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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早朝之后,镇国公兼户部尚书便带着朝廷的赏赐和内务府的一名公公往户部右侍郎王子腾的府邸而去。

由于手里握着朝廷的赏赐,又有内务府的公公跟着,所以,一切就变得名正言顺了起来。

王子腾的夫人李氏听闻镇国公亲临,心中是既忐忑又惊讶。

身为前朝旧臣的家眷,她对这位国公爷并不陌生。

对方乃是跟随当今圣上出生入死一路走到今日的,放眼整个大乾,或许能跟他的资历相提并论的也只有卫国公武开山了。

不仅如此,如今这位镇国公还兼着户部尚书,是自己夫君妥妥的顶头上司。

从家丁那里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李氏立马整理了衣衫出门相迎,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见到刘犇,她赶忙上前欠身行礼道:“户部右侍郎之妻王李氏参见镇国公,不知国公爷亲临,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刘犇见状,目光闪动的开口道:“夫人不必多礼,我跟王大人乃是同僚,不必如此见外。”

李氏闻言,起身回应道:“国公爷快里面请吧,到里面喝杯茶去。”

刘犇见此情形,看了看身后内务府的人,随后讪笑一声道:“夫人的好意刘某心领了,我此次前来,乃是奉了当今圣上的旨意而来,王大人去汾安公干着实辛苦,皇上命我给夫人送来了些赏赐,请夫人务必收下。”

李氏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暗自一喜。

朝廷的赏赐,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纵然是一根鹅毛,那也重若万钧。

念及此处,李氏赶忙下跪道:“王李氏多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犇见状,轻轻点了点头道:“好了,夫人起来吧。”

李氏闻言,缓缓站起身,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

刘犇见此情形,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道:“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奉皇上旨意刘某有几句话想问一问夫人。”

李氏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陡然生出些许紧张。

眼看这位国公爷看着自己,她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玉手轻抬道:“国公爷这边请,咱们到那树荫下面待一会儿吧。”

说着这话,李氏提了提裙摆,随后领着刘犇往一旁的树荫下面走去。

待各自止住步子,镇国公刘犇率先开口道:“奉皇上圣谕问话,王李氏如实作答便是。”

李氏闻言,恭恭敬敬的回话道:“王李氏定会如实作答。”

刘犇见状,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听闻户部右侍郎王子腾膝下有一女,如今尚待字闺中,是否已有婚约?”

李氏一听这话,心中已然不能用纯粹的紧张来形容了。

几乎在一瞬间,她的脑海之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自己的独女与前梁保宁侯之子有婚约不假,但对方毕竟是前朝的官宦之家。

如今保宁侯的爵位虽然没有被褫夺,但已经没了原先的那些特权。

甚至,这种名头对他们来说还是有可能被清算的负累。

眼前这位可是替皇上过来问话的,皇上要问自己女儿的事,无非是两种可能。

第一种,便是想让她进宫。

还有一种,就是想为她许个好的人家。

无论是哪一种,对王家来说都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事。

纵然与保宁侯之子有婚约,大不了退了便是,回头看情况多少补偿对方一些也就是了。

想着这些,李氏因为激动而脸色微红的回应道:“回上谕,小女王熙瑄与前梁保宁侯之子曾有婚约,但我跟她父亲想要退了这门亲事,明日就会差人携礼物及婚书登门退亲。”

刘犇一听这话,轻轻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上谕明示,朝廷不久将会选秀女,退婚之后务必让令嫒参加。”

李氏听罢这番话,心中所有的疑虑一下子便完全消除了。

眼前这位国公爷亲自登门,其主要目的便是奉旨过来让女儿进宫的。

而参加选秀女,说白了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念及此处,因为激动而胸脯剧烈起伏的李氏当即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王李氏谨遵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犇见此情形,脸上总算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下一刻,他面带微笑的道:“相信夫人应该明白,这件事对王家来说也好,对令嫒而言也罢,都是皇恩浩荡的事情,眼下我也不知道王大人何时才能回京,所以,夫人可以先修书一封告知王大人,也算是跟他通个气。”

李氏闻言,当即便笑着开口道:“国公爷的吩咐我记下了,今儿个我就写信给他,告诉他这天大的喜事。”

刘犇见状,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了,夫人有如此品貌,想必令嫒也是姿容不俗,回去之后我如实回禀也就是了。”

李氏听罢这番话,笑了笑道:“国公爷您尽管放心吧,小女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但却也是秀外慧中,定然不会让国公爷您难做的。”

刘犇闻言,再度微微颔首:“既是如此,那夫人留步,我和内务府的公公就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这位大乾朝的镇国公便离开了当场。

李氏见状,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此刻的她,已然完全沉浸在对女儿及王家美好将来的憧憬之中。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欣喜,总之脸上一直是红温的。

再说镇国公刘犇离开了王子腾的府邸之后,便回去复旨了。

当冯烈听闻事情的进展之后,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他的心中却又生出了另外一个疑惑。

算起来,王子腾离开京城也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

但是,这期间竟然没有一道折子递到京里来。

这样的情形,难免会让人心生疑惑。

汾安闹的是水灾,至于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消息吗?

会不会王子腾抵达汾安之后出了什么岔子,甚至被汾安王给扣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京营节度使还得再寻人选。

但不管怎么样,得先把汾安的事情弄清楚了才行。

这一刻,冯烈不由得再度感叹,若是自己手里能拥有戴权说的那么一张暗网的话,事情可就不至于是如今这般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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