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命之树的枝干!”古月娜银眸骤缩,传承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之物完美重合,她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辰宇得意地晃了晃树枝:“怎么样?姐姐,这东西对你有用吗?”
古月娜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那就送给你啦,反正这东西我也用不着。”辰宇大方地将树枝往前一递。
古月娜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停顿片刻,终于小心翼翼地接过树枝。
“谢谢你……小宇,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古月娜柔声道。
辰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姐姐不用客气!等下次回神界,我再给你带点生命古树的树根来,那效果更好!”
帝天站在一旁,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沉声道:“小子,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辰宇摆摆手,满不在乎:“帝天,咱们都是龙族,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古月娜微微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生命树枝,感受着其中流淌的纯净神力。
她抬眸看向辰宇:“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难得来一趟星斗大森林,我准备到处转转。”辰宇笑嘻嘻地说道。
古月娜唇角微扬:“也好,帝天,你安排一下。”
帝天颔首。虽对辰宇依旧抱有戒心,但他毕竟是龙族后裔,再加上赠予古月娜生命树枝的举动,让帝天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辰宇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天青牛蟒和泰坦巨猿这两位“看门的”最先和他熟络起来。辰宇经常坐在泰坦巨猿的肩膀上,让这个大家伙带着自己在森林里找“宝藏”。
在人类世界生活过一年多,他深刻认识到金魂币的重要性。天青牛蟒则比较沉默,好几天也不见从湖里露头。
其他凶兽还在沉睡并未苏醒,辰宇这几天正在头疼那只帝皇瑞兽。
上次不小心得罪了她,这位小祖宗可是记仇得很。辰宇只好忍痛拿出几个从神界带来的灵果赔罪,看着三眼金猊抱着灵果啃得开心,才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辰宇贪吃的本性很快暴露无遗。虽在斗罗大陆生活了一年多,已习惯人类的美食,但面对魂兽们简单粗暴的进食方式,他还是难以接受。
幸好生命之湖还有一位化形的十万年魂兽愿意当他的专属厨师。
只是这位大厨似乎对胡萝卜情有独钟,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辰宇的菜单上永远只有:清蒸胡萝卜、红烧胡萝卜、蜜酱胡萝卜煎肉……
“我受够了!”在连续吃了十五天胡萝卜后,辰宇终于爆发,“再吃下去我都要变成胡萝卜了!”
离别之日,帝天亲自将辰宇送到生命之湖畔。这位威严的兽神难得露出温和的神色:“小子,记住你的承诺。若有朝一日龙族需要你……”
“知道啦知道啦!”辰宇摆摆手,打断了帝天的“例行鸡汤”。
“我既然继承了龙族的血脉,就不会坐视不理。这话你都说八百遍了!”
帝天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拍了拍辰宇的肩膀:“保重。”
“走啦!下次给你们带点好吃的来!”辰宇咧嘴一笑,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森林上空。
帝天望着他离去的方向,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期待:“或许,这个贪吃的小家伙,真的能改变些什么……”
而此时已飞出老远的辰宇,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终于能换口味了!我要吃烤鱼!红烧肉!糖醋排骨!”
许久以后,生命之湖深处,幽蓝色的水晶宫殿内,银龙王古月娜静立于王座前,指尖轻抚着那截生命古树的枝干。
莹莹绿光自她掌心流淌,修罗魔剑留下的伤痕正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愈合,每一寸肌肤的修复都带着生命神力的温润光泽。
忽然,水波微漾,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外。
“主上。”帝天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金色的竖瞳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肃然的光芒。
“他走了?”古月娜并未回头,银发如星河垂落,遮住了她半张侧脸,仅露出的下颌线带着玉石般的冷润。
“是。”帝天应声,眸光微闪,似在回味着什么。
古月娜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这孩子,倒是有趣。”
帝天沉默片刻,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主上,您当真信他?他毕竟与神界关系匪浅,若他另有所图……”
“帝天。”古月娜终于转过身来,银眸如渊,深邃得能映出人心底的波澜,“如果神界真的对我们抱有恶意,恐怕早就有神祇下界,何必等到今日。”
帝天低头:“是属下多虑了。”
古月娜望向湖面,眸光悠远如跨越万古的星河:“龙族沉寂太久了……或许,他的出现正是变数。”
“对了,主上,有关金龙王大人的事情,那小子好像并不知道。”帝天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是吗……”古月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银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光。
武魂城,供奉殿。金色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殿内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
千道流盘坐在天使神像之下,六翼天使武魂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神圣的金光与胸前那道狰狞的黑色爪痕形成鲜明对比。
黑气如活物般缠绕在伤口上,丝丝缕缕地侵蚀着周围的肌肤,连纯净的天使神力都无法彻底净化。
他银白的发丝散乱地垂落,往日威严的面容此刻略显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鲜红血迹,添了几分狼狈。
“爷爷!”
殿门被猛地推开,千仞雪踉跄着冲了进来。她素来清冷自持的脸上此刻布满慌乱,湛蓝的眼眸中盈满水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当看到千道流胸前的伤口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纤细的手指颤抖着伸出,却在即将触碰时又猛地缩了回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尾音都在发颤,“是谁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