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玛……”
团藏有些犯嘀咕，眉梢下意识的凝重起来，眼底掠过一丝掩饰不住的轻蔑。
猿飞家的那小子，一直以来都是最叛逆的一个。
质疑猿飞日斩作为火影的作为，质疑三代目重新登位的决定，甚至质疑包括团藏和猿飞一族在内，猿飞日斩所作出的一切成就。
而就算脱离木叶，猿飞阿斯玛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
守护忍十二士？作为根部的主宰，他太清楚守护忍十二士在大名眼中处于怎样一个尴尬的地位了。
论纯粹的武力，比不上木叶隐村的绝对暴力；论对大名的忠诚，又远不及火之寺僧人那般死心塌地，活脱脱一个陪着大名过家家的闹剧。
更别说，不久前为了敲打那位自作主张的火之国大名，他还在暗中动了手脚，不仅让大名手下的继承人乱成一锅粥。
就连守护忍十二士中，那个总喊着铲除忍村制度、尊大名为忍界共主名为和马的异类，都被他成功的挑唆，让他跟其他守护忍争吵得面红耳赤，把守护忍十二士搅成了一盘散沙。
别的不敢保证，但大名身边的人现在是如何的水深火热，团藏还是有点逼数的。
现在去找阿斯玛……
志村团藏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重重拍着猿飞日斩的肩膀：“阿斯玛那个孩子打小就特别有主意，一直和我们，和新之助不一样……现在的你，不适合打扰他。”
“团藏，不必说了。”
猿飞日斩的声音冷了几分，喉间莫名发紧。
刚才团藏提到新之助时，他眼前又闪过那个打晕自己、独自冲向忍族联军的背影，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着疼。
他强迫自己压下那股翻涌的厌恶与悲伤，嘴唇微微发颤，却还是维持着平静：“我意已决。”
直到猿飞日斩脾气的志村团藏沉默了，他又不能说出阿斯玛现在的处境。
倒不是他惧怕了这个猴子，只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们之间已经经不起内斗了，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还是暂时将这些不愉快压下。
良久，团藏只能叹气：“好吧，你的意志，从来都是那样的坚定……”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只是这次在木叶发生大变的情况下，你要如何接近大名？”
“自然是以三代目火影的名义。”
“不，你现在已经不是三代目了！”
“团藏，你……”
“听我说，猴子。”
他明白对猿飞日斩的不甘深有体会，感同身受的解释道：“猿飞一族，当初虽然在忍界名声不显，但在火之国，还是一个响当当的大族，当年主动加入木叶，就连千手和宇智波都会震惊。”
猿飞日斩猛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不需要团藏再继续解释，猿飞日斩就明白了团藏的意思。
在战国时代，处于火之国腹地的猿飞一族，确实是和大名关系匪浅，说是穿一条裤子都不为过。
就算是加入了木叶，猿飞一族也一直对大名毕恭毕敬，不像是千手和宇智波那般打心底的倨傲，这份香火情，一直维持至今。
只是，谁又能想到，一生都在致力于削弱忍族势力、强调木叶为先的他，最后竟要靠猿飞家主的身份，去求一条生路？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我会以猿飞一族族长的名义，去拜访大名。”
说这话的时候，猿飞日斩突然有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
过去这么些年，猿飞日斩一直都将“火影的责任”、“木叶村民的生计”还有“持之以恒的和平”为己任，这道枷锁压了他几十年，如今暂时卸下，竟然有种久违的轻松。
只是这轻松里，裹着一层浓重的自嘲，像潮水似的漫上来，将他内心深处铭刻的“火之意志”淹没了个干净。
“我会先稳住大名，跟他提猿飞一族的旧情，再透点忍族乱政的消息，迷惑住他。”
他话锋一转，眼底重新燃起几分锐光：“你抓紧时间收拢根部残部，等我们两边准备好，就以大名的名义，回木叶讨伐那些叛乱的忍族到时候，叛逃的污名，自然不攻自破。”
团藏盯着他的侧脸，看他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乱飞，忽然觉得这只老猴子好像又变回了当年那个能跟他并肩作战的少年。
只是这份决绝里，多了太多无奈与孤注一掷。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点了点头，掌心从猿飞的肩膀上落下，声音里少了几分算计，多了点难得的坦诚：“好。给我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会在国都外扎根。”
……
“大蛇丸，你这条臭蛇，把我叫到这鬼地方到底要干什么？”
靠近火之国国都的一处晓组织基地里，门扉被猛地掀开，带着股劲风砸在门框上，赤砂之蝎的身影踩着怒气踏入室内，清秀的脸上满是不耐。
这里说是大蛇丸刻意留存的实验室，却又干净的异常。
没有该有的实验设备，正常的配比仪器也少的可怜，除了中央床榻上那团被粗绳捆得严严实实的白色人影，连个试管、烧杯都看不见。
仿佛这幅样子，就是为了赤砂之蝎所准备的鸿门宴。
等等，白色人影，这不是绝的分身吗？
“佩恩人呢？”他下意识转移话题，指尖悄悄摸向背后的傀儡卷轴，大蛇丸连对晓组织内部成员动手都不避人了？难道他早就忍不下去，想叛逃晓了？
蝎心里的猜忌像傀儡丝线那般不断盘旋生长。
他本就对这条阴魂不散的臭蛇满是偏见，如今见大蛇丸这般肆无忌惮，更认定了对方没安好心。
若是能趁现在以叛组织的名义干掉大蛇丸，晓未来的经费必然会优先投到自己的傀儡研究上。
晓组织，根本不需要两个研究人员，有他一个就够了。
“这尊绝的分身，可是阿加慕斯批给我的……哦，对了，阿加慕斯就是新加入组织的朱雀。”
大蛇丸压根没理会蝎的怒气，金瞳死死黏在床榻上的白绝分身，嘴角勾着抹近乎痴迷的笑。
阿加慕斯出发雨之国前，曾特意跟他提过一个设想——以白绝这诡异的躯体为胚胎，植入其他查克拉与意志，或许能造出全新的人造人。
或者说，是否可以用他之前的能量理论，用查克拉和白绝的诡谲，创造出一个新的生命，一个可以论证查克拉是万物基础的人造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