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视力好的市民已经能够看清楚远处的商贩。
他们推着小车,成群结队地赶来。
“粮食来了!”
“终于来了!”
阿莱克修斯命令士兵们帮忙维持秩序,免得这些市民因为争抢打起来。
“不要急,后面还有更多商贩!”
士兵们按照阿莱克修斯交代好的话安抚着市民,站在商贩周围维持秩序。
米兰城,逐渐恢复生气。
……
几天后。
“进城以后,老实点,不要再有犯罪和抢劫的心思!”
“不然,我们手里的火枪和长矛可不讲情面!”
马可押送着一批被捕的强盗,这些都是经过甄别,没有杀过人的强盗。
“是,只要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强盗缩着头,他们见识过托斯卡纳军处决杀人犯的场景之后,已经吓得不敢有什么异样心思了。
按照阿莱克修斯的指示,这些人要参加强制劳作,才可以被释放。
阿莱克修斯不可能让托斯卡纳的精兵们耗在米兰重建上,他们有更紧要的任务要完成。
正好对这些罪犯再利用,等以后他们有所改观,再释放也来得及。
“你们先拿上这些工具,把市场的马粪铲干净!”
马可大声命令着罪犯,阿莱克修斯交代过,市场需要优先清理,尽快恢复米兰的商贸。
“好好工作,我们会给你们提供食物。”
“只要你们肯静下心来工作,诚心忏悔,不再犯罪,就可以被释放。”
马可按照阿莱克修斯的交代,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把这些本就被吓坏的罪犯收拾得服服帖帖。
按照惯例张贴废除关税通行税的告示,基本稳定了米兰之后,阿莱克修斯带兵离开了米兰。
……
现在,他要去取走存放在蒙扎教堂的铁王冠。
伦巴第铁王冠是欧洲最著名的王冠之一,相比于后世其他大国的王冠,它并不算多耀眼,也没有很华丽。
但它的象征意义很不一般。
据传说,其内部的金属材质是由耶稣受难钉熔铸的,也被称为【圣钉】,由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的母亲圣海伦娜由耶路撒冷带回。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然而,铁王冠在世俗象征的权柄和地位却是实打实的。
查理大帝(法兰克的查理曼)曾加冕此冠,如果没有阿莱克修斯参战,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也将在未来加冕此冠,后世的拿破仑亦加冕过铁王冠。
“你要做什么,你要带走铁王冠吗?”教士奥斯定一脸警惕地看着走进教堂的阿莱克修斯,他先前听说过阿莱克修斯捉住教宗冕下的传闻。
据说,阿莱克修斯还放任手下殴打教宗冕下,虽然说这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不代表殴打教宗就可以被接受。
因此,他在教士之间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尤其是非托斯卡纳控制的区域。
阿莱克修斯没有理会教士的话,他径直走到了存放圣物的柜子前,注视着映照着烛光的铁王冠。
“我警告你,不要打铁王冠的心思。”
“这铁王冠的材料含有圣钉,你这种渎神的统治者,如果未经许可,擅自触碰,或者起了贪欲,是会被天主惩罚的。”
奥斯定厉声警告着,却不敢靠近。
他觉得沉默的阿莱克修斯的气场格外地渗人,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逃离。
“嘎吱~”
阿莱克修斯伸手打开了镶嵌着玻璃的柜门,合页发出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空旷的教堂中。
他伸手将铁王冠捧出来,拿在手里端详。
“你竟然真的敢拿圣物,你不怕天主的惩戒吗!”奥斯定感觉,自己仿佛在用最后一丝力气斥责对方,他越发觉得没有底气。
阿莱克修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离开了蒙扎教堂。
奥斯定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感到阵阵愧疚。
自己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这个圣名,阿莱克修斯来抢走圣物,他连凑近阻止的勇气都没有。
“天主啊,请您原谅我。”
他在胸口不停地画着十字。
……
佛罗伦萨。
“执政官大人召集咱们所有人开会,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议员皮耶罗匆匆地赶到会场,询问一旁的同僚。
“好像是要立新的成文法,不知道是关于什么的。”他的同事欧斯塔基奥整理了一下桌面,回答道。
“会不会是我们托斯卡纳要宣称意大利了?”皮耶罗不禁想起上次开大会成立托斯卡纳共和国的时候。
现在托斯卡纳的疆域已经扩大到了近乎整个意大利,现在宣称意大利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嘘,执政官大人来了。”
原本有些喧闹的会议大厅瞬息之间变得落针可闻。
“诸位,本次对奥地利的军事行动,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攻克了维也纳,将局势的主动权重新抓回来。”
“这一次的作战,我们托斯卡纳的勇士们居功至伟,我计划在佛罗伦萨为他们修建一座大门,用于纪念这次传奇的行动。”
……
计划一项一项公布,这些大都是已经商讨过的内容,负责的部门自行运转就行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在米兰,夺取了伦巴第铁王冠。”
“铁王冠!”皮耶罗不禁惊呼,他没想到铁王冠居然没被其他国王带走。
经过上一次的销毁头衔事件,不会再有议员认为阿莱克修斯会登基,那次差点酿成的乌龙让不少人都心有余悸。
“难道,我们要销毁铁王冠吗?”欧斯塔基奥猜测道。
“销毁吗?那上面可是有圣钉,销毁圣物的话,是否后果有些……严重?”皮耶罗第一时间从外交的角度考虑。
没等他们继续讨论,阿莱克修斯继续说。
“这也是我们本次开会最大的目的,我们将在诸位的见证下,在诸位的参与下,在诸位的签字下,订立我们托斯卡纳共和国的第一部新法典——封存铁王冠。”
“我们不能就这样简单地毁掉这个王冠,虽然它是王权的象征,但。”
“我们总得给后人留点什么,好让以后的人们,指着铁王冠说,看,这就是我们共和国英勇的祖先们,从国王手里夺下来的铁王冠。”
“我们总得给后人留个参考,让他们有迹可循,好知道我们的事迹。”
“今天,就在这里,佛罗伦萨的韦基奥宫,各位和我一起要做的事情,将永远地载入我们的史册。”
“因为,我们将用我们的方式,约束铁王冠!”
“哗!”大厅内立刻陷入喧嚣,议员们对阿莱克修斯提出的话题很感兴趣,纷纷谈论着。
毕竟,不管是在哪里,没人不喜欢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