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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大学?”

季墨被陆遥的话惊得一愣,眉头瞬间拧起:“为什么?”

陆遥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夕阳的金辉刺得他眯起眼,语气却异常笃定:“我要创业。”

对他而言,都重生了,谁还脑子有病浪费时间上大学啊?

21世纪初最金贵的是什么?

答案再清晰不过——时机。

从千禧年到2018年,正是中国发展最迅猛的十八年。

那段岁月里,各行各业百花齐放,无数领域实现弯道超车,遍地都是机遇。

作为带着未来记忆的重生者,陆遥怎么可能会错过这般黄金大世。

大好青春绝不能困在课本里,虽然按部就班读完大学,他也有信心再度积累亿万财富。

可重活一世,谁不想把成功的节点往前推,做得更大更强,在最张扬的大好年华就活出锋芒,诠释年少有为!

再者说,虽然他在大学时化身过滤器,将大部分有用的知识都过滤掉了,但多多少少还有些残留,够用!

再读一次,也没多少提升的空间,不如做点正事,赚钱要紧。

至于那张大学文凭毕业证,等他身价亿万时,谁还在乎那玩意?

“创业?”季墨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眼睛瞪得溜圆,有些怀疑:“你该不会是想进厂打工吧?”

“打工?”陆遥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又无比认真:“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那你这是抽什么风?上午不还好好的吗?”季墨一脸费解。

陆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十九年后穿回来的吧?

季墨盯着他的脸,眼神渐渐染上担忧:“你该不会是考砸了压力太大,脑子出问题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挂个脑科?钱我掏,不用还!”

“滚蛋。”陆遥没好气地瞪他,神色却重归严肃:“没考砸,就是单纯的不想上大学浪费青春。”

“行,就当你是认真的。”季墨叹口气:“那你想做什么?”

陆遥不由沉吟起来。

这个时代遍地是黄金,能做的事实在太多,反倒让人难以抉择。

更重要的是启动资金,必须先赚到第一桶金,才能抓住更大的机遇步步攀升。

即便他有上一世的经验,可以先从老本行入手布局。也仍需一步一个脚印,急不来。

“暂时还没想好。”

季墨抛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棘手:“跟陆叔彭姨说了?”

陆遥蹙起眉:“还没。”

“想好怎么说了?”

“也没。”

季墨忍不住笑了:“那我劝你还是想想就算了。”

陆遥心里也打着鼓,嘴上却硬气:“我爸妈也不是老顽固,只要我好好说,应该没问题。”

“呵,我佩服你的勇气。”季墨笑得更欢了:“但作为兄弟,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帮你去医院占个床位,毕竟,这种例子在你身上没少发生过。”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陆遥抬脚作势要踢:“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季墨笑着改口,语气却满是敷衍:“那祝你马到成功,镇压住你家的两大魔头!”

“你怕不是想领教下我的镇教绝学,降龙十八掌?”

“呵,作为武当派享誉天下的当代掌门,难道我还会怕你?”

“那就看招,亢龙有悔……”

“我靠……你不讲武德,哪有一上来就开大的?”

“那是你没听过重瞳石毅的故事……”

“石毅是谁?”

“荒他哥!”

“荒又是谁?”

“嘘,不能说,你承受不住这因果!”

没多久,老旧的69路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驶来。

两人打打闹闹的上了车,几站过后,在公交广播“广南一街站”的报站播报中,季墨率先到家。

临下车前,他还回头补了句:“要不我先喊辆救护车停你家楼下?不做点什么,我这心里不得劲。”

陆遥作势要追下去:“再废话我先送你去医院!”

“拜拜了您嘞!”季墨笑着一溜烟跑了。

公交车不紧不慢的又往前开了几个站,陆遥也到站下车。

2006年的陆河县不但远称不上繁华,超过十层的高楼都没几栋,像样的小区更是少见,配套设施也简陋得很。

可陆遥偏偏深爱这座小县城的生活节奏,车遥马慢,日子过得像夏夜河畔的风,松弛又惬意。

父亲陆国庆在县公安局当值,司职治安大队的副队长,是一名拥有二十多年工龄的副科级老警察。

他平日里工作尽心尽责,不贪不收,非常有原则,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工作之余,将更多的重心都放在了家庭上,故而放弃了不少能更进一步的工作机会。

母亲彭雅娴则是小学语文老师,两人的工作都是非常稳定的铁饭碗。

家境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为钱烦恼的时候。

受家风影响,陆遥虽说顽皮,可懂事之后,却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学习成绩也还算过得去。

至于他家,乃是县公安局分配的家属楼,就座落在朝阳北路三街六号。

“靠,忘嚼口香糖了!”

陆遥猛地拍了下额头,前世的习惯还没改过来:“老陆那鼻子贼得很,可不能露馅,免得平白无故挨顿打。”

虽然记忆里老陆夫妻俩早就知道他抽烟,并且在多次教育过后屡教不改,便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陆遥要敢在他们眼皮底下顶风作案,一顿男女混双那是绝对无法避免的。

他转身想去找邻居的小店赊块口香糖,三楼走廊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都到家楼下了还想跑?难不成考砸了不敢见我?”

“妈……”

陆遥脚步一顿,抬头望去,眼眶瞬间就湿了。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又带着陌生的年轻。熟悉,是因为这是他最疼爱的母亲;陌生,是因为这个年纪的她,已经阔别了十九年。

母亲还是小时候记忆中的样子,身上穿着一套舒适的浅色家居服,戴着眼镜,长长的黑发扎成一束,眉眼清秀之余,身上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温润知性又从容。

由于今天是陆遥高考结束的重要日子,即便还在工作日,下班后也早早的回了家。

“我的老母亲啊,您是怎么从眼前这幅知性模样,变成后来那个暴脾气大妈的呢?”

陆遥在心里嘀咕,完全没反省过自己应该占多大责任,抬手抹了把眼角,认命地往楼梯走去:“罢了,十九年没见,今天就算挨顿揍也值了。”

说来也怪,父亲是民警,母亲是老师,按说母亲该更温和才对。

可实际上,从小到大负责“教训”他的都是彭雅娴,很少用课本上的道理感化他。

反倒是讲究证据的陆国庆,总爱讲道理,轻易不动手,但真动起手来,陆遥第二天基本下不了床。

陆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彭雅娴还站在家门口的走廊上,嘴角噙着笑打量他。

她对陆遥是严厉,可这份严厉里裹着的全是爱。

要把这么个爱上山掏鸟、下水摸鱼、打架从不手软的皮猴子顺利养大,并且教会他一切做人的道理,并非易事,这里面藏着她全部的心血。

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心里还是颇有些成就感的。

“妈,妈,妈……”

陆遥风风火火地朝她跑,彭雅娴看着他,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的光景。

那时的小陆遥也是这样,时时刻刻粘着她,可爱得紧。

只是长大后,需要她的地方越来越少,更别说这样撒娇似的喊妈了。

她不由得放柔了语气:“慢点跑,小心摔着。”

话音刚落,陆遥没注意脚下,被走廊拐角的扫把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

他气得抬脚就踢了扫把一下,嘴里的话也变了调:“妈的,哪个不长眼的把扫把放这儿?还有没有公德心?我跟你们说,摔着我这祖国未来的花朵,没两千块绝对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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