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凶间直播·恶念导流
“塑魂师”的两次“艺术处刑”成功实施，其利用人心恶念与声波技术结合的手段防不胜防，在社会特定圈子内引发了隐秘的恐慌。警方虽加强了对潜在目标的保护，但对手的攻击媒介无形无质，难以完全隔绝。
压力之下，技术科对“哀悼者”在暗网的行踪进行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追踪。终于，在一次极其短暂的登录中，捕获到了一个未被完全掩盖的物理IP地址段，指向城北一片待拆迁的旧工业区。
突击行动立刻展开。当李震、云霄带队冲入目标——一个废弃的纺织厂仓库时，里面已然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现场。
仓库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怪异的“直播工作室”。中央是一个环形布置的、多达数十个的屏幕墙，屏幕上还在滚动播放着全市各个角落的监控画面（包括一些私人空间）、网络热点话题、以及情绪化的社交媒体流。地上散落着各种改装过的音频发生器、信号放大器、以及一些造型古怪、仿佛中世纪刑具与现代电子元件结合的装置。
最引人注目的是工作室中央的一个“王座”——一张用废弃服务器机箱和扭曲金属拼成的椅子，椅子上连接着无数线缆，扶手上则固定着两个银光闪闪、刻满符文的金属手套。
在角落的一个工作台上，发现了一些笔记和设计图。笔记上疯狂地记载着如何捕捉、放大、引导特定负面情绪（嫉妒、愤怒、仇恨）的技术参数，以及如何将这些情绪能量通过声波和网络信号进行“导流”和“赋形”。设计图上则绘制着更多类似于“情绪刑具”的设备草图。
“他在这里…观察整个城市的‘恶念’，并选择目标进行‘引导’和‘处刑’。”李震看着那不断滚动的屏幕墙，感到一阵窒息感。
技术员在恢复一台未完全销毁的工作站数据时，有了惊人发现。里面存储着数段未发布的“直播录像”。录像内容并非弗朗西斯或那个公知的死亡过程，而是…预演！
录像中，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戴着金属手套和面具的身影（体型偏瘦小），坐在那个“王座”上，对着空无一人的仓库，用极其夸张的、戏剧般的动作，“演示”着如何通过手势操控和声音吟唱，引导“无形的恶念之力”，让假想敌扭曲、痛苦…其演示的死亡姿势，与后来两位死者的真实死状分毫不差！
这个“塑魂师”，不仅在实施犯罪，更是在进行一种扭曲的“行为艺术创作”，并将过程记录下来！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慕雪看着录像中那充满表现力的动作，感到一阵恶心。
然而，在最近一段录像的末尾，画面突然剧烈晃动，像是受到了干扰。“塑魂师”似乎有些惊讶和恼怒地看向仓库入口方向。紧接着，录像戛然而止。
“有人来过？或者说…有东西打断了他？”云霄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
警方对仓库进行了地毯式搜查。在仓库一个锈蚀的通风管道里，发现了一枚小巧的、非制式的监听器！这种监听器工艺精良，绝非普通货色。
同时，在仓库外的泥地上，发现了一组清晰的、不属于“塑魂师”的脚印（43码运动鞋），脚印旁，还有几滴早已干涸的、暗绿色的粘液，散发着与古墓中不化骨相似的阴煞之气！
不化骨？！它和它的操控者，在追踪“塑魂师”？
莲社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不同的“号码”之间，也存在追踪甚至…猎杀？
这个发现让案情更加复杂迷离。
技术科对金属手套进行了仔细检查。在手套指尖的微孔中，提取到了一些皮屑组织和汗液残留。经DNA比对，并未在现有数据库中找到匹配者。
但法医人类学家根据骨骼结构对手套内部磨损痕迹进行了分析，给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佩戴者的手指骨骼极其纤细，几乎如同孩童，但肌肉附着点显示其握力惊人，且存在某种慢性的关节炎症。
结合之前数据中心案件发现的微小指纹，凶手很可能是一个患有侏儒症或类似疾病，但经过严格训练的成年人！
这条线索极大地缩小了排查范围。
就在警方根据新的侧写进行筛查时，城市某个知名的在线游戏语音聊天平台上，一个热门八卦频道正在直播。主播“大嘴”以其毒舌和挖掘名人隐私著称，拥有大量粉丝。
直播中，“大嘴”正在肆无忌惮地嘲讽一位最近事业受挫的女明星，言辞刻薄，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嫉妒。
突然，他的声音卡住了，发出一阵奇怪的“咯咯”声。直播画面中，他的脸开始不自然地抽搐，双手抬起，开始模仿那位女明星最近一次失败公开亮相时，因紧张而做出的一个尴尬手势，并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动作越来越扭曲夸张！
“不…怎么回事…关掉…”他试图控制，但无效。评论区和弹幕瞬间爆炸，有起哄的，有担心的，有录屏的。
直播信号没有中断，但背景里，开始响起一种极其微弱却让人心烦意乱的嗡鸣声！
“是‘塑魂师’！他还在活动！”监控小组立刻报警。
李震等人立刻定位“大嘴”的工作室地址，同时技术员尝试远程切断直播，却发现直播流被劫持了，源地址变成了那个废弃纺织厂仓库！对方在故意引导他们去看！
当李震他们冲进“大嘴”的工作室时，只见他瘫在电竞椅上，身体微微抽搐，眼神惊恐，但并未死亡，只是不断重复着那个扭曲的手势，仿佛提线木偶。直播仍在继续，成了对他公开处刑的现场。
云霄迅速环顾四周，猛地抬手打出一道符箓，击碎了墙角一个伪装成电源适配器的小型声波发生器！
嗡鸣声戛然而止。“大嘴”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下子瘫软下去，大口喘气，涕泪横流。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现场直播的陷阱！“塑魂师”料到了警方会介入，他故意没有立刻杀死“大嘴”，而是利用他作为诱饵，向警方展示他的控制力，甚至…挑衅！
直播画面在警方冲入后中断了。但在黑屏前最后一秒，画面快速闪烁了一帧，那是一个用血色代码组成的笑脸符号，以及一行地址：
“下一个展览，地下铁之心，午夜见。”
地下铁之心？那是本市地铁网络最深处的、一个废弃多年的早期调度站代号！
“塑魂师”约定了下一次“表演”的地点和时间！
这不再是隐秘的谋杀，而是一场公然发出的、针对整个城市的恐怖预告！
李震看着那行地址，又想起仓库里发现的、属于不化骨操控者的痕迹。
午夜的地铁深处，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塑魂师”精心编排的死亡歌剧，还是…另有玄机的三方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