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和郭欢的考场在实验楼。
学校的实验楼风格很独特，走廊偏高，比较深邃，加上实验楼独特的气味，被学生吐槽像太平间。
白天还好，晚上胆小的人独自走在实验楼走廊会有点阴森。
“猜一下古诗词默写会考哪首？”
郭欢边走边翻必背古诗词册子。
“落霞与孤鹜齐飞，天水共长天一色，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周文刚看了《滕王阁序》，随口说了两句。
“孤鹜齐飞的wu字怎么写？”
郭欢翻到《滕王阁序》说道。
周文手中拿着笔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书和手机都放外面，带入考场考试过程中被发现按作弊扣二十分，不要心存任何侥幸心理，把模考当成高考，高考有金属探测器一根针都带不进去。”
监考老师提前到了考场，对到考场的学生说道。
“不看了。”
周文和郭欢将古诗词手册扔外面墙角，手机的话没带。
虽然五校联考监考是各自学校的老师，阅卷也是各自学校的老师，但是帮助学生作弊没有任何意义，每个学校都希望本校本校学生考出真实水平。
换个角度，本校老师监考可能会更严。
外校老师人生地不熟，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虚高的成绩没有用，在五校联考中考的再好高考也会原形毕露。
本校老师对本校学生往往更认真负责。
过去的班级一哥郭巩跟周文一个考场，他走进考场后朝周文看了眼。
郭巩跟周文一样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这次想要重新拿回班级第一名。
周文追赶的目标则已经不再是郭巩，也不是本校年级第一，而是上郡中学和市一中的精英。
“老师，你说假如高考我们眼睛尖能看到别人的可以抄吗？”
话多的显眼包跟监考老师聊了起来。
“高考能抄到也算本事，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高考进考场前监考老师会用金属探测器探测并搜身，考试过程两位监考老师一前一后盯着，监控室有巡考盯着，而且以自己为中心前后左右考生的试卷选择题选项是打乱的。”
“就算你视力非常好能看清旁边选项，你能肯定对方比你学的好吗？”
监考老师笑着说道。
“那么严想想都紧张。”
没经历过高考的学生听着都觉得压力重重。
“所以平时要养成良好的考试习惯，别怀着作弊的侥幸心理没什么好紧张的，别的老师怎么监考不知道，我监考你们就当成是高考，高考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的人来说是最公平的竞争方式了。”
监考老师在走廊边走边看学生桌子下面。
“不是百分之百吗？”
“总会有极少数漏网之鱼。”
监考老师不想说的太现实影响学生的信念。
这个世界没有百分之百的绝对公平公正。
“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对我们就很公平了。”
一位对统计学没有概念的自认为成熟的学生说道。
其他学生纷纷附和。
周文心里说如果高考的公平性只有百分之九十九就彻底废了，普通人连一丁点机会都不会有。
“周文下午考数学明早考理综能不能把试卷往边上放放？”
周文后桌的女生小声说道。
“好。”
周文无所谓，她要觉得有意义那想抄就抄吧！
这种学生不是自欺欺人就是糊弄家人。
九点钟考试铃声准时响起，监考老师提前两分钟发的试卷，动作快的在开考铃声响起前已经答完了名句默写。
周文拿到试卷扫了眼名句默写和语言文字部分，考到最近看过的句子和成语快速从脑海中浮现而出，看来最近的复习效果显著。
通过上次的适应，面对作文周文也不再拧巴，好不好都是高中生的普遍水平。
别跑题，凑够字数，书面整齐就是一篇五十分左右的作文。
高考也一样。
高考语文阅卷对绝大部分学生的作文评分大概也就围绕这三点，如果作文中有亮眼的论点、句子或写作手法额外加分项。
为了尽量多博取几分，写作文时周文抓住一些点进行润色，让其凸显出来。
考完之后，周文感觉很轻松，虽然有些阅读理解性题目归纳不到重点，但是选择题填空题明显比上次有把握。
“所有学生起立站着不要动，等我收完答题卡再走，后面那位同学再动给你扣二十分。”
监考老师一边盯着学生，一边收答题卡，发现后面弯着腰抄名句默写的学生立即过去制止，吓的抄到半句的学生立即停下不敢再动。
“这次怎么样？”
出了考场郭欢第一时间问周文。
“应该比上次好。”
周文捡起地上的古诗词手册说道。
“数学和理综是你的主场，下午加油，去哪里吃饭？”
“去外面吧！宿舍有篮球吗？”
别的学生又开始讨论试题，周文和郭欢讨论吃什么去哪里吃。
郭欢说道：“有，中午要打？”
“下午考完打。”
很久没有好好运动了，周文感觉一身力气没处使。
“行。”
说起打篮球郭欢也想打了。
这段时间周文习惯了不带手机，整个人很清净，不用关心谁联系不上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过的悠闲自在，吃了饭时间还早，回租房路过彩票店碰手气刮了两张刮刮乐，问了问NBA季后赛竞彩什么时候可以买。
下午考完数学五点钟，周文先去操场，郭欢回宿舍取篮球。
“王浩真小气，借他个篮球三番两次提醒小心这个疙瘩，这破球了还怕别人打烂了。”
郭欢指了指篮球上的疙瘩，站三分线外来了一记打铁。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
周文捡了球运到三分线外也来了一记，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哐一声砸在篮筐上。
“上次不知道谁打完起了这个疙瘩把他心疼的说以后谁都不给借了，怕我们玩他把篮球在皮箱里缩了好几天。”
热了热身，郭欢走到周文面前张开双臂准备防守。
“打烂了给他赔一个就是了。”
周文弯了弯腰，右手单手抓着篮球躲开郭欢的回手掏。
“我靠你什么时候练的这招？”
郭欢有被帅到。
“把手上的劲儿练大一点就可以了，十个球，谁输了请客。”
周文快步过掉郭欢三步上篮。
“你个子这么高不公平，你十五个我十个。”
郭欢比周文矮差不多五公分，技术也不如周文。
“行。”
“你们是哪个班的，不上课.....考好了？一考完就来打篮球？”
五点多还是上课时间，最后一节课没有班级安排体育课，没一会儿篮球场咚咚咚的声音把教务主任马晓东给吸引过来了。
认出周文，马晓东质问。
“我们就玩儿一会儿。”
郭欢立即停了下来，紧张的解释。
周文则淡定的笑脸相迎并说道：“考没考好跟打篮球也没冲突啊！”
“你小子别因为一次考好就骄傲，别忘了你还在留校观察，这次考怎么样？”
马晓东抬腿在周文屁股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
“感觉很好，我要是一不小心考了年级第一名主任奖励我？”
高中成绩好就是护身符，周文现在见了教务主任一点不虚。
“你要是能稳住第二名我亲自请你吃饭。”
“那我要是考了全市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