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弥漫着浓郁咖啡香气的咖啡馆里，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在三人围坐的木桌上。
斯蒂芬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坐直了身子，嘴角微微上扬，对饶子瞻说道：
“Rao，你要知道，我们的奔驰拥有最先进的‘主动刹车’系统，和你的广告创意简直是天作之合。”
斯蒂芬的眼底闪过一丝自豪的光芒，语气自信地说道：“而且我们戴姆勒集团从不吝啬。”
听到这里，詹姆斯猛地前倾，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还是注意到这是咖啡馆才又坐下来。
不过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怒，连忙质问道：“Rao，你怎么能把这都透露给他呢？这不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
饶子瞻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摩挲着咖啡杯沿，语气从容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只是彼此闲聊了几句关于汽车广告的思路与想法而已。”
他耸耸肩，眼神无辜却带着一丝狡黠，“谁知道斯蒂芬对这个创意也这么感兴趣？”
略微停顿了半秒，饶子瞻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但……商业合作嘛，总有些意外之喜，对吧？”
“Rao，别理这家伙！”
斯蒂芬突然发出一声嘲笑的笑声，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詹姆斯，嫌弃地说道：
“他就是个胆小鬼，做事畏首畏尾的，连签个合同都要犹豫这么久，一点也不痛快，和他合作很麻烦的。”
紧接着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坚定自信，“选我们吧，在德国我们戴姆勒集团说话也是很有分量的，你丝毫不需要担心。”
詹姆斯这才意识到还有竞争对手在场，不再纠结饶子瞻骑驴找马的行为，迅速收敛情绪，连忙补救道：
“Rao，你才刚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诚意吗？”
斯蒂芬闻言轻笑，语气嘲弄地说道：“我也可以安排采访，甚至是柏林电影节的官方合作媒体。Rao，你不要被这些烟雾弹给迷惑了。”
詹姆斯将手撑在木桌上，沉声强调道：“柏林电影节一直以来的赞助商是谁，需要我提醒吗？”
斯蒂芬轻蔑一笑，并不去反驳詹姆斯，反而给饶子瞻算起了帐。
“Rao，你就算拿了最佳短片，一般来说版权也只能卖十几万美元，我可以给你更高价。”
“25万美金，你签了合同就有效，钱今天就能到你账上。”
斯蒂芬掏出一份合同，金额那里是空白的，等待着饶子瞻的填写。
“你这是在恶意抬价！”
詹姆斯手一拍桌子，猛地站起，领带撞翻了咖啡，褐色的液体在合同上洇开一片，大声呵斥道：“行业规矩还要不要了？”
斯蒂芬嗤笑一声，还没来得及讥讽詹姆斯玩不起，饶子瞻就出来做和事老了。
“两位，冷静一点。”
饶子瞻双手微微下压，目光在两人之间移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都是我的朋友，何必闹得这么僵？”
他侧了侧头，示意他们看向四周，已经有几桌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饶子瞻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公众场合，还是注意点形象的。”
等他们两人稍稍平复下心情，他才重新开口，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斯蒂芬，25万确实是个不错的数字，但这不值得我放弃我的艺术追求。”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艺术，总该有点溢价，不是吗？毕竟一名新人导演的梦想是很珍贵的。”
这句话像是一枚精准投放的饵，斯蒂芬立刻嗅到了机会，而詹姆斯则猛地坐直了身子。
“Rao，我们也可以谈！”
詹姆斯迅速接话，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30万，现在就能签合同。”
斯蒂芬嗤笑一声，直接打断，“Rao，就算你拿到最佳短片也卖不到这个价格，我是非常有诚意的。”
詹姆斯牙一咬，下定了决心，说道：“柏林电影节的公关资源，加上15万，这个组合价值远超30万。”
斯蒂芬继续加码，“35万，现金，这个更省事。”
饶子瞻微微后仰，指腹摩挲着咖啡杯边缘，似乎在权衡。
半晌，他轻轻摇头，“35万确实诱人，但荣誉……”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抱歉，我现在实在拿不定主意，天平两边的砝码都差不多。两位，要不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一想，明天我一定会给个答复的。”
“40万美金！”
斯蒂芬的指节重重叩在桌面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这是我能给的最后底价了，Rao，别犹豫了。”
詹姆斯猛地站起身，椅子又一次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斯蒂芬，你疯了！这已经是市场价的两倍了！”
看着詹姆斯失态的样子，斯蒂芬却笑得更加得意，甚至悠闲地整理了下袖口。
“Rao，看看他这副样子，永远只敢在预算表里打转，根本不敢下重注。”
他微微前倾，声音低沉却自信，“而我，愿意为真正的价值买单。”
饶子瞻看着詹姆斯涨红的脸，轻轻耸肩，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抱歉，詹姆斯，我的朋友……”
他顿了顿，眼神却已经转向斯蒂芬，“但生意，终究是生意。”
詹姆斯不再说什么，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座位。
饶子瞻想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等他收回视线，斯蒂芬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当饶子瞻与斯蒂芬的手握在一起时，咖啡馆入口处的风铃一阵乱响，但詹姆斯已经不见人影了。
“看来我们的朋友需要时间冷静。”
斯蒂芬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悠闲地看着窗外的街景。
饶子瞻翻完最后一页合同，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合上文件，举起咖啡杯，唇角微扬，“斯蒂芬，合作愉快。”
斯蒂芬举起咖啡杯和他碰杯，脸上的笑意更深，“Rao，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