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
杨慎之无奈的道;“您有所不知啊。”
“自二当家的在您这里大败而归后,兄弟们的精气神就散了。”
“为了鼓舞兄弟们低迷的士气,大当家的不得不为之啊。”
“哦!”
胡惟庸身体前倾,看着跪在地上的杨慎之。
“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大当家的想在本王这边找补喽?”
“不!不!”
杨慎之急忙矢口否认,“不是这样的!”
“小人想说的是,小人的大当家的想以此为藉口。”
“借定王的实力,让那些兄弟们都知道,定王是不可战胜的。”
“以此来打击那些兄弟们的士气,好让大当家的投靠定王顺理成章。”
“呵呵!”
胡惟庸冷笑几声,“你们大当家的真是用心良苦啊?”
“是!”
杨慎之急忙点头称是。
“那你的大当家的有没有告诉你,他准备什么时候前来投靠?”
胡惟庸捋着胡须,又继续追问,“他提没提过,投靠于本王,希望本王怎样封赏他?”
“在小人临出发时,大当家的就和小人说了。”
对于胡惟庸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杨慎之爽快的做了回答。
“若定王应允了大当家的投靠。”
“待小人回去后,禀明了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即刻率众海盗的大小头目投靠定王。”
至于第二个问题,杨慎之犹豫了片刻,方才支支吾吾的回道。
“回禀定王,大当家的意思是。”
“希望定王看在大当家的诚心投靠的份上,不要让他过于难看。”
“哦?”
胡惟庸有些诧异,不由在心中暗自思忖,
“这个张汝厚还真他妈的有点意思啊?”
“他投靠自己,只要求自己不要让他太过难堪就行?”
“想他自方国珍败给朱元璋后,就在海上为盗,纵横海上总有十几年了吧?”
“目前海盗总数不下几万人,难道他……?”
想到这儿,胡惟庸目光灼灼的盯着杨慎之,狐疑的问道;“你的大当家的果真是这么说的?”
“是!”
杨慎之赶紧回道;“这是大当家的原话,小人未有半分隐瞒。”
“那你现在就回去。”
“告诉你的大当家的,让他十日后的午时过来。”
“如果过了午时,本王的大军就即刻荡平你们这群海盗!”
“小人遵定王命!”
说着,杨慎之爬起身,对着胡惟庸躬身施礼后,才转身离去。
翌日。
申时。
自昨日胡惟庸得到海盗投靠的消息后,便下令陆仲亨暂缓进攻海盗,以备战之态在东番外海巡视。
陆仲亨得令后,也没有让水师们闲着,让他们互相操练。
此刻,陆仲亨旗舰的前甲板的躺椅上,陆仲亨正在小憩。
天上白云悠悠,海面上波浪微微起伏,不一会儿,陆仲亨便鼾声如雷。
忽然,桅杆上的哨兵发现了什么,猛地打起了旗语。
陆仲亨的亲卫急忙走到陆仲亨的身前,轻声喊道;“将军?”
“将军,哨兵发现了有不明船只向咱们这边驶来。”
刚喊了两声,就将正在沉睡中的陆仲亨唤醒。
这是武将们长期形成的习惯,不管在何时何地,说睡就能睡着。
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即投入战斗。
陆仲亨也不例外,他当即起身,喝问道;“可曾发现是哪里来的船只?”
“禀告将军!”
那名亲卫回道;“哨兵还未告知。”
“不过哨兵发现有几艘船只紧跟在前面一艘船只的后面,好像在追击前面的船只?”
“传本将军的命令!“
陆仲亨大喝,“操练结束,准备迎战!”
“是!”
旗舰上的旗手连忙打起了旗语。
须臾,上百艘大小战船以陆仲亨的旗舰为中心,迅速列阵,摆开队形,准备迎战。
而向东番快速驶来的船只上的水手发现了前方聚集了大批战船。
忙向苏振虎禀报,“禀报苏尚书,前方发现了大量不明船只!”
“他们已展开战斗队形,后面又有追击咱们的战船,咱们该怎么办呐?”
“快向对方打旗语!”
苏振虎虽有点惊慌失措,但毕竟也当过大明的工部尚书。
稍微惊慌过后,他便冷静下来,吩咐了一声。
旗手连忙向陆仲亨这方的战船发起了旗语。
当得知对方的战船归属于是胡惟庸时,苏振虎马上大笑出声。
对身后的众水手大声道;“各位,快速向对方行驶!”
“只要到了对方战船的炮火范围内,咱们就得救了?”
众水手一听,不由得齐声欢呼,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也好像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船只犹如离弦之箭,向陆仲亨的战船快速驶来。
紧跟在苏振虎身后的大明战船,眼见已快追上了苏振虎的船只。
可他们发现对面有上百艘战船向他们驶来,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转舵,快撤离这片海域!”
酉时。
书房内。
胡惟庸正在处置着岛上乱七八糟之事。
忽听书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即传来胡路遇激动的声音。
“定王,大明那边有人前来投奔!”
“什么?”
胡惟庸顿觉讶异,“你说什么?”
胡路遇又重复了一遍,胡惟庸这才确信。
“是什么人前来投奔,你知道吗?”
“听前来报信之人说,好像是工部的苏侍郎?”
胡路遇不确定的回道。
“苏侍郎?”
胡惟庸连忙起身,快步走向大堂。
一进大堂,苏振虎在陆仲亨的带领下,已在大堂恭候多时了。
“下官见过胡相!”
说着,苏振虎感觉不对,又连忙改口道。
“下官拜见定王!”
胡惟庸笑着走到苏振虎的身前,将他扶了起来。
然后看着他,不由连声感慨,“苏侍郎,想不到咱们在这里还能相见?”
“真是想不到啊?”
“是啊!”
两人落座后,胡惟庸看了一眼苏振虎,见他疲惫又憔悴,不由问道。
“苏侍郎,你不是好好的在大明当工部侍郎的吗?”
“为何想着到东番来呢?”
苏振虎叹息一声,向胡惟庸讲述了自己的境况。
又将他怎么以视察战船为名,和家眷登上战船,在自己的心腹护卫下。
历经千辛万苦,又怎样在追兵的穷追下,遇见了陆仲亨率领的战船,才逃出生天的经过和胡惟庸一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