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你……你混蛋！你臭不要脸！”王冬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坚决的男人。她实在无法理解，这张英挺的面容下，怎么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虽然她没有在神界时的记忆，但潜意识里早已深受父母和其他七怪的影响，始终秉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观。此刻听到霍雨浩这番“全都要”的宣言，自然难以接受。
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酸涩，她转身就要逃离这个无耻的男人。然而纤细的手腕却被霍雨浩牢牢握住，让她寸步难行。
“对不起，冬儿。”霍雨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无耻，也从未奢望你能轻易接受。但至少，请让我把话说完。”
王冬儿明白，若不听完这番话，自己恐怕难以脱身。她缓缓转过身来，豆大的泪珠已挂在眼角，美眸中交织着愤懑与痛楚。她死死盯着霍雨浩，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坦然迎上王冬儿锐利的目光。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将决定他们之间的未来。
“你说得对，我很混蛋，很不要脸。”他开口，语气诚恳得近乎残忍，“在感情上优柔寡断，贪心地想要抓住每一份真挚的情感，这本身就是一种自私和懦弱。”
这番毫不辩解的“认罪”让王冬儿微微一怔，眼中的愤懑稍缓，但紧抿的唇线依然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或是欺骗任何人。”霍雨浩继续说道，握着她的手腕微微收紧，“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才更不能隐瞒。雪帝……她为我付出太多，伴我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这份情，我无法视而不见，更无法心安理得地辜负。”
听到他对另一个女人深情款款的诉说，王冬儿的眼圈瞬间红了。她猛地别过头去，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落泪的脆弱。
“那我呢？”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霍雨浩，我对你的心意，难道就比她少吗？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就可以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而被分割吗？况且，当初难道不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吗？”
“我……”
是啊！是他先招惹冬儿的，冬儿对他的感情也不见得就比雪帝来得少。明明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理直气壮？
这一刻，霍雨浩的所有话语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他明白，在感情的世界里，所有的理由都不过是借口。
“雨浩！”感受到他的自我怀疑，雪帝紧紧挽住他的手臂，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不要犹豫，不要退缩！现在否定自己，才是对王冬儿、对我、对你自己最大的不公！”
雪帝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如冰泉浇顶，让霍雨浩混乱的思绪为之一清。眼中的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般的决然。
他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迎上王冬儿含泪的注视。
“你说得对，冬儿。”霍雨浩的声音沉静却充满力量，“是我先招惹你的，是我对你动了心，许下了承诺。这份情始于我，这份债自然也只能由我来承担。”
王冬儿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一时忘了流泪，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我是贪心，我是混蛋。”霍雨浩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我贪恋你给我的温暖与悸动，也沉溺于雪帝给予的理解与包容。我无法舍弃任何一个！这份'无法舍弃'，不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是我的心……它不听使唤！”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有炽热的火焰在燃烧：“这里，装着你王冬儿，也装着雪帝！它们都在里面，沉甸甸的，真实得让我无法呼吸，无法忽视！你要我怎么办？把它剖开，硬生生剜掉一半吗？我做不到！”
这番近乎咆哮的、毫无理性可言的告白，带着赤裸裸的情感冲击，让王冬儿彻底呆住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霍雨浩，不再是那个温和优柔的少年，而像一头被逼到绝境、誓死守护珍宝的野兽。
这头野兽甚至不给她思考、反驳的余地，直接将她拉入怀中。
“冬儿，我知道此刻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是如此的冠冕堂皇、苍白无力。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亲自感受吧。感受我的心是否依旧为你炙热，感受我的感情是否依旧真挚！”
“你……你……”被霍雨浩霸道地禁锢在怀中，王冬儿嘴唇翕动，却发现自己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感受到他真挚的情感，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他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贪恋，此刻如此真实而猛烈，宛如实质般几乎要将她也一同点燃。
“冬儿，”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霍雨浩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沙哑的祈求。
他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我知道这很过分，很荒谬。我不求你立刻接受，甚至不奢望你最终会原谅。但我求你，不要现在就否定这一切，否定我这个……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劣不堪，却依旧无法放手的混蛋。”
王冬儿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滚烫温度，看着那双盛满星空却又写满痛苦与执着的眼眸，心中的坚冰在某一刻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猛地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夜色中，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王冬儿才用带着浓浓鼻音复杂道：
“霍雨浩……我需要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说完，她不再停留，身影融入夜色，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
这一次，霍雨浩没有再阻拦。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
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他才悲伤地在心中发问：“雪帝，我是不是将事情搞砸了……”
雪帝的身影第一时间显现出来。她从身后温柔地环抱住霍雨浩，语气欣慰：“不，我的雨浩做得很好。只要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就注定会慢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