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让李世民没有想到的是，跪在朝堂之上的孟凡猛地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和他对视上了。
孟凡看着李世民，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臣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大唐的事！”
坐在皇位上的李世民愣住了。
没有……
李世民下意识的就想要相信。
就在这时。
一个有些眼熟的官吏跳了出来。
“陛下，此人定是在狡辩！还请陛下不要被其蒙骗了！”
紧接着好几个官员一起站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证据确凿，陛下何须听他多言？直接按律处斩了就是了！”
“此人能言善辩，陛下一定要多想多思，万万不能顾及过往情分心软啊！”
天幕中的李世民没有多想。
可是天幕之下的李世民已然认出了这些人来。
“五姓七望……”
开口的这些官吏，不是出身于五姓七望，便是背后靠着五姓七望的妻子，等同于五姓七望之人。
“没想到他们从这么早的时候，就开始影响朕……”
李世民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继续看着天幕。
……
画面中。
孟凡没有着急和他们争辩。
只是等他们面红耳赤的说完后，这才缓缓开口。
“行。”
“那按照这几位大人的意思，臣通敌叛国了。”
“可是……在突厥进犯之前，臣明明有更好的机会不是吗？”
“为何要等到现在才这么做？”
“这说不通。”
三言两语之间，孟凡就说的朝臣们一头雾水，忍不住沉思起来。
确实……
在这之前孟凡明明有更好的机会不是吗？
为何要等到现在？
这不合理！
可……可偏偏又有从西突厥突利可汗营帐内搜出来的那些信件作为证据……
这不管是哪一种说法，好像都不太能说得通啊！
李世民的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两下剩下的金龙扶手。
“传，孟府门房仆从，书房侍女等一干仆人前来觐见。”
李世民想到了袁天罡从前提供的情报，就是从孟府内安插的那些不良人手中得到的。
孟凡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传唤这些人前来一问，不就知晓了吗？
让李世民没有想到的是。
进入大殿内的，并不是孟府的仆从、侍女。
而是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上佩戴着一张阎罗鬼面、凶神恶煞面具的袁天罡。
“陛下，此间人证俱不在矣。”
“孟府内所有的仆人就像是完全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线索和踪迹。”
“就像是……孟府，长安，他们都从未出现一样。”
袁天罡声若冰霜，冷冷的汇报着。
李世民顿时有些傻眼。
人证不在了？
李世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孟凡的身上，那最有可能的就是……
“虽说没有确凿的人证，可孟凡依旧有嫌疑！”
“不然为什么不是其他人，偏偏就是他？”
“定然是他行事之间有不妥之处，才会让人将他和西突厥联系在一起！”
“荒谬！污蔑之事又何尝是轻易能够避免开来的？”
“还请陛下细细详查送上信件之人，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污蔑孟大人！”
朝堂上，文武百官对这件事情也各自有自己的看法。
双方各执一词。
因为没有了能够确定事件真相的人证，一时之间陷入了僵持。
“俺老程信他！”程知节站出来，拍着厚实的胸脯大声说道：“从前陛下还没有登基时，行军打仗后方靠的都是孟兄，这么多年都从未出现过差错。”
“怎得陛下登基了，反而孟兄通敌叛国了？”
“别人信不信的俺老程不知道，但俺老程肯定是不信的！”
程知节洪亮的声音压过了其他声音。
闻言尉迟敬德等人也站了出来，他们的看法和程知节差不多。
相信孟凡！
几人言语之间，尽是对孟凡的信任，更是不惜以自身担保。
李世民听着他们的话，也想起了从前……心瞬间软了下来。
“……罢了罢了，暂且罢免孟凡官职，回府休养，无圣旨不得擅自离开长安！”
说完，李世民对跪在下首的孟凡挥了挥手，便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佩戴着鬼面的袁天罡静静的注视着孟凡的背影消失，眼神中最后一丝对孟凡的期待和敬仰也消失了——从这一刻起，从安插在孟府的不良人被灭口起，他们师徒之间，便彻底成为了敌人，再容不得半分私情。
另一边。
孟府。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孟凡刚刚回到府邸，袁天罡前来传唤之时消失的那些仆人再次出现，关怀备至的围绕在孟凡的身边。
送上热乎的干净衣服。
送上热乎的暖炉。
端来易消化的食物。
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却不显得慌乱。
“你们啊。”
“身份都已经给你们安排妥当了。”
回府不过片刻，孟凡里里外外都被换了一遍，表情舒适的坐在宽大柔软的椅子里。
孟凡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如今你们明面上都是死人了。”
“以后……你们就跟着淳风吧。”
仆从们闻言点点头，脸上理由露出任何抱怨之色。
这样的身份。
才方便以后的“叛乱”！
……
现场中。
“死人……怪不得了！”
李世民猛地睁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没想到啊！
没想到那么早的时候，孟凡就已经在布局谋划了！
“亏的朕还以为冤枉了他……”心里还有那么几分深深的内疚！
怎么会想到，孟凡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不光李世民没有想到，其他人也没有想到。
“这还真不愧是孟凡，很有他的风格！”
程知节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
一旁其他人翻了个白眼。
他们这可是被骗了！
有什么好笑的！
……
画面中。
“老师！”
“您真的回来了！”
李淳风很快就知道了孟凡从监牢里出来的消息，大喜过望，他连忙赶到孟府。
“早有谋划罢了。”孟凡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把对那些“已死之人”，交给了李淳风安排。
李淳风点了点头。
“对了老师，我已找到一个人证，就在不远处的泾县，是一名受害者，一个女子！”
孟凡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好！”
“你立刻带人，将其火速带入长安！”
李淳风大笑：“不用老师说，我已经让手下的不良人去干了。”
话音刚落下。
外面还有不良人前来奏禀。
“大人！”
“前往泾县的不良人兄弟传信回来，称有杀手拦截，人数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