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阿尔托市的阳光终于穿透连日的阴雨，洒在谷歌那栋陈旧办公楼的玻璃门上。
罗华踩着晨光走进了Google会议室时，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两人已经坐在桌前，面前摊着密密麻麻标注过的协议草案——显然两人昨夜没睡好，眼底泛红的血丝也是藏不住露了出来。
“罗华先生。”拉里・佩奇率先起身，主动向罗华握起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却少了之前的强硬，“关于‘中国谷歌’的主导权，我们认可旭日科技持股 80%的方案，但技术授权费和广告分红，必须按之前谈的‘年费 额外分成’来定——200万美元/年的技术授权费不能少，这是对PageRank专利的基本尊重。”
罗华在两人对面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协议上“技术授权”那一页，没直接反驳，而是先提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佩奇先生，你们有没有测算过，Google的现有搜索技术，直接落地中国市场需要多少改造成本？”
拉里・佩奇愣了愣，谢尔.盖布林下意识接话：“技术适配最多需要3个月，成本……大概100万美元？”
“不止。”罗华抬手让张震递过一份文件，上面是罗华来之前就让何明峰整理好的中国互联网政策细则，“中国要求搜索引擎必须具备‘关键词过滤’、‘本地数据存储’功能，你们的算法得适应中国市场；而且用户行为习惯不同，比如中国人搜‘武侠’要的是小说和影视，而不是西方的‘martial arts’学术论文——这些改造，不是简单的参数调整，而是需要谷歌派工程师和我们的团队联合开发，耗时至少 6个月，人力成本还要再加150万。”
罗华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微变的脸色：“如果旭日科技掏200万技术授权费，还要额外承担150万改造成本，中国谷歌初期投入就快400万了——而你们知道，中国互联网用户现在才刚过5000万，广告收入至少要等18个月才能回本。
佩奇先生，你觉得这对‘运营方公平吗？”
拉里・佩奇攥了攥窝在手中的笔，他知道罗华没夸张——昨天红杉资本的莫里茨也提醒过，中国市场的政策壁垒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就连微软以及IBM等国际大公司也不能例外。
可技术授权费是谷歌的“底线”，若是免了，等于让PageRank专利免费提供给罗华使用。
“那你的方案是什么？”盖布林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了点急切——账上的钱只够撑一个月，他们没太多时间耗。
“授权费可以免，但有个条件。”罗华身体微前倾，抛出早已想好的筹码，“旭日科技愿意从这次对Google的5000万美元投资里，拿出 0.5%的股权，折算成‘技术授权补偿’给谷歌。”
你们算笔账：美国谷歌当前估值按我们谈的5亿算，0.5%就是250万，比200万/年的技术授权费要划算的多；而且等Google未来上市，这0.5%的价值可能翻10倍、20倍——这比每年收取授权费，长期收益更高。”
这话让拉里・佩奇的眼睛亮了亮。他在意的不是短期的技术授权费用，而是谷歌的长期价值——如果罗华真打算长期持有谷歌的股份，那0.5%股权的潜在收益，确实比每年200万更划算。
看到拉里佩奇露出意动的神色，罗华知道这步棋是走对了，当下Google的技术授权费可能还不起眼，但这个时期是PC端互联网的萌芽时期，如果是十几年二十几年后，光是每年的技术授权费就可能就达到几亿甚至十几亿。
看到拉里佩奇明显有意动，但还在犹豫的神色，“佩奇先生，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这会不会稀释现有股东的股权。”，拉里佩奇有些顾虑的道。
“不会。”罗华立刻补充道，“这0.5%股份本就是从我们5000万投资额度里扣去的——我们原本能拿10%股权（5000万/ 5亿，现在只拿9.5%，把0.5%让给谷歌管理层持股池。
这样既不影响红杉和 KPCB的股份，还能激励你们的工程师参与中国项目，一举两得。”
拉里・佩奇和布林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可行”的信号。
每个月六七百万的美元开支，一度得他们喘不过气，如果不是这个华国人带来的投资，可能他们现在已经考虑把公司卖给微软或者亚马逊了。罗华的方案既没让Google亏技术，还多了长期收益，几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没等他们开口，罗华又转向下一个核心问题：“至于中国谷歌的广告收入分红，我建议按股权比例来——旭日科技占80%，Google占20%。你们别觉得少，要知道，中国市场的广告销售、政策对接、用户运营全是旭日科技负责，我们要养销售团队、要和地方广电部门打交道、还要承担广告合规风险，这些都是隐性成本。”
“可Google出了核心技术！”布林立刻反驳道，“没有PageRank技术，中国谷歌根本没竞争力，20%的分红太低了！”
“布林先生，你忘了我们的广告联动协议。”罗华笑着提醒道，“美国企业想通过中国谷歌打广告，需要先在旭日科技的国内平台预热——比如硅谷的科技公司想卖产品给中国用户，得先在我们的‘网吧助手平台’上做推广，再通过中国谷歌精准引流。这部分联动广告的收入，我们已经答应给Google额外10%的分成，加上中国谷歌 20%的股权分红，你们实际能拿到30%的收益，这还低吗？”
(广告联动:美国用户通过美国Google公司向位于中国的网民打广告，先把广告做好预发在网吧助手上的广告联盟中，每个广告有预置的广告连接，当用户点击广告连接，通过中国谷歌搜索引擎连接相关资讯和产品，由于国内互联网和国际互联网不通，所以只能通过中国谷歌来呈现，当然美国公司或用户想打广告，这些广告资讯内容是前期做好的。也符合行业内的一些规范，就像你在央视打广告，广告需要自己拍一样，反之中国用户打广告给美国用户也是亦然。当然这个广告标准格式是一致的。现实中也是如此操作的)
罗华拿出计算器，快速敲出一串数字：“假设中国谷歌第一年广告收入1000万，你们拿 200万股权分红 美国用户10%的广告额外分成，预计这部分例如会超过300万；而你们只需要出技术，不用掏一分运营成本——这比你们在欧洲市场的收益还高 5个点。”
拉里・佩奇沉默了。他心里清楚，罗华的算法没掺水分——中国市场受制于政策和其他复杂原因，运营难度远超欧美，旭日科技愿意扛下大部分成本，谷歌拿20%分红和额外的美国用户10%广告分成已经是合理范畴。
若是再谈不拢，只能接受 2亿估值抵押专利贷款，那才是真的亏。
“还有个问题。”拉里・佩奇终于松了口，却没完全妥协，“‘google’和‘google’这两个域名，必须无偿注入中国谷歌，我们不会掏这一部分钱来为你主导的中国谷歌买单，而且未来不能以任何理由收回。”
“当然。”罗华立刻答应道，之前让何明峰抢注谷歌中国域名这步棋看来也是走对了，注册域名本来就没花多少钱，除了掏钱让第三方机构代理购买，多花了几千美金，其他什么费用，罗华可是半点都没掏。
佩奇先生，“我已让法务人员和香港那边妥善处理好域名转让协议，只要中国谷歌完成注册，香港那边的公司会马上把域名过户，费用由旭日科技承担。”说到这里，谈判的核心条款基本落地。张震把最终版协议推到两人面前，每一条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1.谷歌：估值 5亿美元，旭日科技投资 5000万，获 9.5%股权（0.5%股权折算为每年的技术授权费用，划入谷歌管理层持股池）；
2.中国谷歌：旭日科技持股 80%，谷歌持股 20%，技术授权费免，广告收入按股权比例分红，联动广告额外给谷歌 10%分成；
3.域名：“google”“google”无偿注入中国谷歌，归属权永久绑定公司；
4.运营：中国谷歌的政策对接、本地运营由旭日科技负责，Google派相应工程师参与技术适配，期限6个月。拉里・佩奇拿起笔后，上迟迟没落下。
谢尔.盖布林在他耳边低声说：“Larry，再拖下去，账上的钱就撑不住了。
罗华是真心想长期合作，不是短期套利——他要的是中国市场的主导权，我们要的是资金和未来的收益，这不冲突。”拉里.佩奇深吸一口气，最终在协议上签下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瞬间，他突然觉得，这或许不是“让步”，而是另一种双赢——谷歌靠这笔投资撑到AdWords上线，未来还能分走中国市场的收益；而罗华拿到主导权，却也成了美国谷歌的长期股东，双方的利益从此绑在了一起。
罗华看着两人签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要的从来不止是投资谷歌赚钱，而是通过中国谷歌的主导权，在未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抢占入口——有了Google的技术背书，再加上自己对未来的记忆，旭日科技的出海之路会少走太多弯路。
“合作愉快。”罗华伸出手，和两人再次握手。
这一次，拉里・佩奇的力度不再僵硬，反而多了几分真诚。
走出谷歌办公楼时，阳光正好洒在罗华身上。周阳忍不住问：“罗总，0.5%的股权折抵授权费，会不会有点多？”
“不多。”罗华摇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斯坦福大学，“我们要的是长期绑定——等未来谷歌完成IPO，这 0.5%可能值五千万、五个亿，但中国谷歌的主导权，未来能带来 50亿、500亿的收益，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而且，让Google管理层拿到这部分股权，他们会更积极推动中国项目以及双方人才技术交流，这才是最划算的。”
周阳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罗华的布局从来不止眼前的投资，而是横跨中美市场的长远棋局——现在落下的每一颗子，都是为了未来的全盘胜利。
此时的谷歌办公室里，谢尔.盖布林正对着财务报表计算：“Larry，有了这 5000万，我们不仅能撑到 AdWords上线，还能扩招 20名工程师，把 PageRank算法再优化一次。”佩奇看着窗外罗华远去的背影，突然笑了：“或许，我们没选错合作伙伴。”
“这个罗华，比华尔街的那些投资人更懂市场——他知道我们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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