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我成啦！道爷我成仙啦！”
欢笑的傻大宝跳墙头跑了。
在他翻墙的时候，仙姑李青娘刚好出屋刷牙，正看见他半个身子挂在墙上。
“妈呀！墙上咋长了个烂屁股！”
“管他呢！”
张十三迈着虚弱的步伐从屋子里走出来。同时冲李青娘求助道：“姥姥。我要你助我……”
“不行！”李青娘闻言，俏丽的面颊上爬上了两朵微红。
她摇头，“光天化日，我不能坏了规矩。你要实在着急……等到了晚上……”
“你误会了……”张十三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要你帮忙支一口锅，煮药。能吗？”
“行！”
李青娘失望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李青娘不光是一个命很硬的仙姑，还是一个手脚很勤快的主妇。
她劈柴，掏煤，生火，做的比谁都利索。没多久就帮张十三弄了一大锅的药汤。
得益于李青娘的助力，早晨八点钟的时候，张十三便喝上了热气腾腾的补药。
一口还元汤下肚，伴随着一阵直冲天灵盖的苦辣。
骤然间，张十三感觉腰杆子直了！
“舒坦！”
说话间，张十三将一整碗药喝的一干二净。
喝药的时候，张十三还不忘了摆弄那个黄色的“天石”。
只可惜这石头拿在手里，和普通的石头没啥区别，除了特别硬，质感有点温热之外，再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张十三并不急于一时去研究。而且现在土地爷就在他的手机里。这石头是土地爷当年盘过的。他为了“憋宝”，连命都搭上了。想必这家伙远比自己清楚它的作用。
所以，等回头手机充好了电，问他。
……早晨九点。喝过草药汤的张十三终于走路腿不颤了。李青娘也重新披麻戴孝，并开来了她的小汽车。
而与此同时，住土地爷的那只手机，也已经超快充电到了100%。
这么快。
苹果机就是不一样。
完成充电后，张十三拔了手机，关了门窗。跟着李青娘上了通往火葬场的车。
……
从镇王村到县城的火葬场，大概要开一个小时的路途。
从村里到县殡仪馆得走乡道，因为路况不好，李青娘专注于开车，便没怎么和张十三说话。
于是，张十三便坐在后座，全神贯注的摆弄那只手机。
姥爷的手机打开之后，张十三大开眼界。
放眼望去，姥爷的手机里，密密麻麻，安装了一大堆各色软件。
其中既有抖一抖，小黑书，拼夕夕这类张十三也常用的。
还有小P站，番卡卡，鬼哥地图，雪漫大全这类张十三过去绝没有听过名字的玩意。
五花八门的软件，让张十三看的目不暇接，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姥爷平常看跳舞的是哪一款来着……”
在几十款软件中，张十三认真的翻找。没找到姥爷看跳舞的，但却突然在一个符箓图标的app处停下。
那款app朴实无华。图标下只写了三个字：
郭铁犁。
“土地爷变app了？”
好奇中，张十三打开了这款app。
随后，郭神仙的app并没有像寻常垃圾软件那样前摇出各种广告。只是在一阵白屏之后，蹦跳出一个字：爹！
味好冲。
喜欢！
张十三望着那个字，不知道该如何互动。
想了半天，他试着轻触屏幕。
然后，跳出了一个输入法界面。
望着那个输入法界面。张十三一下子明白该怎么和这玩意交流了。
目测和市面上烂大街的AI聊天差不多。
他向里输入道：你为什么选择跟着我？
对方回：爹是好人，还不傻！
言简意赅。
“你倒不挑食……”张十三心里有很多问题要问郭铁犁。所以便不再深究于他对好人和傻子的定义。只继续打字问他关切的问题。
他问：那个黄色的天石。到底什么来路，什么用处？
郭神仙回：不知道。
张十三愕然，问：不知道你还为了它死？
郭神仙回：此乃天机，没来及研究。本仙就被冉王爷劈死了。哎……我还请他吃过饭呢。
张十三又问：冉王是个什么样的神仙？
郭神仙沉默了片刻，回道：不敢妄议。
“……”
郭铁犁瞻前顾后的回答。把张十三整无语了。
这个神仙，说话畏首畏尾，长呼短叹的风格……无端让张十三想起了村委会里吹茶水的那些老干部。
敢情镇王村里干部不作为的风气，三百年前他起头带坏的？
因为接连几个问题吃瘪，让张十三不高兴。
于是便又打字问道：有关于仙，你能告诉我什么？
这次，郭神仙爽快的回答：仙、妖以色而分，品质由低到高，曰黑、棕、红、橙、黄、绿、蓝、紫、灰、白……看穿衣服的颜色，大概能判断孰强孰弱。
郭神仙还额外告诉张十三，这个世界上所有邪祟神鬼，共有“五门六道”。五门分别是“仙，道，尸，虫，妖”。
像他这种土地爷，就属于仙道一途，褐（棕）袍一等。
也就是倒数第二强的。
而所谓仙，广而论之，其实就是“奇人异士”死后的一丝执念所化。
既是执念，便并不能单独表现出生命的迹象。
所以神鬼想要显神通，则必须依附人身、法器，通过间接的手段影响世界。
“间接……”
困惑中，张十三打字：知道春姑姑吗？那东西怎么能直接影响我？
对问，郭神仙回答：春姑姑是妖，而且她有附身。
仙、道、尸、虫、妖五家，各有长短，互有克应，不可同日而语。
“有附身……”听到这里，张十三惊愕。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这是否意味着……那八条腿，都是可以在现实中切实摸到的？
好可怕！
张十三心里一阵恶寒。
虽然对春姑姑感到很好奇。但张十三没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他只是又问土地爷道：你呢？你在手机里，为什么能主动和我交流？
对问，郭神仙回答：不能主动。仙家无视、无听、无耳，唯识而已。
看完这一段。张十三懂了。
其实郭神仙也挺悲哀。
他在村子里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能通过他的干儿子，也就是傻大宝的身体来有限的沟通外界。
如果神都是这个样子的话……张十三感觉修仙什么的就很悲剧。更感觉他们确实和天上那些传说中的神仙不是一类东西。
于是他又问：你们这些个神，和传说中的天神不一样。
郭神仙回：天神曰真仙，我等皆鬼仙。
说到底，只是一缕气机，只是能力强些的“邪祟”而已。
问完这些，张十三还是又想到了杀神冉王。
毫无疑问，穿着白袍的冉王是颜色最浅，能力最强的“神”。
不知道这样的神，也和郭神仙一样悲哀吗？
带着好奇，张十三又打字：冉王他现在住在我什么部位？他上我身，能得什么好处？
对问，郭神仙立刻回答：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说。
“艹！”
张十三感觉，郭神仙不去天上考编制可惜了。
要神都他这样，那这个世界的修仙注定是没前途的。
两次试探冉王的事情都没聊下去，张十三就又想把自己身体的问题继续往下问问。
可就在这个时候，姥爷的手机迅速颤抖了几下。紧跟着弹出电量报警提示。
电量不足10%！
“靠！苹果的续航真垃圾……”
眼瞅着电量提示变成红格，即将没电的时候。张十三不得不快速打字，问出最后几个关切的问题。
他问：人借神力，必然付出代价。我用了杀神之力。会得什么样的神经病？
对问，郭神仙回答：看看自己右手！
右手？
张十三记得，那有昨晚李青娘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切割的三条很普通的伤疤。
它们有什么问题吗？
带着好奇，张十三把上衣的袖子拉起来去看。
然后他发现那三条伤疤悄然间，此时以变的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