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呢!”
“他个乡野村夫,懂什么符箓,真是大言不惭!”
“我说你们相信点小姐好嘛,小姐可是天才,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就是就是,小姐只是客套一下罢了,你们还当真?”
阴暗处,有人咬碎牙,恨恨道。
……
五个人围坐在饭桌边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沈重岳已经从灵植之种的激动中缓过神来,他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我说件事。”
所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
“明天,我打算去一次秋泊县城。”
云氏问道:
“当天去,当天回吗?”
沈重岳摇了摇头:
“不清楚,若是来得赢,会晚上回来。
但我想八成需要住上一晚。”
云氏点点头,没有异议。
沈砚川一边啃骨头,一边疑惑道:
“去秋泊城干什么?”
沈重岳回道:
“开开眼界,长长见识,顺便买点东西。”
沈砚川想了想,觉得倒也不错:
“那明天我也去。”
沈重岳看向沈砚清:
“清清你要去么?”
沈砚清眨眨眼:
“当然了。”
见姐姐要走,沈砚舟闹道:
“我也要去!”
沈砚清眼疾手快捏住他的小嘴,笑盈盈道:
“回来给你带礼物。”
沈砚舟瞬间就不闹了。
其实他压根就不想去,只是因为沈砚清要去,所以才闹。
……
第二日。
天际将白。
三人站在正堂,整装待发。
沈重岳展开地图,斟酌片刻,道:
“我们先去乾水镇,然后经过齐洸、梧积、轩隆三镇,抵达秋泊县城。”
沈砚清疑惑道:
“大伯今天不浇水吗,田里的秧苗怎么办?”
沈重岳摆摆手:
“一天两天,不碍事。但尽可能还是早点回来。”
沈砚川比划了一下距离,道:
“渠水村离秋泊县城有点远啊。
若是坐马车过去,少说都要一天不止。”
沈重岳沉声道:
“用神行符吧,靳小姐不是给了你很多神行符么。”
他拿出那一沓神行符,分给老爹和堂妹。
沈砚清接过神行符,一眼扫过,摇了摇头:
“这神行符一般。
大伯,哥哥,用我画的吧。”
说着,她翻手取出一沓崭新的神行符,仿佛刚出炉一般。
沈砚川翻来覆去把玩着神行符,爱不释手。
符纸柔韧,符墨浓郁。
这一看就是好东西。
都说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第一次见靳雪瑾的神行符,惊为天人,死皮赖脸缠着要了十多二十张。
现在见到沈砚清亲手画的神行符,才知道什么叫符箓大家,什么叫师承正统。
已经达到完全不是靳雪瑾的神行符能碰瓷的地步。
没想到,沈重岳还是第一次用神行符。
看完演示,听完指导。
他照葫芦画瓢,激活符箓。
三人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沈家小院。
“嗖——”
……
乾水药铺。
伙计打了个哈欠,推开大门。
新的一天,新的生意。
就在他心里盘算着今日第一位客人什么时候到来时,一阵劲风刮过。
下一秒,两高一矮、三道身影如鬼魅般矗立在他面前,压根看不清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鬼啊!”
伙计脸色骤变,惊慌失措地大叫道。
他连连后退,旋即被门槛一绊,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电光火石间,沈重岳抓住伙计衣领,无奈道:
“哪有什么鬼,是我!”
伙计揉了揉眼,定睛一看,脸上瞬间堆满笑容:
“原来是沈大哥呀。
哎哟,您说我这眼睛,连您都没看清楚。”
待伙计站稳,沈重岳松开手,道:
“老莫在铺子上吗?”
伙计连忙回道:
“这么早,莫老板还在家里,再怎么……也得半个时辰才过来。”
沈重岳摇摇头:
“算了,半个时辰太长,等我回来再来。”
伙计迟疑片刻,问道:
“沈村长找莫老板,可是有什么生意要谈?
若是这样,不若由我代为转述。”
沈重岳不在意道:
“那倒不是,只是想找老莫,让他带我再见一面林丹师。”
伙计眼珠子一转,恭喜道:
“那真是巧了,林丹师现在就在铺子上,我现在就带您去炼药房。”
沈重岳讶然道:
“哦?林丹师很勤奋啊,那就带路吧。”
炼药房。
那尊大鼎正在预热,屋内气温一点一点攀升。
林丹师双目平视沈重岳,道:
“有什么事?要炼丹直接把药方交给伙计就行,不用亲自来找我。”
沈重岳开口:
“林丹师,不知你还记得之前给我炼制的那三丸解药么?”
林丹师点点头:
“自是记得,我的忘性还没那么大。
怎么,药丸拿出来太久,失效了?”
沈重岳斟酌着语句:
“并非失效。
事情是这样的:我娘子近日有喜,但身中赤鸢朽髓枯,还未服用解药。
此次前来,就是想请教一下,我娘子能吃解药么,会不会对她和胎儿不利?”
“胎儿么?”
林丹师思忖片刻,道:
“按理说,不管是孕妇还是常人都能服用解药。
但解药药性霸道,贸然吃下去,恐怕会伤到幼胎。
这样吧,我改一改药方,加上几株安神保胎的灵植,应该就无大碍了。”
沈重岳担心道:
“改药方……不知林丹师有几分把握啊。”
林丹师自信道:
“九成九。
安神养胎的方子有什么难,药性本来就百搭,不会差到哪去。”
既然话都如此说了,沈重岳也不再有疑,站起身来,拱手道:
“那就有劳林丹师了,需要的药材向老莫讨要便是。
不用担心价格,质量越高越好。”
林丹师道:
“好药材,乾水药铺可不一定有现货,你怕是得等几天。”
沈重岳答应下来,问了一个比较确切的时间——四到十天后,便转身领着沈砚川二人离去。
谢绝伙计笑脸相送,走出乾水药铺,街道对面那间酒肆映入眼帘。
门店空旷冷清,还是老样子,除去一个小厮外,再无他人。
沈砚川走进店铺。
小厮连忙从柜台后面走出,迎上前来:
“这位客官,不知要打点什么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