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人,要说是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当下带的人数少了许多。
“仲怀,你前些日子不还是说要在白家守孝好好读书吗?怎么没过几天,又把我们约出来了!”
在这堤岸上走着的几个少年郎仍然当初的那些人,王弃疾,顾廷烨和盛长柏,但是此次身后跟着的小厮却是少了很多。
“这扬州的人家谁不知道,你家盛大人得了圣旨,就要去汴京了,这些天正忙着去大舅哥家,我若是再不来寻你,恐怕就又是许多天见不到你们了!”
顾廷烨走在这堤岸上,吹着这春风,最是舒适不过,这也是几次都爱来这里的原因。
“江南好,最忆是江南!”他也是不时的感叹着。
“仲怀,这话可说的是早了些,我又不走,平日里你还是可以来寻我的!”王弃疾在一旁并肩走着。
盛长柏私下里也是被大娘子告知了关于王弃疾他那复杂的身世,而顾廷烨因此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
“幼安,舅父舅母前日里来的信还在打听你的现状,还让我母亲要好好照顾你呢!你真的就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吗?”
王弃疾听了话,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几天,他姑母,还有华兰,如兰,甚至长柏都是有意无意的劝他不要再挂念当年的事情,可是当年他差点就被开除了族籍,他又岂能不怪呢?
见着王弃疾没有改意,盛长柏也是无奈。
“哎!真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这么看来,还是仲怀你家最好啊!”顾廷烨感叹道。
盛长柏也是放开了,吐槽着自己家的事情。
“我们家哪里好,我们家在扬州暗地里都已经大家的笑柄了,正室不像正室,一个小妾过得比大娘子还体面,也就是祖母还在,压着下面,要不然我那父亲不知道要到什么样呢?
你家东京顾侯府,那可是响当当的门户,怎么还会羡慕我家这小门小户?”
往日里顾廷烨也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便是有许多烦恼也是无可诉说,这些日子在这扬州结识了这样好的两个生死兄弟,早就想一诉衷肠,也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
“你们看着这东京侯府表面光鲜,实地里却也是乱七八糟,我家自太祖父以武功封宁远侯,传到我父亲也不过三代,但除了我家这大房,其他房的子孙早已将傍身的武功抛到一边。
走马斗鸡,不务正事,这样也就算了,他们出去惹是生非却都将责任推到我的头上,一旦有苦主上门,我那父亲竟也不问只管把我痛打一顿。
还有我那体弱的大哥哥,把我视为仇人一般,生怕我抢了他的爵位,整个家里对我好的也只有我那继母和三弟弟。
···”
王弃疾听着顾廷烨声情俱茂的诉说着,越发感觉像是之前看过的言情剧,恶毒继母上位扮演白莲花的剧情。
“仲怀,你就没感觉你那继母有什么问题吗?”王弃疾也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顾廷烨见着王弃疾提到他那继母,连忙的替她说话,生怕他的好兄弟把这位继母与那些话本子里的继母弄在一起。
“我那继母是东京城里名声最好不过的,平日我被打了都是她护着我,我犯了什么错事也是她为我推脱,她能有什么问题。”
王弃疾见着顾廷烨如此相信,也不再说,毕竟交浅言深,这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该露出的马脚终会露出的。
“如此看来,你倒是比我两更惨些,我们两虽然家宅不宁,可是没有那么糟心的事。”盛长柏也是感叹道。
“我们都是大哥不笑二弟罢了!”
“对了,我此次找你们出来,一是听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今日专门给你们送行,不过今天看来倒是只给则诚一人送行了,而是和你们借点人。”
“借人?借什么人?”盛长柏对顾廷烨的话十分疑问。
“对的,我虽得了外祖家的产业,可是那二房三房里的人却不是个老实的,个个瞒着我,一些账目名册都对不上,可是账目都是他们做的,外祖虽留给了我不少人手,但毕竟有限,忙不过来。
正想着找你家借点人手用用。”
这么点事,盛长柏哪有不同意的呢?而且明日他们家大部分的人就要走了,家里的人那么多也用不到,借出去也无妨。
王弃疾也是说着,“我下面的不少人都是精于账目的人才,也可借你一用。”
顾廷烨也是十分高兴,开心的搂住了两人的肩膀。
“人们常说,三个臭皮匠,赛个诸葛亮,我们三个顶聪明的人日后定能办一番大事的。”
不知不觉三个人就走到了当初遇刺的桥上。
三人看着那湖中照常行驶的船舫,并没有因这么多天的纷乱受什么影响。
顾廷烨忽然想到了那个被推脱给王弃疾的芸娘,询问着。
“幼安,那个被你带回的芸娘大姐姐怎么样了?”
王弃疾耸了耸肩,无奈的说着,“回去后就被姑母带走了,说是帮我教几日,不过听福伯说,芸娘很得姑母的喜欢,估计过几日就回来了!”
顾廷烨也是在烟花丛中游走过的人,知道其中一些人的不易,也知道她们这些人受到的偏见。
“幼安,我说这话或许有些不妥,我知道你们王家家教甚严,可能对那些地方的女子有些偏见,但我知道其中的一些人也是实属无奈,我看那芸娘也是个志气颇高的,你若是在意,就算我拼着回去再被打,也可以带回去的。”
王弃疾虽然出身于家教甚严的王家世族,可他的观念却是早都形成的,对于这些身份并不是十分看着。
“仲怀,没事,我并不在意这些,只要她品行好,就好。”
盛长柏也在一旁说道。
“我闲日子里去母亲那里的时候,看母亲也是挺喜欢那个芸娘的,听刘妈妈讲,她也十分识礼,懂规矩的,不像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倒像个官家女子。”
顾廷烨也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虽说她是太常寺下面出来的,不是那种楚馆的人,但就怕有心人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