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为什么？”霍雨砚看着幽灵娜娜垂首躬身的模样，她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语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恳切。他眉头微挑，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幽灵娜娜猛地抬头，金棕色的眼眸里满是坚定，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清晰：“是您给了娜娜再活一次的机会，若不是您破除献祭阵、清除我体内的邪魂印记，我早已魂飞魄散。这条命，本就该属于您。”
“不对。”霍雨砚当即摇头，语气郑重起来，他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娜娜的胳膊，“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意义，没人能轻易否定。你现在已经自由了，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把‘归属’当成活着的全部。”
听到这话，幽灵娜娜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眼神黯淡得像蒙了层灰，声音哽咽：“可圣子，我已经没有家了。爹娘被邪魂师杀害，过去的住处早就成了废墟……要是连您都不要我，我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霍雨砚沉默片刻，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道：“那你加入唐门吧。”
“唐门？”幽灵娜娜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亮起微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是哪里？是您的宗门吗？”
“对，那是我所在的宗门，也是我的家。”霍雨砚放缓语气，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里面有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大家都像家人一样。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
“真的……可以吗？”幽灵娜娜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眼中满是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充满温暖的地方，“我这样的人，也能拥有家吗？”
“当然可以。”霍雨砚点头，话锋却微微一转，“不过你要知道，唐门现在还在重建，条件不算好，日常要做的事也多，可能会很苦。这样的苦，你愿意吃吗？”
“愿意！我愿意！”幽灵娜娜连忙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语气无比恳切，“只要能有个家，再苦我都不怕！圣子给了我新生，我一定尽全力为唐门做事，绝不会拖后腿！”
“好。”霍雨砚见她态度坚决，也放下心来，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像你这样被邪魂师控制、失去家人的人，应该还有吧？”
提到同伴，幽灵娜娜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声音低沉：“对，还有五个和我一样的姐弟，他们都被邪魂师种下了印记，现在还被囚禁在之前的据点里。我本来想救他们，却没本事……”
霍雨砚指尖一动，一缕柔和的淡金色火焰缓缓凝聚，悬浮在掌心：“拿着这团净化之火，点在他们的额心，就能解除邪魂印记。现在邪魂师的高端战力已经被清除，你们可以趁夜偷偷离开，去唐门汇合。”说着，他从储物魂导器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图纸，展开后是详细的唐门路线图，“这是地址，路上小心。”
幽灵娜娜双手接过火焰和图纸，指尖微微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图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圣子大人的恩情，娜娜永生不忘！此生定以死相报！”
“快起来，别耽误时间了。”霍雨砚扶起她，又追问了一句，“对了，这附近有没有邪魂师常去的聚集地？我想多了解些他们的动向。”他忽然想起原著中提到的日月帝国黑市，那里鱼龙混杂，大概率藏着邪魂师的踪迹。
幽灵娜娜连忙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有的！日月帝国的三大地下黑市，尤其是城西的‘平凡盟’，经常有邪魂师聚集，他们在那里交易魂兽尸体、禁术卷轴，甚至还有人贩卖被控制的魂师。”
“能把具体位置画给我吗？”霍雨砚问道。
幽灵娜娜立刻找来了纸笔，快速勾勒出地图，连黑市入口的暗号和隐藏路线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她把地图递过去时，还不忘再三叮嘱：“圣子大人，那地方特别危险，里面的人都心狠手辣，您此去一定要万般小心，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放心，我有分寸。”霍雨砚收起地图，挥了挥手，“你赶紧去救同伴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幽灵娜娜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待娜娜走后，霍雨砚迅速收拾好东西，换上一身便于隐匿的黑色衣袍，将兜帽拉低遮住大半张脸。此时天色未亮，街上只有零星的灯火，他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平凡盟的方向赶去。
刚靠近平凡盟的入口，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和邪气便扑面而来，混杂着劣质酒气和金属锈蚀的味道，让霍雨砚胃里一阵翻腾。他深吸一口气，运转魂力压制住不适，才迈步走了进去。
黑市内部比想象中还要混乱：狭窄的巷道两侧摆满了摊位，摊主们大多戴着面具，声音沙哑地叫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碎月石！一千金魂币一块！能隐匿魂力波动，走过路过别错过！”
“五级魂导护盾、四级无敌魂导护盾！刚从魂师尸体上扒下来的，便宜卖了！”
“新鲜的人面魔蛛腿！烤着吃、炼魂导器都能用，要的赶紧！”
听着这些叫卖声，霍雨砚的眼神也不禁亮了几分——碎月石、高等级魂导护盾，都是些在正规市场很难买到的物资。但他也清楚，邪魂师的东西大多沾着血腥，背后说不定藏着陷阱，还是决定之后去史莱克或明德堂的正规渠道采购，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道身影从身边快步掠过。霍雨砚的目光下意识追了上去——那是个身着白色劲装的女子，身姿挺拔，步伐轻盈，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独特的金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气质清冷得与周围的混乱格格不入。
“刚刚那是……叶骨衣？”霍雨砚瞬间想起原著中对叶骨衣的描述——神圣天使，六翼天使的变异武魂，金瞳金发是她最明显的特征。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为了追查邪魂师的踪迹？
心中满是疑惑，霍雨砚下意识收敛气息，脚步放轻，悄悄跟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