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烈将李氏安顿好了后,立马命人将夏守忠给喊了过来。
此时此刻,这位大乾内宫的司礼监掌印正低着脑袋,态度极其恭敬的站着。
冯烈见状,声音微冷的开口道:“昨晚朕让下面的人退下后,你干什么去了?”
夏守忠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暗自一紧。
自己过来的路上就一直担心被问这事,甚至连装病这一招之前都打算用上了。
后来虽然想了想还是没用,但也不至于怕什么就来什么吧?
那种事,自己一个太监根本没法去说嘛!
这样想着,夏守忠有些心虚的接过话头道:“回皇上,皇上让退下,奴才就退下了,只是也没有走太远,就是在外头守着了,奴才怕皇上又要派奴才什么差事,因此才没敢走远。”
冯烈一听这话,眼神不由得暗暗缩了缩。
沉默了数息,他再度开口道:“那昨儿个朕在永和宫发生的事你知不知情?”
夏守忠闻言,刚想开口否认,但却被冯烈给打断了。
“你最好想好了再说,以免犯了欺君之罪,到时候朕也留不下你!”
夏守忠听了这话,一时间心里头是左右为难。
因为他知道,这种事说与不说其实都没好果子吃。
不说,那自然是欺君之罪。
万一薛家的那位被问出来,自己还得罪加一等。
可若是说了,那就是知道了眼前这位的污点。
如此一来,自己从今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但仔细权衡了一番之后,夏守忠最终还是开口了。
“回皇上的话,奴才后来本想去问问皇上那边是不是还缺些什么,奴才好让御膳房再去准备,刚好听见了里面有些动静,不过,永和宫里的那扇门是关着的,奴才没有进去,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冯烈听罢这番话,眼神陡然变得冰冷。
“谁可以为你证明?”
夏守忠闻言,赶忙回应道:“没有人能为奴才证明,没有人。”
冯烈见状,冷哼一声道:“既然没人能证明,那朕就留不得你了,你也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了,朕可以开恩给你个全尸!”
夏守忠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当即是磕头如捣蒜。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记起来了,当时似乎薛家的那位夫人就在门外头守着,她可以为奴才作证,奴才确实没有打开那扇门,更没有进去过。皇上明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说着这些,这位司礼监掌印已经是带着几分哭腔了。
冯烈听罢这番话,再次印证了自己内心原本的猜想,此事就是薛家的那位太太搞的鬼。
她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薛宝钗受宠,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其心机之深沉,当真是远非一般的女人能够拥有的。
不过,如今事已至此,自己得赶紧将这件事的知悉范围缩到最小,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才行。
念及此处,冯烈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守忠道:“你先起来吧,朕有几件事,你现在就去办!”
夏守忠一听这话,哪里敢有半刻迟疑,当即就满口应承道:“皇上有什么尽管吩咐奴才,奴才立马就去办。”
冯烈闻言,缓缓开口道:“首先,你去将薛家的那对母女给朕带过来,朕要问她们些话;另外,你下去抓紧查,看看昨日还有谁知道了这件事,知道的一律杖毙,对你,我是信得过的,但若是这事日后在宫里传开了,朕唯你是问;第三件事,你让人给王子腾捎个口信,就说朕体恤他夫人和妹妹来宫里一趟不易,让她们再在宫里住个两三日,让他不必担心。”
说罢这番话,冯烈再度叮嘱对方道:“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抓紧去办!”
夏守忠闻言,赶忙回话道:“奴才听清楚了,奴才这就去办!”
冯烈见状,衣袖一挥,便让他退下。
夏守忠见此情形,哪里还敢怠慢,当即就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御书房。
此刻的他,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刚刚所说的这三件事,第一件和最后一件那都好办。
可是这第二件事,着实让他无从下手。
只要今后宫里有这事传出来就拿自己是问,这可如何是好?
关键是,昨儿个自己也没有一直在那边待着,哪里知道有谁靠近过那房间。
万一有一两个漏网之鱼,自己的这条命可就交待了。
如今自己刚刚接管司礼监没多久,可不想这个时候把命丢了呀!
想着这些,夏守忠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
此刻的他,内心之中生出了一个念头,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再说夏守忠离开之后,冯烈便复又去了御书房的里间。
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氏,他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纵然留她在宫里两三日,她终究还是得回去的。
被自己临幸过的女人,又岂能再去跟别的男人整日生活在一起?
若是那样,自己的颜面何在?
念及此处,冯烈下意识的抬手捶了一下墙壁。
而这样的动静,立马惊动了原本躺在床上的李氏。
她强撑着身子的不适坐起身,眸光闪动的看着冯烈。
“皇上,您没事吧?”
冯烈闻声,缓缓扭过头去,便见李氏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
见此情形,他赶忙上前欲要将她扶住。
然而,当他来到床边,却又觉得自己这样上手有些不妥。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女人还是王子腾的夫人。
纵然阴差阳错之下跟自己有了肌肤之亲,但却未曾改变她的身份。
如此情形下,冯烈也只能看着李氏,目光熠熠的道:“夫人还是躺着歇息吧,不用起身。”
李氏闻言,美眸闪动的道:“方才我听到陛下似乎是在捶什么,我待在这里是不是让陛下您心烦了?”
冯烈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道:“夫人能留在这里,朕又岂会心烦,朕只是心忧不能与夫人朝夕相伴。”
李氏听罢这番话,脸颊瞬间便红了,甚至就连脖颈处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看着眼前这美得不可方物的玉人,冯烈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复又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