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斯卡纳的勇士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很难受。”
“我也明白你们为了我,为了托斯卡纳所作的奉献和牺牲。”
“你们的宽容和勇敢值得褒奖。”
“我们都知道,天主赐给我们三种超德,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就是——爱。”
“在我看来,爱也有大小之分。”
“在军事上,小爱就是满足大家所有暂时的渴望,比如现在,你们可能有人会觉得。”
“如果你真的爱我们,为什么不让我们从温暖的地方行军,而偏偏选择了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阿莱克修斯呛了一口风,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跟大家说的是,还有一种爱,叫大爱。”
“因为我珍惜你们的命运和生死,所以我选择了这条困难的道路。”
“因为我明白,一时的逃避可能会带来更大的灾祸。”
“如果我带领大家走无风的树林,不下雪的丘陵,这固然很舒适。”
“但,如果奥地利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准备了数倍于我们的兵力堵截我们,到那时候,你们这些托斯卡纳引以为傲的勇士们,又该伤亡多少呢?”
“我都不希望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陷入这种境地。”
“我不希望你们,为了我们全体的命运,自愿地把自己的生命和安全奉献给托斯卡纳共和国的勇士们,就这样白白地丧亡。”
“我希望带领你们攻克维也纳,攻克这个中欧最闪耀的明珠。”
“在那里,我们将没收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的财产,将有数不尽的美酒等待我们引用。”
说完,他招了招手,示意卫兵们发放准备好的套装——厚实的手套、沉重的棉裤和宽大到足以遮住颈部的帽子。
之前没有发放,是因为过早穿上这些用具会阻碍行军,甚至产生危险。
穿戴上厚实到笨重的套装之后,士兵们会增加从陡峭的山壁上摔下的几率。
这一刻,士兵们再次体会到了阿莱克修斯的关爱。
很多早就跟随他的老兵,顿时回忆起来一年以来的种种过往。
每次都及时发放的薪水,每逢大战必发放的奖金。
打了大胜仗之后,从未有过的“荣耀”冠名。
为牺牲的兄弟建立的石碑……
这一幕幕回忆好像在眼前划过,和跟他们穿着一样棉衣的阿莱克修斯重叠了。
有的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为自己想要逃跑的念头反思,于是便捏紧了拳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跟随元帅,永不掉队。
再次鼓起面对风雪的勇气的托斯卡纳军在阿尔卑斯山中穿梭着。
……
终于,他们抵达了塔尔维西奥。
连绵不绝的风雪渐渐消失,周围的地势也越来越缓。
种种迹象都表明——托斯卡纳军终于离开了阿尔卑斯山,他们,成功地翻越了阿尔卑斯!
“喔!!!”
“我们做到了!”
“元帅万岁!”
“维也纳,我们来了!”
阿莱克修斯命令卫兵和军官们就地散开,到士兵的纵队里发放奖金。
士兵们在纵队里领取奖金,不耽误正常行军。
“这么多钱!”队伍里有没领过奖金的新兵感叹着。
“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每次大战之后我们都会发奖金的。”他旁边的一名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
乔瓦尼在纵队侧面,给士兵们发着奖金。
“没想到我们竟然真能翻过阿尔卑斯,真是不可思议。”他揉着因寒冷而刺痛的脸,嘀咕着。
因为阿莱克修斯提前准备好的冬装,他竟然没有冻伤。
他检查过自己连里的士兵,冻伤的比例很小。
也没有因寒冷导致减员。
总算离开险地的托斯卡纳军心情舒畅,也没有了山区行军的束手束脚,放开了身姿,大踏步朝着东方进发。
……
奥西亚歇尔湖。
阿尔特霍芬。
帕克山口。
格拉克特恩。
卡普芬贝格……
终于,他们在12月27日抵达了维也纳城下。
“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就当是我们给哈布斯堡一个迟到的圣诞节礼物吧。”
此时的维也纳就在阿莱克修斯脚下土地的远处,用肉眼已经能很清楚地看到了。
这个中欧的政治中心,整个中欧驻扎外交官最多的地方,从奥斯曼到英格兰的大使都在这里常驻。
中欧艺术中心,汇聚了东西欧文化和艺术品,哈布斯堡王冠上最闪耀的明珠。
此时就在阿莱克修斯的脚下,没有重兵把守,只有一个无法抵御他们炮火的城墙孤零零地矗立着。
“勇士们,攻下这个城,哈布斯堡的心脏就被我们攥到手里了!”阿莱克修斯大声动员着。
“有没有信心?”
“有!”
“拿下这里!”
士兵们回以震天的呐喊。
阿莱克修斯命令炮兵在西侧的丘陵后展开,架设炮位。
对准了维也纳的城墙。
27日上午约10时,托斯卡纳军发起了对维也纳的总攻击。
虽然没有携带重炮,但是4000余名炮兵操控的大炮还是给了维也纳城墙十分凶狠的打击。
维也纳城中,斐迪南被突如其来的炮火声惊吓到,他连忙询问外面的卫兵。
“发生什么了?快去查查!”
几分钟后。
“公爵,有一支军队在轰击我们的城墙。”
“什么?”
斐迪南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是被敌人的火炮攻击。
“快去请沃尔夫冈来,另外,把敌人的来源确定一下。”
“是!”
……
沃尔夫冈匆匆地赶到了霍夫堡宫。
“公爵,大事不妙!”他急吼吼地开口。
“是托斯卡纳人,他们不知道从哪绕到了维也纳城下,正在炮击我们的城墙!”
“什么?!他们从哪来的?”斐迪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托斯卡纳人?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位置?
明明奥地利在下克恩滕的要塞做过严密的防守,到现在为止下克恩滕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萨格勒布的眼线也一直在汇报一切正常。
他们是从哪绕过来的?
“公爵,公爵!”沃尔夫冈的声音把斐迪南拉回现实。
“先别考虑他们怎么过来的了,我们现在城内只有2千守军,大军都在东边的多瑙河畔。”
“现在请您下令,我们到底是要弃守维也纳,还是坚持到底,等待别处的援军,请您快做决断,不要误了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