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本当即被抽得嘴角流血,后槽牙也掉了两颗。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从嘴里吐出两颗牙齿。
可还没等吕本说话,吕氏便像一个疯婆子尖声大叫起来。
“朱樉,就算你撤销了妾太子侧妃的身份,可妾依旧是你的嫂子!”
“陛下颁布的《大明律》是教你目无尊长的吗?”
“休拿《大明律》来压人!”
朱樉用手指着吕本与吕氏,目光凶狠,面部表情狰狞。
“一个是为老不尊的老贼!”
“一个是心肠歹毒的贱妇!”
“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及《大明律》!”
“而本王的嫂子只有一人,那就是太子妃常氏!”
“你已被撤销了太子侧妃的身份,又有何种身份在本王面前自称为本王的嫂子?”
吕氏被朱樉狰狞的表情给吓住了,当即低下了头,一声也不敢吭。
毛骧适时走到朱樉的身前,躬身道;“秦王殿下,您身份尊贵,何必与这等小人多费口舌呢?”
“不如让臣来审吧?”
朱樉余怒未消,甩手又抽了吕本一个嘴巴,又重重的‘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去。
看着朱樉走远,毛骧狞笑着看向吕氏。
“吕氏,你刚才真是好威风啊!”
“在秦王面前你还嚣张,叫本官好生佩服啊!”
“不过,你已被撤销了太子侧妃的身份,如今已是一名罪妇了!”
“你还有嚣张的本钱吗?”
“哈哈哈!”
说完,毛骧不禁大笑起来。
笑毕,毛骧目光转为阴冷,随即扫向吕本。
“吕本,你这个老贼!”
“你为官多年,想必知道检校的手段吧?”
“你要是将你与吕氏谋划的统统说出来,还可免受皮肉之苦?”
“若你不肯招供,那本官倒想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官的酷刑更硬?”
想起让百官都闻风丧胆的酷刑,吕本吓得一哆嗦。
他深知检校的手段有多厉害,叫你死,你就得死!
让你生不如死,你就得忍受着检校的酷刑!
他犹豫再三,哆哆嗦嗦的开口。
“毛大人,这一切都是草民的主意,与草民的女儿无关。”
“要是你能饶过草民的女儿,草民必会交代实情?”
“哦!”
毛骧戏谑的看着吕本,目光中露出浓浓的不屑。
“你在与本官讲条件是吗?”
说着,他不等吕本的回答,直接对站在吕本身旁的检校大声道。
“将吕本这个老贼吊起来!”
“好好让吕本这个老贼知晓,与本官讲条件是什么下场!”
“是!”
几名检校抱拳回道。
随即几名凶神恶煞的检校狞笑着走向吕本,捆起吕本的双手,将他吊在横梁上。
吕本吓得大声求饶,“毛大人,毛大人,草民现在就招还不行吗?”
还没等毛骧说话,吕氏就抢先怒声道;“毛骧,你敢!”
“本侧妃的父亲对此事毫不知情,你有什么本事就冲本侧妃来!”
“现在你知道父女情深了?”
毛骧冷冷的看着吕氏,目露鄙夷。
“可惜啊,现在已经晚喽!”
“吕本既然想招,等本官问过吕本,再问你也不迟!”
说着,又转头望向吕本,“你说!”
“父亲,您不要说!”
吕氏大声道;“就算您现在说了,您相信陛下会放过咱们吕府满门吗?”
随即眼神狠毒的盯着毛骧,让心狠手辣的毛骧心头也不禁发毛。
“毛骧!”
她厉声道;“你不是让吕荷那个贱婢招供了吗?”
“既然那个贱婢已经招供,你又何必要问本侧妃与本侧妃的父亲呢?”
吕本这才知道事情出在吕荷那个贱婢身上。
而他在官场浸淫多年,随即便明白女儿方才说的话是藏着什么意思。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自己合族也死无葬身之地。
说与不说,现在看来也无关紧要了。
想通了这点,吕本心下也就坦然起来,随即就不再求饶。
而毛骧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目光凶狠的望着吕氏,语气冰冷。
“好,既然你不肯说,自有人会说!”
他随即转头望着吕本,“你说说你是用何种药材对太子妃下毒的?”
哪知吕本将头撇向一边,根本不看毛骧,也根本不回答毛骧问他的话。
吕氏心下暗道;“好,父亲果真精明!”
“只凭女儿寥寥的几句话,就明白女儿话中暗藏的含义!”
毛骧见吕本没有回答,又见吕本将头撇向一边,根本不想搭理自己。
顿时火冒三丈,对检校们喝道;“打!”
“给本官狠狠的打!”
“直到打到他招供为止!”
可任凭检校们如何拷打,吕本就是不肯招供。
而对于吕氏,她虽已撤销了太子侧妃的身份,可毛骧还是不敢对她动刑。
因为她毕竟侍奉太子多年,又为皇家诞下一名皇孙。
…………
一晃,时辰已到午时。
春和殿内的房间里,朱元璋左等右等,可毛骧依然没有将吕氏对常氏下毒的药材呈报上来。
他不由怒气冲冲在房间来回踱着步子,急躁的心情溢于言表。
胡惟庸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似的。
崔公公敲响了房门,“皇上,毛骧求见!”
“叫他快点进来!”
朱元璋怒声对外面大喊一声。
“臣毛骧拜见陛下!”
在门外的毛骧一听朱元璋的怒声,急忙推开房门,就扑通一声跪在朱元璋的面前。
还没等朱元璋发问,毛骧就开了口,“臣无能!”
“臣未撬开吕本与吕氏的嘴!”
“那吕氏给常氏下毒的药材你也没问出来,是吧?”
朱元璋闻言,怒从心起,猛地朝毛骧的脸上狠踹了一脚。
毛骧当即被朱元璋踹了个跟头,鲜血随着口鼻流了下来。
他顾不上擦拭口鼻流出的鲜血,忙又跪在原地,连连叩首。
朱元璋怒瞪着毛骧,像野兽在咆哮。
“你连审讯罪囚都审不明白,咱还留你何用?!”
胡惟庸看着朱元璋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连忙打起了圆场。
“陛下,请听臣一言!”
朱元璋转而怒瞪着胡惟庸,声音依然在咆哮,“你说!”
“是!”
胡惟庸也站起身,躬身道;“臣认为吕本与吕氏自知死罪难逃,就索性破罐子破摔。”
“目的是让太子妃与他们一起陪葬。”
“可臣以为他们既然不肯招认,那何不就从吕氏派来的四名婢女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