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锋和陈泰关系很不错,所以赵通也可以算作陈泰的人。
他觉得打个招呼可以,但得留个心眼,不该说的不能乱说。
正思量着,赵通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方型小木盒。
“燕兄弟,这盒子里是两枚蕴血丹,你拿着,就当交个朋友。”赵通瓮声瓮气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赵兄真是太客气了。”燕秋两眼放光,嗖一下,从赵通手里抢过木盒,直接塞进了自己怀里。
赵通脸抽搐了一下,燕秋这表现,他是半点没看出哪里不好意思。
“咳咳,燕兄弟,我听说你最近买了两百斤青铜锭,不知这有什么妙用?”赵通忽然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燕秋反问。
“嗨,这不是随口聊聊嘛。”赵通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问得太突兀了,应该先随便说点别的东西。
“我乃愚钝之人,自是要多加练习,这两百斤青铜锭都要拿来练手。”燕秋随意编造了一个理由。
“那得花不少银子吧?”赵通生硬地在往自己想要知道的话题上引,关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套话,只能乱来了。
燕秋心里已是明白赵通的目的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不假。
”哎哟,赵兄,改日再聊,我肚子痛,先走一步。”
燕秋心念急转,随意编了一个理由,蓦然加快脚步,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奔去。
“燕兄,燕兄…”赵通急了,连续叫喊了两声,结果燕秋一步不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赵通顿时明白,自己意图太明显,被燕秋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一拍大腿,气愤不已。
“哎哟,我的丹药。”
燕秋走了一阵,等到身后没动静了才缓缓止步,心里暗暗思量。
“果然有人盯着我,是谁?陈泰?十有八九是那狗贼,只怕派赵通这个蠢货来套话,意图太明显了。”
燕秋思量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方型小木盒,打开目光一扫,内有两枚蕴血丹。
他用指甲轻轻挑了一点,送入嘴里品了品,初步判断是真品。
他有圆满级别的黄氏医药术傍身,蕴血丹是真是假,有毒没毒,细细一品就能判断出来。
“嗯,再找师傅问一问,若他的判断也没问题,那就可以放心吃了。”燕秋心道。
他当先去食堂吃了一顿晚饭,没有回七娘小院,而是先去了萧腾的院落。
…
“这蕴血丹没问题,不过,你从何而来?”
凉亭下,萧腾接过蕴血丹,细细观摩了一遍,得出结论。
“这是刚才赵通给我的,师傅若是需要,尽管拿去。”燕秋恭敬道,说这话时,心里都在滴血。
萧腾心里一暖,将方盒抛了回去:“倒是个有孝心的,不过我不需要,这几日白虹剑法练得怎么样了?可有松懈?”
“弟子不敢松懈,又有精进。”燕秋说着,拔剑起舞,就在这院中为萧腾演练了一遍剑法,向其展示了二十剑。
这个进度符合他武道天才的身份,又不会太夸张。
他没敢直接推进到24剑,那不是天才,是怪物,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错,照这个进度,这个月定然能大成,再接再厉,有什么不懂得就过来问。“萧腾微微颔首,他对燕秋的表现愈发满意。
“弟子明白。”燕秋收剑,恭敬回应。
“对了,这几天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庄中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出什么问题。“萧腾道。
“那疯女人还没死?”燕秋皱眉。
“没死,有蛛丝马迹表明,她还没离开旗山县,此事你不必太过担忧,安心练剑即可。”萧腾吩咐道。
“弟子知道了。“燕秋点点头,转身出门。
…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
燕秋在练武场苦练半日剑法,练得还是白虹剑。
他不厌其烦,将二十四招练了一遍又一遍,能感受到技巧愈发熟练,仿佛真正地在朝骨子里渗透。
一直到正午,阳光猛烈,燕秋才停止苦修,徐徐吐出一团清气。
“嗯,我有预感,这个月就能圆满。”燕秋心道。
什么时候这二十四剑真正刻进了骨子里,什么时候就代表剑法圆满,现在还差点火候。
“有悟剑台,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燕秋不急不躁,充满期待。
“先去吃饭。”
他起身直奔食堂,饱餐一顿后,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
他照例来到七院铸剑铺,结果还没动手,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怎么回事?”燕秋出门问。
“师弟有所不知,上午六院有个铸剑师死了,中毒而死。”周一通应道。
“中毒?”燕秋皱眉,”那疯女人又回来了?”
“谁知道呢?不过你放心,有师兄在,那疯女人定不敢来六院撒野。”周一通拍着胸脯道。
“师兄牛犇!”燕秋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没什么安全感。
正说着,有一帮人从院门走进了庭院,为首一人正是曹庄,身后还跟着陈泰。
曹庄目光来回扫动,最终锁定了燕秋,又微微侧过头,对着陈泰压低声音问道:“你确定萧疯子不在?”
“确定。“
“那好,这个小忙我可以帮,看看这燕秋到底是不是杀魏通的凶手。“曹庄微微颔首。
“多谢曹兄,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陈泰拱手。
他一直怀疑燕秋杀了魏通,今日曹庄到来,刚好萧腾又不在,于是就起了心思,让曹庄拷问一番,兴许能问出什么东西。
“燕秋,过来,本大人有话要问你。”曹庄朗声道。
“来了。”燕秋面色如常,心里已是把曹庄陈泰两人的名字记在了“生死薄”上。
听到动静,马钧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但没有上前,只是在默默观察。
“燕秋,当日魏通被杀,你曾出过门,有人上报衙门,说你是杀人凶手,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曹庄沉声发问。
“大人,冤枉呐,我与魏通乃至交好友,听到他的死讯,我也是心如刀绞,再者,我武功平平,如何能一剑封喉?”燕秋还想努力挤点眼泪出来,奈何这方面不太熟练,死活做不到。
曹庄冷笑,完全不相信燕秋的话,蓦然伸手在燕秋身上拍拍打打了七八下,收回手掌,皱眉低语:“不是易筋,武功对不上。”
“曹大人这次可以相信我了吧。”燕秋心头松了口气。
“哼,我问你,之前从剑冢里买到手的残剑呢?带回来了吗?还不上交?”曹庄又问。
“已熔炉重铸。”燕秋道。
“重铸?你胆敢撒谎,被我查明,便是萧疯子都保不住!”曹庄目光幽幽盯着燕秋。
正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喝。
“曹庄,欺人太甚,那是老夫的徒弟,你这般咄咄逼人,把我脸面放置于何处?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休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