:高纯度光学玻璃基板、电致变色薄膜、微型传感器芯片……
几天后,凯尔正在小心翼翼地切割镜片基板,他的加密手机响了。是哈皮。
“沃克,老板要去摩纳哥看F1大奖赛。”哈皮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紧张,“他非要去!还说要亲自下场开一圈!我劝不住!科尔森那边也派了人跟着,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老板让你也去一趟,费用全包。他说……就当是带你去公费旅游,顺便……‘以防万一’。”
摩纳哥!F1大奖赛!凯尔心中一沉。果然还是来了!托尼的傲慢让他无视了潜在威胁,但潜意识里的不安(或者是对凯尔警告的重视)让他还是带上了“保险”。
“知道了。航班信息发我。”凯尔放下刻刀,眼神变得锐利。第三代战衣的护目镜,看来要在摩纳哥的赛道上进行首次实战测试了。而伊凡·万科……那条毒蛇,也该露出獠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