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暮色降临之时,冯烈微服离开了皇宫。
当然,这也是自新朝建立以来他第一次出宫。
望着夜空中的一轮皎月,感受着宫外的市井气息,冯烈的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叹,看来除了深宫之中的景致,外面的风光似乎也不错。
马车的车轱辘碾压在坚硬的青石街上,发出节奏略显杂乱的声响。
待来到一座府邸前,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而此时,门口早就已经站着一位手提灯笼的夫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出身金陵王家的薛姨妈。
看到马车停下,她赶忙提着灯笼上前掀开帘子。
下一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由于提着灯笼,所以薛姨妈并没有下跪,而是欠身行礼道:“薛王氏恭迎圣驾。”
虽然声音不算高,但却分明的落在了冯烈的耳朵里。
“此番朕是微服出宫,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薛姨妈闻言,压低声音道:“是,皇上快里面请吧。”
说着这话,这位金陵薛家的主母便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带入得宅院的大门,冯烈将薛姨妈拉到一旁道:“你请的人来了没有?”
薛姨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来了,天刚刚黑就已经到了,眼下正在里面喝茶呢。”
冯烈听了这话,微微颔首,不过却没有说话。
穿过前院,二人又转过几道回廊一前一后来到了晚宴的所在。
弗一来到屋内,冯烈一眼便看到了一位年轻的妇人。
此人头戴金簪,身穿一身做工精致的蓝色衣裙。
衣着虽然算不得张扬华丽,但容貌却生得出挑得很。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粉面含春,丹唇莹润。
虽然是坐着的,但依旧无法掩盖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见冯烈进来,虽然素未谋面,但当她看到姑母薛姨妈对其一副极其恭敬的模样,王熙凤还是马上猜出来了对方的身份定然就是宫里的那位。
因为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姑母已经跟自己透了个底。
至于皇上为何会亲临,王熙凤却并不知道。
问姑母薛姨妈,她只说是到时候就知道了,却也没有说别的。
此时见到冯烈,这位荣国府的琏二奶奶赶忙站起身行礼。
“荣国府贾王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冯烈见状,笑着开口道:“平身吧,不必多礼,今日朕是微服出宫,这些礼节能免则免了吧。”
王熙凤闻言,唇齿轻启道:“是,谢皇上!”
平日里在荣国府那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此刻竟是表现出了些许的谦卑。
一旁的薛姨妈见状,当即开口道:“今儿个也没有别人,皇上您快请入坐吧。”
说着这话,这位金陵薛家的主母将冯烈引到主位上坐下。
至于她自己,则坐在了左边的位子上。
王熙凤虽然是客,但毕竟比薛姨妈小了一辈。所以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冯烈的右手边。
待宾主各自落座,下面的人便开始上菜。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外头的天气实在冷得很,菜若是上得太早了容易凉。
不过,由于事先准备得很充分,不消片刻桌子上便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薛姨妈见状,捧着酒壶站起身道:“皇上,我先替您将酒满上。”
说着这话,她便端起了冯烈面前的酒杯,将那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美酒。
薛姨妈刚欲给王熙凤也斟酒,这位荣国府的琏二奶奶神情有些拘谨的开口道:“姑母,还是我自个儿来吧。”
一边说着,她很是自然的接过了对方手上的酒壶。
先是将姑母薛姨妈的酒杯斟满,随后将自己面前的杯子也倒满了酒液。
薛姨妈见此情形,端着酒杯站起身道:“今日万分荣幸,能够恭请到圣驾光临寒舍,皇上,我们姑侄俩先敬您一杯行吗?”
冯烈一听这话,笑着开口道:“今晚能够出宫与二位小酌,朕也感到很是快慰,来,咱们一起喝一杯。”
说着这话,他端起酒杯与二人各自碰了一下,随后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薛姨妈见状,自然是满饮了一杯。
至于王熙凤,本就是个豪爽的性格,虽是初次见面,但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儿呢。
于是乎,这位出身金陵王家的千金同样掩口喝掉了杯子里的美酒。
待一杯酒下肚,这位荣国府的琏二奶奶脸上已经泛起了一抹绯红。
如此情形下,冯烈觉得这女人愈发的明艳动人。
曹公笔下称她是体格风骚,宛若神妃仙子,果然是所言不虚。
而此时的王熙凤,作为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冯烈灼灼的目光。
不过,她并没有去过多的想什么。
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是嫁进了荣国府,眼前这位后宫佳丽三千,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的。
这样想着,王熙凤竟是直接反客为主,招呼冯烈吃菜。
冯烈见状,也只好夹了一块玉酥虾仁放进了嘴里。
只不过,他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吃这件事情上面了。
世人皆云“秀色可餐”,或许眼前这位便是那秀色吧。
若论容貌的话,或许只有宫里的丽嫔秦可卿可以与其媲美。
这一刻,冯烈不由得再度感叹,贾琏这厮果真是好福气。
薛姨妈见二人不言不语,却时不时的互相瞟上一眼,心中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刚刚一杯酒下肚,气氛很明显还没有到。
这样想着,这位金陵薛家的主母又接连提了好几杯酒。
如此情形下,王熙凤也不好就这么坦然受之。
于是乎,她也分别敬了冯烈和姑母薛姨妈两杯。
虽说这位琏二奶奶的酒量尚可,但这么一番敬下来,也已然是眼神迷离,俏丽的脸上泛着酡红之色。
而此时的冯烈,酒意也渐渐上来了。
此刻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暖烘烘的,之前从外面侵染的寒意也一扫而空。
看着眼前醉态撩人的王熙凤,冯烈的心里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过,有些事只可意会,却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