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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王子腾,之前撺掇着妹妹薛姨妈写了一封信给了冯烈。

原本他以为靠着那封信,自己完全可以得偿所愿顺利投靠新主,保住荣华富贵。

然而,直到今日,那位竟是没有一句表态的话。

身为曾经的京营节度使,虽然在面对大军攻打皇城的时候并未抵抗。

但是,这种情形功过全在那位一句话的事情。

眼看对方没有任何的表态,王子腾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找薛姨妈,而是将主意打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乃是他的另一个妹妹,王夫人。

这位王夫人,与薛姨妈是一母同胞,岁数比那位薛家主母要长上两岁。

如今的她,四十有一,其夫君,便是荣国府这一辈的当家人贾政。

之所以找上王夫人,主要是对方如今有着近水楼台的便利。

大军攻占皇城后虽然暂时没有往深宫里面去,但在王子腾看来,那深宫之中却有一位关键人物。

此人要是能发挥作用,或许能绝处逢生也说不定。

此刻的王夫人,已经来到了王子腾的府上。

而此时,正是华灯初上之时。

看着如此火急火燎的将自己喊过来的兄长王子腾,这位荣国府的太太自然能猜到,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

再联想到自己的女儿贾元春如今还在宫里,她的心里不由得暗自揪得紧紧的。

沉默了数息,王夫人率先开口道:“兄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子腾闻言,看了看对方,随后目光闪动的开口道:“如今大军攻陷了皇城,咱们王家前途未卜,当然,也包括国公府,同样面对这般境地,眼下这情势不太乐观啊!”

王夫人听了这话,深深叹了口气道:“是啊,眼看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祖上在前朝建立的功勋到了那时可就一文不值了,往后的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才好。还有元春那丫头,如今还待在宫里,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王子腾听罢这番话,目光闪动的沉默了片刻,随后接过对方的话茬道:“我今日喊你过来,就是想跟你商议一下元春的事,如今她身在宫中,与咱们相比更便宜行事,王家和贾家的将来或许都得落到她的身上。”

王夫人闻言,心中不由得生出些疑惑。

看着自己的兄长,她目露疑色的问道:“眼下新皇帝马上就要入主皇宫了,以元春眼下的身份,又能做个什么?她不过老太妃身边的一个女史罢了,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能保住一条命也就不错了,又岂能有什么作为?”

王子腾见状,摇了摇头道:“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正是因为如今京城兵荒马乱,所以说,元春才有机会,等那位登基称帝了,后宫的那些妃嫔无非是两种命运,顺从的若是能被看上,还能继续在后宫待着,若是不顺从的,包括没能入那位法眼的,其结果可想而知。”

王夫人一听这话,不禁垂眸思量的片刻。

片刻之后,她抬起眸子看着自己的兄长王子腾道:“兄长的意思,是让元春主动些?可是,她如今只是一个女史,又不是妃嫔,如何能有机会接近那位?”

王子腾闻言,捋须而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不管怎么说我也在京营节度使的位子上干了这么多年,宫里还是有些路子的,你只需拿件元春能认出来的信物给我,别的事我来办就行了。”

王夫人听罢这番话,心中已然有些意动。

然而,她转念一想,宫里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宫里的妃嫔不得私自与娘家联络,以免扰乱了朝政。

念及此处,王夫人看向兄长道:“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万一被发现了,会不会治咱们一个与内宫私自勾连的罪名?”

王子腾一听这话,当即便是笑着摇头:“你刚刚不是说了嘛,元春眼下只是个女史,又不是妃嫔,也算不得内宫的人,更何况此事我定然会做得非常小心的,肯定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王夫人见此情形,也没有再过多的犹豫,当即便从衣领里头摘下来一块玉佛。

这玉佛通体莹润,质地极是出色,造型虽然比较中规中矩,但从其雕工却能一眼看出来出自大家之手。

王子腾接过玉佛后,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将其收在了袖子里。

下一刻,他目光熠熠的道:“此事成与不成就看咱们的造化了,不过,我觉得以元春的姿容与教养,还是有机会得那位的恩宠的。宫里的女人虽多,但依旧保持处子之身,又品貌兼具的却极是难得。”

王夫人听罢这番话,心中不由得也有些火热了起来。

“这孩子很小就进了宫,这么些年一直未曾得宠,我原本还有些抱怨,如今看来祸福相依,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王子腾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王夫人见状,当即便缓缓站起身,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希冀。

“兄长若是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子腾闻言,也站起了身,随后兄妹二人一起出了府。

身为荣国府的太太,王夫人自然是回贾家。

至于王子腾,则直接去了一处隐秘的所在。

……

翌日,皇宫之中,贾元春刚刚起身,便见自己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块玉佛。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被压在了下面。

急匆匆将玉佛攥进手里,元春立马拆开了那封信。

信的内容很短,短到只有区区几行字。

然而,里面所说的事情却让贾元春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让自己主动去接近新皇,这可如何使得?

自己从小接受的便是四书五经,三纲五常,温良恭简让的教化。

如今却让自己一个内宫的女史去勾引皇帝,这可如何是好?

可是,这玉佛分明就是自己母亲平日里贴身佩戴的。

既然玉佛能到这里,那这信中所述之事也就是她的意思。

另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送到这里来,这背后没有王家的影子肯定是不可能的。

国公府虽然富贵已极,但若论门路却比不上王家的那位。

最关键的是,如今正值皇权即将更迭之时,这个时候能够办成这件事的,非那位莫属。

换句话说,让自己主动接近新皇是贾家的意思,也是王家的意思。

手里攥着这封信,贾元春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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