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豆回过神后问道：“不可以留在医院吗？”
她没想过沈夜会提出出院的要求。
在医院虽然无法逆转病情，但至少有护士盯着，还能帮助陈南星减少病痛的折磨。
沈夜语气平静：“医院的针只能暂时压疼，不能治本。”
许红豆眉头轻蹙：“那南南要是疼起来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沈夜答得干脆，没多解释。
许红豆还想争取：“不可以在医院住着，你同时帮她调理吗？”
“当然不行。”沈夜抬眼看她，条理分明，“第一，如果治好，是医院的功劳还是我的功劳？第二，如果医院使用的药物和我的方子有冲突，造成不好的效果，出了问题算谁的？”
这话堵得许红豆没声。
陈南星盯着他，声音发颤：“你真有把握救我？”
“要是一点把握没有，我就不会来。”沈夜淡淡开口，“你是想在这张病床上度过人生的最后几个月，还是想选择另一条未知但充满可能的道路？”
沈夜的话像一束光突然照过来。
这让陈南星眼里慢慢聚起亮，她嘴唇动了几下，却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我在燕京还要待几天，你们想清楚再做决定。”
沈夜淡淡一笑，随后转身离去，他能理解陈南星的顾虑，如果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声称能治疗癌症的人，总归会是怀疑居多。
许红豆连忙跟上：“沈夜，我送你到电梯口。”
“不用。”
沈夜摆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病房门口。
许红豆回到病房，陈南星好奇道：“红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许红豆娓娓道来：“就是前几天……”
听完许红豆的讲述后，陈南星眼睛一亮，撑着床头坐直身子：“这么神奇！出院！我们明天就去找他去。”
原本许红豆还以为陈南星会半信半疑，没想到她很快就接受了这样的事情，甚至还表现得很是激动。
“别急啊，有些报告还没出来呢。”许红豆按住闺蜜的手，“今天我也有些慌张，好多事都没来得及问清楚，明天去见他时一并都问清楚了。”
次日。
许红豆和陈南星一起来到沈夜的房间。
许红豆穿的是酒店制服，今天已经恢复了正常工作，而陈南星则是一身简约的服饰，脸色虽白，却比昨天精神一些。
陈南星长相虽然不如许红豆惊艳，但也是眉眼舒展的耐看型美女，尤其在病态加持下，更是添了几分柔弱。
沈夜开门将她们迎进门来。
陈南星将全部的报告单都递给沈夜，她咬着下唇，弱弱地问道：“沈夜，我想问问，多久能有效果啊？”
“这种事情急不来，想要有质的变化，至少要一两个月。”沈夜翻看起报告，“到时侯，约定好的钱可不能少我。”
许红豆立刻接话：“只要南南能好，我说话算话，你要多少都行。”
陈南星急忙说道：“钱我来付，不能让红豆你付。”
沈夜却摇摇头：“是她求我办事，我只要她的钱。”
他抬眼看向许红豆：“你现在有多少存款？”
许红豆很是实诚：“我有四十多万。”
她年薪三十万以上，她没房贷没车贷没男友，平时消费也不多，如果不是父母买房她出了装修费，她还能余下更多。
沈夜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许红豆好奇道：“你为什么只要我存款的一半？就不怕我是月光族吗？”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你就算真是月光，我也只能认了。”沈夜故作高深，笑得有些神秘，转开话题，“对了，她是女生，有些事情我不方便，之后少不了要麻烦你。”
他一方面是为了救治陈南星，另一方面也不想放弃对许红豆的攻略。
当然，沈夜就是不说，许红豆也会经常来看望陈南星的。
许红豆毫不推辞，答得爽快：“有事你直接和我说就行。”
“红豆……”陈南星眼眶发红，满是感动，伸手抱了抱她。
沈夜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
许红豆在自己住的小区给沈夜租了间房。
陈南星也搬到了许红豆的住处，和许红豆开始合租。
让陈南星一个人住，许红豆实在是放不下心。
两人平时因为各自工作原因，一年也就能见上两三面，这下终于能天天见面了。
晚上，三人在外面聚餐。
陈南星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许多美食，偏偏都不能动筷。
沈夜开口道：“你怨我也没用，这些东西你都碰不得，你可别想着给我增加难度。”
这几天相处下来，沈夜和两女没了最初的生分，变得熟稔许多。
陈南星没有和爸妈坦白自己的病情，只是时常和爸妈语音聊天。
“我知道不能吃，”她撇撇嘴，“可你也别点这么多啊，明摆着引诱我。”
沈夜立刻甩锅：“我这不是看红豆想吃才点的吗？”
许红豆看闺蜜还有心思闹别扭，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笑着舀了勺小米粥递过去：“南南，我陪你喝粥，等你好了，我们把这些菜都吃一遍。”
陈南星露出甜甜笑容，用力点头：“红豆，你真好。”
沈夜拿来一双公筷，夹起一块鲈鱼的腹肉，去皮去刺，压碎成泥，推到陈南星面前。
“喏。”
陈南星接过，脸色微微泛红，竟然还有些害羞，小声说了句：“谢谢。”
随后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我和你们回去，和你们讲讲用药的细节。”
……
三人吃完晚饭，回到许红豆家里。
“袋子里是哪些药材我就不和你们一一讲了。总之，一共十袋，一袋是一天的量，每天煮两次，大火煮沸，小火慢炖，早晚各喝一碗。”
“还有这个，这是已经熬好的药液，哪里痒就抹哪里。”
“十天过后，再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指标有哪些变化，我好调配药方。”
陈南星乖乖点头。
“我让你们买的砂锅到了吗？”
许红豆回答道：“在厨房呢。”
沈夜拿起一袋药材往厨房走：“我现在给你们煮一次，你们记住我的步骤就行。”
刚迈两步，就听许红豆在后面问：“你接下来几天……不会都不来了吧？”
他回头看了眼，许红豆和陈南星都望着他，眼神里带着依赖。
沈夜感到好笑，“我当然会来，南星的情况我得每天盯着。”
两女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要是沈夜不在，总会觉得少了份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