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没注意到顾清的心思，继续软磨硬泡：
“清姐~帮帮忙嘛~”
“等公司赚钱了，我双倍付你房租！”
顾清被李木逗笑了：
“行了行了，别撒娇了，恶心死了。”
顿了顿，顾清突然又道：
“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公司名字得带个'清'字。”
顾清狡黠地眨眨眼。
李木一愣，随即明白她在开玩笑：
“这个...有点难。”
“我都想好了，公司叫金鳞互联网科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闻言，顾清微微怔住。
这两句诗，感觉好屌。
“第二个条件呢？”
李木追问。
“教我电脑。”
顾清认真道：“不要嫌我笨，我也想学这个...网站制作。”
李木松了口气：“没问题！包教包会！”
于是，一份手写的租赁协议在内衣店柜台上诞生了。
顾清以每月200元的价格将店铺“部分区域”租给李木作为“办公用途”。
虽然两人都知道这只是走个形式，但顾清签名的样子格外认真。
“好了。”
李木吹干墨迹，小心折好协议：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包租婆了。”
顾清噗嗤一笑：
“贫嘴。快去办你的大事吧，李大老板。”
李木小心翼翼地将协议放进书包最里层，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清姐，你有相机吗？”
“有啊，干嘛？”
“给电脑屏幕拍张照。”
李木指着刚完成的网站雏形：
“工商注册要用到经营范围证明。”
顾清的傻瓜相机咔嚓一声，定格了简陋却意义重大的页面——
“HAO1234导航”的原始版本。
日后价值连城的互联网入口，就这样诞生在内衣店的电脑上。
第二天一早。
李木就来到莘城工商局。
2002年的小县城，注册公司的人寥寥无几。
柜台后的工作人员看到李木的身份证时，眉毛几乎挑到了发际线。
“高中生？开公司？”
中年女办事员推了推眼镜：“你家长知道吗？”
“我满16岁了，可以担任法定代表人。”
李木早有准备，掏出身份证和租赁协议：
“材料都齐全。”
办事员将信将疑地翻看材料：“经营范围？”
“互联网信息服务、技术开发、广告发布......”
李木流利地报出一串术语。
半小时后。
李木拿到了《企业名称预先核准通知书》——“莘城金鳞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
虽然早知道会注册成功，但捧着这张纸，李木的手依旧忍不住发抖。
成了！
“谢谢姐姐！”
李木真诚地道谢。
办事员难得地露出笑容：
“小伙子嘴真甜，有出息。好好干！”
走出工商局，五月的阳光格外明媚。
李木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都甜了。
没回学校，李木直奔内衣店。
推门进来时，风铃叮咚作响。
顾清正在给一位女顾客介绍新款文胸。
看到李木，顾清眨了眨眼，示意李木稍等。
顾客走后，顾清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李木骄傲地掏出核准通知书：
“搞定了！”
“金鳞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李木。”
顾清接过纸，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李木的手背，一丝微妙的电流在两人之间窜过。
顾清迅速缩回手，假装研究文件：“效率真高啊。”
“多亏了清姐帮忙。”
李木笑呵呵道：
“等网站赚钱了，请你吃大餐。”
顾清把文件还给李木，正色道：
“你真的觉得这个...网站能赚钱？”
“不是觉得，是确定！”
李木直视顾清的眼睛：
“一年内，它会成为全县，不，全市，全省，乃至全国最受欢迎的导航网站。”
顾清被李木的自信震住了。
片刻后。
顾清轻笑：“那我等着收双倍房租咯，李大老板。”
接下来的几天，李木像上了发条一样忙碌：
白天上课，放学后就去内衣店完善网站，晚上还要熬夜写商业计划。
顾清的内衣店成了李木的临时办公室。
周五晚上。
当李木终于将“hao1234导航正式上线时，顾清破例关了店门，从里间拿出两罐啤酒。
“庆祝一下？”
顾清晃了晃酒罐。
李木有些犹豫：“清姐，你来真的......”
“怕什么，又不会怀孕。”
顾清拉开拉环，泡沫喷涌而出，溅在手上。
她自然地舔掉泡沫，粉红的舌尖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李木喉结动了动，接过另一罐。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微微的刺痛和麦芽的香气。
“味道怎么样？”
顾清问，脸颊因酒精而微微泛红。
“还行。”
李木故作老成，却忍不住咳嗽两声，惹得顾清咯咯直笑。
灯光下，顾清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唇边沾着一点啤酒泡沫。
李木突然意识到两人坐得很近。
近到能闻到顾清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看到连衣裙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我...该回学校了。”
李木站起身，却故意碰倒了啤酒罐，琥珀色的液体在柜台上蔓延。
“笨手笨脚的。”
顾清嗔怪一句，伸手去擦，却与李木的手碰在一起。
顾清迅速缩回手，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你...明天早点来。”
片刻后，顾清抓起李木的书包丢过去，言不由衷的赶人。
“知道啦，再不走清姐该不高兴啦！”
“我没有......”
顾清急忙辩解，却再次急忙闭嘴。
李木哈哈大笑起来。
顾清这才发觉被耍了，气鼓鼓的把李木推出店门。
不过，在李木转身离开时，顾清还是关心的喊了一声“路上小心”。
李木潇洒的朝身后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夜风袭来。
李木面色微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重活一世，李木本以为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却没想到在青春荷尔蒙面前依然内心激荡。
回到宿舍，李木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生怕吵醒室友。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银色光斑。
疲惫袭来。
很快进入梦乡。
美梦里，两个女孩的身影交替出现。
刘蒙蒙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马尾。
顾清灯光下泛红的脸颊。
一夜春情。
次日清晨。
李木一边换洗内裤，一边感慨：“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