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
塞尔焦从观测阵地跑过来，对阿莱克修斯有些急切地道。
“元帅，我们观察到有一支敌军从西北侧绕到中军侧翼了！”
“现在他们正在攻击我们的中军。”
“看数量，他们比我们侧翼的人要多不少！”
阿莱克修斯理解了塞尔焦如此急切的原因。
不管是战役总人数，还是中军人数，托斯卡纳军都要少于联军。
即使托斯卡纳军的陆军质量高于敌人，足以匹敌超出自身数量的敌军。
但是侧翼受攻，中军不得不再次分兵去防守敌人，这会导致中军前线人数进一步减少。
如果敌人趁机冲锋，增加前线压力和作战宽度，那么，中军承担的压力就太大了。
“塞尔焦，你继续指挥炮兵轰击敌军大营，所有工兵集合，拿上长矛和火枪，跟我一起走！”
阿莱克修斯打定主意要支援中军。
敌军到现在也没弄清炮兵一团的位置，自己带人从这里杀过去，对敌人来说是很难反应的。
“工兵勇士们！”
所有工兵，一同看向了阿莱克修斯的位置。
甚至闲下来的炮兵，也回头看向这里。
“我知道，你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本来，不到攻城战，是不应该让你们主动出击的。”
“但是，现在，有一支敌军，他们计划袭击我们中军的侧翼。”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竟敢袭击我们的中军！”
“我现在告诉大家，他们就是阴险狡诈的哈布斯堡的帮凶。”
“如果被他们得逞，我们的中军将会遭受极大的损失。”
“他们，与你们一样，都是我们托斯卡纳的勇士。”
“他们，也和你们一样，随我一起，南征北战。”
“我们一同击败了觊觎我们土地的教廷，一起击败了贪图我们财富的西班牙人。”
“一起把南方在西班牙人手里受苦受难的同胞们解救出来。”
“我们曾一同在冬季翻越阿尔卑斯山，给了哈布斯堡的核心一记重拳。”
“现在，告诉我，各位，当我们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遭遇了袭击，我们该怎么做？”
阿莱克修斯高举右拳，掌心下方的青筋凸起，大声喊着。
士兵们群情激奋，大声呼喊。
“营救他们！”
“去帮他们！”
“狠狠地踢敌人的屁股！”
“让那些强盗滚回老家！”
“送敌人去见天主！”
阿莱克修斯见工兵们士气正盛，军心可用，便下令让他们拿上武器。
“听我说，勇士们。”
“敌人并不知道我们的位置，只要我们快些，他们来不及反应！”
阿莱克修斯命令大家加速前进，最好能快些赶上西侧战场。
事实上，近代的工兵一直是最血腥的战斗——攻城战的主力。
在棱堡出现以后，要塞和城池的攻防不再是简单的城墙夺取。
由防炮坡、胸墙和壕沟、制高点、隐蔽炮位等设施共同构建的棱堡，成了所有攻城方的大麻烦。
往往一千人的防守部队，可以抗住数倍甚至数十倍于自身数量的敌军的围攻。
战斗工兵应运而生。
现在还没有棱堡，但是这并不妨碍阿莱克修斯按照棱堡攻防战的理念训练工兵。
因此，托斯卡纳的工兵可不是只能作业，没有战斗力的工人。
工兵们沉默地行走在树林中，手中的火枪早已上膛。
“有情况！”
所有工兵的步伐为之一滞，带火枪的工兵们举起火枪，指向前方。
按照先前商量好的，侦察兵将前方有敌军的信息传递给了阿莱克修斯。
阿莱克修斯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金属口哨，用力吹响：“哔！”
前面的奥地利士兵还在困惑哪来的声音，就在铅弹出膛的声音中倒地。
“敌袭！”
凄厉的尖叫声划过树梢，乌尔里希部的预备队被阿莱克修斯率领的工兵袭击后方，乱作一团。
奥地利的军官们迅速反应过来，指挥士兵们列阵防守。
不过，他们的预备队人数并不多了。
为了对抗托斯卡纳中军的五团，乌尔里希已经将大部分兵力都压上去了。
如果不是战场宽度不允许，他肯定会把所有人都压上去，不留一点预备队。
即使是这样，数量占优的乌尔里希部仍然快速折损人手。
乌尔里希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即使这一战能胜利，自己带的这支部队也剩不下多少能继续打的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这支部队会被敌人击退。
托斯卡纳的前两段射击造成的兵力和士气损伤实在太大，很多时候，士兵们不愿意对着空荡荡的前排填充过去。
能有勇气在锋线上与托斯卡纳军搏杀，已经证明了这支军队是精锐了。
然而，阿莱克修斯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报！我军后方被不明敌人袭击。”
“你说什么？”乌尔里希本来紧缩的眉毛一下子拧成了一团，他略显浑浊的眼球也在颤抖。
他实在不敢相信，敌人竟然还有其他兵力。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时候后方受到袭击，基本意味着战斗的失败。
“跟我一起，回援！”
乌尔里希不敢再耽搁一秒，他背起长剑，带领亲卫队和没参加战斗的部队向后方赶去。
他一手抓住缰绳，一手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
“天主啊，求您保佑我，一定不要让后军出事。”
一贯不喜欢将胜利寄托于神明的乌尔里希也不禁祈祷着。
不过，天主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当他抵达后方时，己方的军队已经崩溃了。
没有成型的军阵，没有排列整齐的锋线，只有漫山遍野的，漫无目的地奔跑着的士兵。
就好像开荒时，被大火和士兵驱赶的野猪。
“圣母啊！”
还没来得及感慨，一声枪响就打破了他的思绪。
“嘭！”
他的一名亲卫从马上坠落，倒在草地上，失去了呼吸。
于是，他只好命令士兵们应战。
“别乱跑，一起结阵！”
将旗的到来让慌乱逃窜的奥地利士兵们有了主心骨。
于是，溃兵们朝着乌尔里希的位置集合，试图重新组织起来，防御敌人。
“开火！”
阿莱克修斯一声令下，工兵们如同机械一般，整齐地扣动了扳机。
“嘭！”
炽热的火焰从枪口窜出，因为高温而迅速膨胀的气体将铅弹推出枪膛，划过一道抛物线，飞向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