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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烈躺在龙榻上后,六宫都太监夏守忠立马神色恭谨的跪了下来。

“启禀皇上,自打那件事之后奴才心里头便一直战战兢兢,自责万分,奴才本是一片好意,但没曾想却办了坏事,奴才知道皇上身边不缺人守着,所以这几天就立马在宫里打听消息,平日里手底下的几个人我也调动了起来,事情也基本上摸了个八九不离十,请皇上容奴才向您慢慢回禀。”

冯烈见状,眉头轻轻皱了皱道:“有话就快说,说完了去领板子去!”

夏守忠闻言,赶忙回应道:“是,是,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说。”

“除了前朝的和安公主之外,据奴才查证,谋划此次事件的至少还有三个人,其一,乃是前梁的康妃,如今住在永寿宫;另外一个,则是平日里与这个康妃关系密切的董才人,她们俩乃是亲姐妹,董才人一年之前刚刚进宫;至于最后一个,则是前梁和安公主底下的一个宫女,名字叫做霈儿。正是她们三个串通一气,干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冯烈听罢这番话,冷笑一声道:“你莫不是在给朕胡诌吧,这些人都是前梁的宫人不假,但她们有什么动机要杀朕?”

夏守忠一听这话,立马接过话茬道:“事情的起因其实也不算复杂,奴才去查了一下,这个康妃和董才人都是赫州人氏,虽然她们都进了宫,但家里人还都在赫州,而此地与北齐毗邻,奴才听说康妃和董才人的父亲乃是赫州的一名商贾,做的又是皮货生意,难免平日里与北齐有些交道,至于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冯烈闻言,继续追问道:“就算是这种情况,那么,为何下毒的是和安公主?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康妃朕应该是宠幸过的,她要是想下毒为何不自己动手?”

夏守忠见状,目光闪动了数息道:“这个奴才也查了,其实,原本康妃是打算自己动手的,可是,陛下您当初宠幸她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另外就是,她应该也担心这事会查到她头上去,那样一来,不仅她脱不了干系,就连她的妹妹,包括她的族人也得受到牵连,所以才借了前梁和安公主的手。”

冯烈听罢这番话,不禁轻轻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他再度开口道:“按你这么说的话,和安公主身边的那个叫霈儿的宫女应该就是传递这个毒药的人,对吗?那么,她干这事难道就不怕被杀头吗?”

夏守忠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回皇上的话,其实,这也是奴才费解的地方,那个霈儿其实进宫也时间不长,奴才查了一下她的籍案,她是京城人氏,之前与康妃姐妹俩并无交集,她这么做或许是受人蒙蔽也说不定,兴许是康妃她们只是让她递个东西给和安公主,至于这东西是什么,干什么用的这个霈儿可能并不知情。奴才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私下去审问这个宫女,只是暗中让人盯着她了,但直至今日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冯烈见此情形,目光闪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守忠道:“此事还有两个疑点,其一,这毒药是从哪里传递到康妃手中的,还有,朕当初遭难的时候曾经呼救过,可是,当时的当值太监并没有及时出现,这两点你继续去追查,有什么情况速速来报!”

夏守忠闻言,心中顿时一喜。

既然让自己去查这个案子,那么,自己的这条命应该就算是暂时保住了。

至于那五十大板要不要挨,需要挨多少就得看圣人之意了。

念及此处,夏守忠赶忙磕头道:“奴才遵旨,谢皇上!”

冯烈见状,继续开口道:“此事你不可跟任何人说起,记住了吗?”

“奴才记住了。”夏守忠忙不迭的回应道。

“还有,在朕看来戴权也已经老了,只要你好好干,他的这个位子将来早晚是你的。”

夏守忠一听这话,心中已然不能用欣喜来形容了,而是狂喜。

下一刻,他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道:“陛下对奴才的知遇之恩,奴才无以为报,只能竭尽所能用心办事来报答皇上的天恩了。”

冯烈见状,冲他摆了摆手道:“好了,那五十大板朕先替你记下了,你要是把朕交给你的两个问题查清楚了,这五十大板就免了,要不然,你就自己去领板子吧,另外,这两件事朕也让戴权去查了,朕给了他三天时间,你最好能赶在他前面查出来,要不然,这板子你还是得挨!”

夏守忠一听这话,哪里还敢耽搁,当即便开口道:“奴才领旨,奴才这就去办,奴才告退。”

话音落下,这位六宫都太监立马就退了下去。

冯烈见状,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

而就在这一日,刑部会同都察院关于金陵葫芦案的判决文书也下来了。

金陵薛家的公子薛蟠因为伤人致死,被判了斩立决。

至于原先负责审理此案的应天府府尹贾雨村,则因为攀附权贵,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被判了流放三千里。

至于对贾雨村有举荐行为的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以及工部员外郎贾政,则被罚俸三年。

此外,吏部考核三年之内不得为绩优。

对于这样的判决,贾雨村直接瘫软在了牢房里。

因为他知道,流放其实跟死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能够顺利抵达流放地的不过十之一二。

纵然到了,也得整日劳作,忍饥挨饿,最终积劳成疾,客死异乡。

至于荣国府的贾政,听到对自己的惩处之后,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

在他看来,这样的惩处已经是很轻的了。

若不是自己的女儿元春争气,估摸着自己这个工部员外郎的乌纱帽都得丢掉。

至于林如海那边,由于文书传递需要时间,暂时不表。

而这件事受到触动最大的,无疑是薛家人。

荣国府,金陵薛家的主母薛姨妈听到儿子被判了斩立决后,可以说是哭成了泪人儿。

虽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这消息她还是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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