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导系部门前的青石板上，石燕松开了拎着霍雨砚后领的手。少年踉跄着站稳，指尖还残留着被风刮得发麻的触感，他捂着胸口顺气：“老师，下次飞之前好歹透个信儿啊。这突然腾空的失重感，比被魂兽追还让人发慌。”
“怎么，这就吓破胆了？”石燕收拢泛着金属光泽的翅翼，眼底藏着抹促狭的笑，“进去吧，别杵在这儿像只受惊的雀儿。”
霍雨砚抬眼望去，院内各式魂导器测试装置错落摆放，银灰色的金属架上，半透明的魂力光晕在仪器间流转，瞬间勾住了他的目光：“石老师，这里就是魂导系部？”
“正是。”石燕见他眼神发亮，索性直言，“带你来是想瞧瞧，你有没有学魂导器的根骨。你武魂修炼的天赋不算顶尖，但魂导器不同，它更看悟性，不怎么挑武魂。”
“那要怎么测呢？”霍雨砚的目光在一台嵌着红宝石的仪器上流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石燕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自负：“你眼前不就站着位七级魂导师？”
“您是七级魂导师？！”霍雨砚惊得后退半步，眼睛瞪得溜圆。他本以为这是原著里没着墨的边缘人物，没成想竟是这般厉害的角色！心头的热望瞬间燃起来，他往前凑了半步：“老师，求您教我做魂导器！我肯定拼尽全力学！”
话音未落，额头就被石燕屈指敲了一下。“当我徒弟哪那么容易？”她挑眉道，“先得看看你够不够格。我讲些魂导器的门道，能听进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霍雨砚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马扎，稳稳当当坐下，腰背挺得笔直，活像株等着浇水的幼苗。
石燕也不绕弯子，开口便道：“魂导器能成当今主流，不光是能给魂师添战力，更在于它把整个世界都变了——有了这东西，普通人也能有自保之力。要说做魂导器，我归结成三步：一是刻符文，这定魂导器的性子和能耐；二是画核心法阵，这是转魂力的关键；三是拼装，得让符文和法阵顺顺当当干活。现在说说，你听明白了什么？”
霍雨砚指尖在膝头轻点，沉吟道：“老师说得在理，但我觉得魂导器不光能打仗。”他抬眼时眼里闪着光，“万里之外的人能靠它说话，出门能坐魂导车，就连街坊聊天、孩童玩闹，都能用它添些新意。至于道理……核心法阵该是一条条道儿吧？魂力顺着道儿跑，变成魂导器要用的力气，再通过符文干活。拼装就是把这些道儿和符文搭稳当，别出岔子。”
石燕的眼睛亮了，像被魂力点亮的宝石：“说得一点不差！”她故意没提“回路”这层，这小子竟能自己琢磨透，单是这份悟性，就够格了。“雨砚，愿不愿意做我徒弟？”
“啊？这么快？”霍雨砚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愿意！师傅在上，徒儿给您行礼！”
他刚要躬身，就被石燕一把拉住。“别来这套虚礼。”她笑着摆手，“我这儿不兴这个。”
霍雨砚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石燕看着他这副时而机灵时而憨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忽然伸手抓住他的后领，翅翼一振再次腾空。落地时霍雨砚扶着墙干呕，石燕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竟莫名畅快：“以后放学来魂导系找我。”
“嗯……”霍雨砚捂着胸口应下，望着石燕振翅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撇撇嘴——这位老师的恶趣味，还真是独一份。
接下来的日子，霍雨砚成了魂导系的常客。石燕教得刁钻，有时扔块废铁让他拆，有时让他盯着魂导熔炉看三个时辰，但他学得飞快。不过几日，竟捧着枚泛着淡金光晕的东西来找石燕：“师傅，您看这初级核心法阵成吗？”
石燕接过时指尖微顿，这法阵的纹路比标准样式还顺溜三分，她挑眉道：“可以啊你小子，这就做出来了？”
“还是师傅教得好。”霍雨砚嘿嘿笑。
“那是，我可是天才。”石燕毫不客气地接话，把法阵还给他时话锋一转，“一周后有学院考核，三人团战，关系到核心弟子的名额，你有队友了？”
“早想好了！”霍雨砚拍着胸脯。
“谁？”
“曹瑾轩。”
“双控制？”石燕摩挲着下巴，想起那个武魂是时光荏苒钟的少年。
“对，双控制！”霍雨砚眼里闪着精光。
“行，祝你们好运。”石燕挥挥手，反正自己是班主任，到时候总能周全。“回去吧。”
“师傅再见！”
霍雨砚回到寝室时，曹瑾轩正对着块铜片琢磨法阵。听他说要组队，当即点头：“没问题！不过……还差个人呢？”
“李宁。”
“那个武魂是糖果的女生？”曹瑾轩抬眼时满是诧异，“为啥选她？”
“她性子好说话，而且就算下场了，魂技效果还能留着。”霍雨砚解释道。
曹瑾轩拍了下大腿：“对啊！我咋没想到！不过……咱没强攻系，打起来够劲吗？”
霍雨砚活动了下手腕，指节发出轻响：“这点不用愁，论拳脚，我也能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