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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冯烈面前的龙案之上放着三份证供。

其中一份,乃是都察院派御史去金陵后从冯家人那里获得的。

冯家人在证词之中翻了供,要为族人冯渊翻案申冤。

另一份,则是当初冯渊被打死时那见证人胭脂店老板娘的证词。

老板娘的证词言辞恳切,愤愤不平,字里行间充满了正义之感。

至于最后一份,便是顺天府取得的薛蟠画押的供词。

其内容,跟顺天府通判黎远与其聊天时所述几乎是一字不差。

能够做到这一点,可以看出黎远此人的记忆力是何等的惊人。

看着龙案上的这几分证供,冯烈沉默了许久都未发一言。

三年了,总算等到今日了。

昔日的那一幕幕,依旧宛若发生在昨日。

那刻骨铭心的恨意,如何才能消除?

此刻的他,恨不得将薛蟠那厮给生剥活了。

然而,他转念一想,那样似乎太便宜他了。

沉默了良久之后,冯烈倏然开口:“来人呐!”

话音刚落,外头内务府总管戴权已经趋步走了进来。

“皇上,奴才在。”

冯烈见状,看着龙案上证供道:“你让人去把贤嫔给朕喊过来,朕有话要问她!”

戴权听了这话,当即便回应道:“奴才遵旨!”

话音落下,这位内务府总管退出了御书房。

而此时此刻,还没过午,贤嫔贾元春听闻皇上召见,一时间也有些愕然。

这大白天的召自己过去,到底会有什么事呢?

可是,无论她怎么问,那过来传话的太监都是一问三不知。

对此,贾元春虽然感到很无语但却也无可奈何。

待来到御书房,这位荣国府的千金立马下跪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冯烈见状,看了她一眼道:“起来吧,到朕身边来,朕有话问你。”

贾元春闻言,唇齿轻启道:“是,陛下!”

说着这话,她提着裙裾缓缓站起身,美眸闪动间,竟是妩媚天成。

不过,此刻的冯烈并没有心思去欣赏对方的美丽魅惑。

眼看贾元春已然莲步轻移款款来到了身旁,他将那几张证词放到了对方的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

贾元春见此情形,也未多想,当即便将其接了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越看她的心里是越惊恐。

此事眼前这位已经跟自己提及过,彼时的自己就有种预感,这事迟早要被翻出来。

然而,贾元春自问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位不仅拿到了证人的证词,就连薛蟠的供词都拿到了手。

面对这铁证如山,贾元春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好在这些证供当中并没有提及贾家,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不过,眼前这位当初曾经说过,要查抄贾家东西两府。

自己当初还天真的以为他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可是,如今这桩案子一旦坐实了,那么,贾家难逃窝藏案犯的罪责。

念及此处,贾元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元春别无所求,只求陛下能够对我那父母兄弟网开一面,他们虽有窝藏案犯之嫌不假,但此事他们也不一定都知情,毕竟,当初这案子发生在金陵,而他们却身在京城,兴许是受人蒙蔽了也说不定,望陛下见怜元春的一片骨肉情亲。”

说着这话,这位荣国府的千金已然是潸然泪下。

冯烈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当初金陵那案子,王子腾和贾政虽然在当中起了些作用,但追根到底还是贾雨村自作聪明。

白玉为堂金作马这话是不假,但哪个家族又能永盛不衰。

身为朝廷的官员,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百姓的叩拜,竟然那般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实在可恨至极!

念及此处,冯烈将贾元春扶起身道:“此事我可以不怪罪你的父母,不过,那薛蟠却也算是你的兄弟,他犯下的可是罪不容恕的杀人重罪,不杀不足以匡正义,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慰亡魂,这其中的道理我想你也能明白!”

贾元春听到这里,知道如今这情形已经是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自古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自己纵然再去求情,也只会让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徒增厌烦而已。

与其如此,倒不如适可而止,顺从了他的意思。

这样想着,贾元春眼泪汪汪的看着冯烈道:“皇上能够体恤元春的一片孝心臣妾已经非常感激了,至于那杀了人的,要怪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作自受了。”

冯烈见状,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此事原本与你也无干系,从今往后只要你好生待在朕的身边伺候,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贾元春闻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臣妾多谢陛下,从今往后,臣妾一定会更加用心的服侍陛下您的。”

冯烈见此情形,满意的颔首道:“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让朕看看你的诚意吧。”

贾元春一听这话,俏丽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她檀口轻启道:“陛下,这里可是御书房,而且……而且这大白天的,会不会不太好?”

冯烈闻言,脸色陡然一沉的道:“看来你刚刚说的那番话都是欺骗朕的,你就不怕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贾元春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哪里还有什么继续矜持下去的理由。

毕竟,她也算是薛蟠的姐姐。

仇人的姐姐,总是能让人生出莫名的兴奋!

待御书房中恢复宁静之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贾元春已然是整个人被汗水浸透,凌乱的衣裙粘在身上。

一绺发丝贴在绯红的脸颊上,极是摄人心魄。

只不过,此刻的她已然不能再承受。

于是乎,冯烈也只好继续批阅起龙案上的奏折来。

毕竟,新朝初立,朝局尚未完全稳固,还是得勤政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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