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夜色已深。凤瑶安排霍雨灵、王冬儿和徐瑞秋先去休息,却单独留下了徐若尘。
主帐内烛火摇曳,凤瑶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轻叹一声:“小尘,宫变那日的事,我始终觉得蹊跷。你父皇的伤势...好得太快了。”
徐若尘却是没有想到,自家小姨竟然如此敏锐,于是只能无奈摇头,“小姨,其实父皇也有自己的考虑。”
“我才不管你爹有什么考虑。”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天然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虽然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凤瑶略作停顿,然后叹息道,“我这个做小姨的,简直就是在给你们父子打工。“
徐若尘正要开口,凤瑶却突然站起身:“算了算了,这些烦心事我也不想多管,你们兄弟两个以后别忘了给我养老就是。”
徐若尘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询问道,“小姨,那帝国和星罗最近边境爆发的冲突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你倒是问对人了,不过我有些累了,我让别人来告诉你。”说着,她朝帐外唤道:“橘子!”
身着戎装的橘子应声而入,英气的面容在烛光下更显坚毅。她先是向凤瑶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团长!”
凤瑶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橘子啊,我们这位九殿下想知道最近和星罗的战事,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我去休息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待凤瑶离开后,橘子转向徐若尘,神情变得专业而认真:“殿下想了解战事?”
徐若尘温和地点头:“无妨,橘子姐叫我若尘就好。最近边境似乎不太平?”
橘子走到沙盘前,手指划过明斗山脉的防线:“确实如此。最近三个月,我们与星罗帝国已经发生了十七次冲突,主要集中在白虎公爵戴浩的防区。否则此时我应该还在内陆率领两个营的战士平叛。”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戴浩的部队...攻势异常猛烈。他们经常越过边境线袭扰我们的村庄,甚至...”
橘子突然停顿了一下,手指微微收紧:“上周,他们强行征调了边境三个村落的壮丁,说是为了补充兵员。”
徐若尘闻言也是一愣,如今的战斗普通士兵的战斗力可谓是杯水车薪,那戴浩虽然人品不行,但也算半个名将,怎么会有如此举动?
橘子似乎看出了徐若尘的疑惑,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戴浩将我们的百姓强征入伍,充当敢死队。这些无辜的村民被驱赶在最前线,而他们身后...是星罗帝国的魂师军团。”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上周的战斗中,我们亲眼看到被强征的村民被迫冲锋,而星罗的魂师们躲在后面,用他们的生命来消耗我们的防御。”
徐若尘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戴浩,他怎么敢!”
橘子深吸一口气:“我们尽量使用非致命性魂导器,试图解救被俘的村民。但...”她摇摇头,“很多时候,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
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就像当年我的父亲一样,这些无辜的人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徐若尘听到这里,心中一震,轻声问道:“橘子姐...你的父亲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橘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靠在沙盘边,声音哽咽:“是的...那年我只有九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我的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厨师。那天他正在集市上采购食材,突然就被白虎公爵的士兵强行带走了。”
橘子的手指紧紧抓住沙盘边缘:“母亲每天都在村口等待...等了整整三年...”她的声音颤抖着,“最后等来的是一纸阵亡通知。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不久后就......”
她说不下去了,泪水无声地滑落。这个平日里英姿飒爽的女战士,此刻只是一个思念父母的可怜女孩。
徐若尘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思绪翻飞。他轻声问道:“橘子姐,你有什么想法?”
橘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若尘,我知道这话可能有些私心...但我希望有一天能率领军队踏平公爵府,向戴浩复仇!”她的话语中既有真情流露,也带着几分试探。
徐若尘看着眼前这个既坚强又脆弱的少女,虽然知道她话语中的算计,却也欣慰她能对自己说出真实的目的。
他微微一笑,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一壶酒:“橘子姐,我敬你的坦诚。”
橘子接过酒壶,豪迈地仰头灌了两口,却被辛辣的酒水呛得连连咳嗽,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不过,”徐若尘轻笑道,“橘子姐为何不去找我大哥寻求帮助?”
橘子擦了擦被酒水呛出的眼泪,脸上还带着红晕,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若尘,你这是在考验我吗?”
她放下酒壶,神情认真起来:“首先,我从未见过太子殿下,贸然去求见未免唐突。其次...”她顿了顿,“宫变那日我也算与你有了一段同袍之谊。”
橘子的声音变得柔和:“最重要的是...风姨曾对我说过,治国理政,十个徐若尘也比不上太子。但若论军事谋略和战场决断,你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更何况,殿下还有王妃相助。”
她直视着徐若尘的眼睛:“我想要的不只是复仇,更想要一个能真正理解战争、懂得用兵的人支持。而这个人...我觉得是你。”
就在此时,帐帘轻动,霍雨灵缓步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目光饶有兴趣地落在橘子身上:“橘子姐如此看好若尘哥哥?那依你之见,若尘哥哥能带兵多少?”
橘子微微一愣,随后露出微笑看向徐若尘:“依我之见”,她略作沉吟,“殿下可将兵十万。”
徐若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着反问:“那橘子姐觉得,雨灵能带兵多少?”
橘子转身看向霍雨灵,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敬佩以及一股自信:“王妃与我一样...”她声音坚定,“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