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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哭得梨花带雨,恨不得代替令狐冲受罚,却被田伯光扣住,不能动弹,只能用哀求的目光投向师父,道:“师父,令狐大哥都是为了我,才和这淫贼喝酒的,他是个好人,你和岳师伯说说,千万不能误会了令狐大哥!”

定逸师太虽恼令狐冲行事不谨,竟与田伯光这等淫贼同桌共饮,然素知仪琳秉性淳良,从无虚言,便向岳不群道:“岳师兄,清理门户尚可暂缓,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将这万恶淫贼拿下,厘清原委。”

宁中则亦心疼徒儿,接口道:“师兄,何不先将事情问个明白?冲儿绝非是非不分之人。”

岳不群目光如两道寒冰,冷冷射向令狐冲:“你可是心中不服?”

令狐冲低首道:“弟子违逆师命,私离华山,甘愿受罚。”

“只认此条?”岳不群冷哼一声,“看来你心中终究不服。你是否自以为孤身犯险,与恶贼虚与委蛇,乃是侠义之举,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令狐冲默然不语,神情间显是认定了救人急迫,何须拘泥常法。

岳不群见状,冷笑更甚:“你最大的过错,便在这自以为是!你以为救人便可不顾手段,可曾问过仪琳师侄,她是否愿受你这般相救?”

此言一出,满堂愕然。救人难道还有错?仪琳岂有不望得救之理?

岳不群不待众人细想,转向仪琳,温言问道:“仪琳师侄,我且问你,若教你在清白受辱与舍身全节之间抉择,你当如何?”

仪琳一怔,随即神色坚毅,决然道:“弟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非被这恶贼制住穴道,早已自绝以保清白!”

“你可听清了?”岳不群对令狐冲厉声道,“你可曾想过,仪琳师侄乃出家之人,清白重于性命。今日她身陷这烟花之地,幸得天松道长亲眼见证。若是被不明就里之人瞧见,会作何想?传扬出去,恒山清誉、仪琳师侄的声名,又将如何?”

这番话既点明利害,又暗赞天松道长公正,令天松严峻的面色稍霁,微微颔首。

岳不群续道:“更不必说,你在此与淫贼纵酒,自以为智计,却醉得人事不知。若非我们及时赶到,非但仪琳师侄难逃魔爪,明日江湖便会遍传‘恒山仪琳与华山令狐冲偕淫贼田伯光青楼聚乱’!世人哪会细究缘由?这等污名,华山、恒山两派如何担当?”

令狐冲听得冷汗涔涔,定逸师太也是后怕不已,暗念阿弥陀佛。

岳不群声转沉痛:“我们身为名门正派,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不能和妖人勾结。既然仪琳师侄都不怕死,你又怕什么?倘若我是你,便一剑刺死仪琳,避免她遭辱,再和淫贼拼死一搏,即便是死,也是死的堂堂正正,我相信,定逸师太和恒山派也不会怪你!可你却偏偏要自作聪明,你以为你是救人?可倘若做实了这些传言,别人会怎么看恒山派的其他弟子?会怎么看待你的师娘和师妹?是不是下次你师娘师妹遇到了这样的事,你要要让你师娘去陪淫贼喝酒?”

岳不群虽然巧妙地偷换了一下概念,但实际上,原剧情中,如果令狐冲不是主角,仪琳能逃过一劫吗?绝无可能!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主角,岳不群这话,也是对其他弟子说的,语重心长道:“有时候杀人也可能是救人,有时候救命也不一定是救人!绝对不能自作聪明,否则今日能和淫贼一起喝酒,下次就能和淫贼一起调戏良家妇女,再下次就学会奸淫掳掠了,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步一步降低的。勿以恶小而为之。”

定逸师太重重点头:“我恒山弟子,宁可玉碎,绝不受辱!”

天松道长长叹一声,满面敬服:“岳师兄金玉良言,道尽江湖真谛。多少侠士初入江湖时心怀壮志,却因把持不住,终至沉沦,与魔道同流合污。”

田伯光见岳不群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只顾训徒,不由得怒从心起。他纵横江湖多年,何曾受过这般轻视?当下强笑道:“岳先生这番大道理说得漂亮!不过你们师徒要行家法,田某不便打扰。这小尼姑与我投缘,这就告辞了!”

他与令狐冲饮酒甚欢,见其受责本就不平,又听岳不群语带机锋,暗想:“你岳不群摆足君子派头,我偏要当着你的面将人带走,看你这张假面往哪里搁!”

话音未落,他紧扣仪琳脉门,身形疾晃,便欲破窗而出。自负轻功独步天下,无人能阻。

“留下!”

大喝响起。一道剑光如匹练般卷向田伯光后心,正是定逸师太出手。

田伯光听得背后风响,不敢怠慢,反手挥刀格挡。“铛”的一声,刀剑相交,定逸师太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手腕微麻,心道:“这淫贼果然名不虚传!”

便在此时,另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田伯光身侧,食中二指并拢,疾点他肋下“章门穴”。出手的竟是岳不群!他身法快得不可思议,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到了田伯光近前。

田伯光大骇,万没料到岳不群身法如此之快,来不及回刀自救,直接将仪琳挡在身前,嘴角更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你岳不群刚刚口口声声说大不了杀了仪琳,现在看你敢不敢杀。

然而,下一刻,岳不群五指如钩,猛地一抓。

嗡!

空气猛地一震,仿佛被抽干了,田伯光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心中又惊又惧,没想到岳不群的功力如此深厚,远超定逸师太,这一掌下来,别说仪琳,恐怕连他也会被打成肉泥。

田伯光可不敢赌!自己的小命要紧,旋即将仪琳主动朝岳不群掌下推去,暗道:你这一掌把这小尼姑打死吧!看你会不会定逸斗起来。

结果,出人意料,岳不群大手落下的瞬间却犹如春风化雨,凌厉的气势瞬间消失,转为柔力,将仪琳隔空推到了一旁。

仪琳“啊呀”一声,向前跌倒,被定逸师太抢上一步接住。

“师父!”仪琳扑入定逸怀中,放声大哭。

定逸师太搂住爱徒,目光却紧紧盯着场中,心中骇异:“岳师兄这身法,这掌力收放自如,若是我绝对收不住力,只怕会打死仪琳……难不成,岳师兄成了宗师,否则怎么可能有如此炉火纯青的控制力?”

田伯光失了人质,心中顿慌,挥刀狂舞,刀光如雪,护住周身。他这路刀法迅捷狠辣,确是一等一的功夫。

岳不群却如闲庭信步,在漫天刀光中穿梭自如,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刀锋。

田伯光又惊又怒,暗道:“这岳不群的武功实在诡异,我每每要砍中他的时候却失之毫厘,再加上有个定逸老尼姑和这么多帮手,我绝对不是对手,还是先走为妙!”

田伯光大喝道:“岳先生武功领教了,等下次,我要让你们华山女弟子领教下我的床上功夫!”

“大胆!”宁中则怒喝,拔剑刺来。

“师妹,无需你动手!我来杀他!”

岳不群面沉似水,气势陡变。先前他渊渟岳峙,一派宗师风范;此刻却如利剑出匣,锋芒毕露。

田伯光不敢怠慢,大喝一声,刀光如瀑,向岳不群当头劈下。这一刀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势道惊人。

岳不群不闪不避,屈指一弹,竟然后发先至,直接将其长刀震飞,插在数丈外的墙壁上,没入三尺,只留下刀柄在外不断颤抖。

这份功力,更是看的田伯光惊骇欲绝,再无战斗之心,转身就逃。

“走的了吗?”

岳不群探出大手猛地在虚空一按。

嗡!

虚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塌,瞬间,田伯光的胸口出现一道掌印,从头后背突出到胸前,十分恐怖!

这一番交手快如电光石火,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待得定睛看时,田伯光已然领死。

青城派的摧心掌?

定逸师太和天松道长都认出了这门武功,心道:江湖传言青城派余沧海抢夺福威镖局被岳不群所杀,果然不假。

只是二人无比震惊,这种隔空杀人的手段,分明是将摧心掌修炼到登峰造极才能做到。

就算岳不群从余沧海身上得到摧心掌,可这才几天,就能练到如此境界?天松道人、定逸师太等高手无不心下凛然,暗忖若换做自己,能否接下岳不群这一掌?

岳不群也是有意为之,展示实力。

明日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到时候,嵩山派来找麻烦,自己要是和左冷禅对上,要想其他三派站在自己这边,自然需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和左冷禅相提并论的实力。相信等今晚回去之后,恒山派和泰山派都会重新考虑和华山派的相处关系。

“宿主击杀淫贼田伯光,奖励善恶值1300点!”

好家伙,这是岳不群杀了这么多人得到奖励最多的一次。

由此可见,田伯光此人做了多少恶事。

这也不奇怪,田伯光武功不凡,轻功更是卓绝,连恒山派的弟子都敢掳掠,对其他人就更别说了,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子的清白。

就是这样的淫贼,人人得而诛之,令狐冲竟然还能和他饮酒作乐,在原剧情中混成八拜之交,可见糊涂。

岳不群沉声道:“冲儿,你可知罪?”

令狐冲跪在地上,低声道:“弟子知罪。”

“你违抗师命,私下山门;流连勾栏,败坏门风;更与淫贼相交,玷污师门清誉。这三桩大罪,你可认?”岳不群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威严。

令狐冲叩头道:“弟子认罪,甘受责罚。”

“好!”岳不群点头,“梁发,行门规。杖六十,一杖也不可少。”

梁发面露难色,看向宁中则。宁中则心中不忍,开口道:“师兄,冲儿虽有大错,但念在他为救仪琳师侄,不得已与田伯光周旋,可否从轻发落?”

仪琳已经没事,定逸师太也道:“岳师兄,令狐师侄对仪琳有相救之恩,若非他拖延时间,只怕小徒已遭不测。这六十杖是否太重了些?”在她看来,令狐冲毕竟是岳不群的亲传大弟子跟亲儿子也没区别,大庭广众之下,岳不群自然要做的公正严明,但内心说不定心痛不情愿,看宁中则的于心不忍就知道,便主动开口,希望岳不群借坡下驴。

岳不群摇头道:“门规如山,岂可因私废公?他救人是义,违令是过,功过不能相抵。若今日因他有功便轻饶过错,他日其他弟子犯错,又当如何?我华山派门规,岂不形同虚设?”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天松道人暗暗点头,心道:“岳不群执法如山,无怪乎能将华山派治理得蒸蒸日上。”

梁发不敢再犹豫,取来刑杖,对令狐冲低声道:“大师兄,得罪了。”

令狐冲微微一笑,道:“该当的。”自己伏在地上。

刑杖落下,“啪”的一声脆响。令狐冲身子一颤,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宁中则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岳灵珊也泪流满面,二人青梅竹马,怎么会不心痛?几次想要冲上前去,可想到爹爹的话,便觉得大师兄这段时间确实做的过分,如果能改,挨一顿打也是值得。

杖声一下接一下,在寂静的酒楼中格外刺耳。令狐冲背上衣衫渐渐渗出血迹,他却始终一声不吭。不肖多久,便打成了血人。

打到三十余杖时,令狐冲已意识模糊,眼前阵阵发黑。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华山之巅,与岳灵珊一同练剑,听宁中则讲解剑法要诀,受岳不群悉心指点……那些温馨往事,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流转。

“师父……师娘……小师妹……”他喃喃低语,终是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岳灵珊再也忍不住,扑到令狐冲身上,哭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大师兄就要死了!”

梁发停下刑杖,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面无表情,道:“扶他起来!”

两名弟子上前,将令狐冲扶起。他背后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岳不群走到令狐冲面前,凝视他片刻,忽然伸指连点他胸前几处大穴,一股精纯内力渡入他体内。令狐冲“哇”的吐出一口淤血,悠悠醒转。

“我罚你,是为了教你,秉承着治病救人的意思,并非要把你打死!”

岳不群长叹一声,道:“你太过任性,希望你经此教训,能有点长进。记住,你是华山派大弟子,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华山派,别人不会说你令狐冲怎么样,只会说我岳不群教徒无方,说华山派没有规矩!”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宁中则和岳灵珊早已泣不成声。令狐冲更是热泪盈眶,颤声道:“师父……弟子……弟子知错了!”

定逸师太合十道:“阿弥陀佛,岳师兄苦心,令人感佩。令狐师侄,你有个好师父啊!”

天松道人也道:“岳师兄教徒有方,贫道佩服。”

岳不群扶起令狐冲,温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你记住今日教训,他日行事,需三思而后行。”

顿了顿岳不群继续道:“不过,法不能废!今日没打完的,等你养好了伤,再接着打!”

众人……

PS:喝酒喝到吐出血,吊水回来!以后绝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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