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鸿钧,今日成圣。”
“万年后,于天外紫霄宫布道众生,有缘者,皆可前来!”
声震寰宇,余韵悠悠。
盘古陨落,洪荒诞生,广袤无垠,苍茫浩渺。
无数先天生灵,应天地而生,如星辰般点缀其间。
东方大陆之上,一座无名山峦巍峨耸立。
山势雄浑古朴,蜿蜒如龙,蛰伏大地。
微风拂过,万千玄妙汇聚于此,似有天道韵律流转。
山中一谷,常年被云雾缭绕,似轻纱,似薄霭,如梦如幻。
霞光隐匿其中,时隐时现,宛如仙境。
山怪精灵穿梭嬉戏,欢声笑语回荡谷间,好一片祥和安宁的仙家福地。
遥遥望去,山谷中央,一座七彩宝塔虚影若隐若现,似蕴含着无穷神意,欲与天相争。
这一日,鸿钧证道成圣,无上道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天地之间。
道音所过之处,天地共鸣,山河震颤。
这声威竟引得谷中祥瑞之气弥漫,玄黄之气迸发。
一时间,凤凰虚影在空中相互追逐,龙吟虎啸之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似在为这盛事欢呼。
山谷深处的七彩宝塔,材质奇异,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透着一股神秘莫测之感。
闻得鸿钧道音,塔身微微晃动,四周灵气如万马奔腾,汹涌而来。
只听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咦,几乎凝实的先天灵气瞬间变得温顺无比,如溪流归海般,汇聚一处,凝聚成一团。
在那浓郁清气的笼罩之下,一位青年道人缓缓显化而出。
他闭目凝神,周身气息与天地相融,一呼一吸间,吞吐着天地灵气,似在与天地共鸣。
道人一袭藏青道袍,衣袂随风轻扬,身形修长挺拔,身姿俊逸不凡。
坚毅的目光中透着智慧的光芒,嘴角那一抹笑意,为他平添几分洒脱不羁,仿若尘世的纷扰都无法沾染他分毫。
谷中灵木似有所感应,纷纷摇曳枝干,似在行礼致敬。
奇花异草竞相绽放,五彩斑斓,争奇斗艳,馥郁花香弥漫整个山谷。
参天灵树的枝桠自行分离,化作一支木簪,轻柔地将道人长发挽成发髻,尽显神奇。
山怪精灵们见他盘坐虚空,吞吐灵韵,周身散发着玄妙的气息,纷纷纳头跪拜,似是在迎接这位新生的仙人降临。
时光如白驹过隙,千年光阴在弹指一挥间悄然流逝。
道人缓缓睁开双眼,刹那间,两道精光自眼中射出,直冲云霄。
头顶清气凝聚不散,化作一片祥云,祥瑞之气四溢。
他心念一动,那清气便如春风拂面,轻柔地拂过下方生灵。
被清气拂过的生灵,顿觉寿元增长,灵台清明,智慧大开。
“幸得天地赐名,前尘已逝,我为洪荒多宝道人。”
言罢,多宝神情肃穆,恭恭敬敬地朝着天地行礼,以表感恩。
又因鸿钧成圣,天地降下赐福,多宝聆听道音,感悟其中玄妙,从而获得化形机缘。
于是,他遥遥望向虚空,朝着鸿钧所在的方向,恭敬行礼。
“谢圣人大恩!”
随后,多宝在谷中开辟洞府。
但见他心念所至之处,一盏青灯缓缓亮起,柔和的光芒照亮洞府,几个蒲团凭空出现,散发着古朴气息。
如此简单的布置,却让他倍感满足。
前世本为田舍郎,一朝穿越长生仙。
今世他以上品先天灵宝——多宝塔化形而出,修得先天道体,成就玄仙之境,可享万会寿元。
然而,多宝脸上却不见丝毫欣喜之色,反而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提及多宝道人,或许许多人并不熟悉,但他的另一个称号,却如雷贯耳——说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西方佛门世尊---如来。
同时,他还是通天圣人的亲传大弟子,截教大师兄,在截教中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惜,世事无常。
随着盘古三清因为教义之争情谊逐渐消散,昊天上紫霄宫状告圣人,封神量劫轰然开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拉开帷幕。
最终,封神大战以截教惨败收场,曾经鼎盛的截教,教破道灭。
一时间,号称万仙来潮的截教轰然倒塌,众多截教弟子,死的死,降的降。
多宝道人也在战后被太清老子带走。
老子化胡为佛后,安排多宝立小乘佛教,以分西方气运。
从此,截教叛徒的骂名便如影随形,扣在了他的头上。
一句“不复截教多宝,而是西方如来”。
彻底寒了老师通天的心,通天对他失望透顶,又因被囚于紫霄,从此不闻世事。
同门师兄弟对他更是憎恨不已,指责他不忠不义。
甚至连西方佛门之人,也在暗中对他唾弃鄙夷。
未来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诛仙阵破,万仙喋血,老师被囚紫霄,而自己……身着佛衣,口宣佛号,成了截教弟子眼中的千古罪人。
多宝猛地攥紧拳头,道袍下的指节泛白。
他下意识摸向心口,那里隐约有宝塔虚影搏动——这是多宝塔的本源,能纳万宝,更能镇气运。
“先天上品灵宝之身,玄仙修为……若只想着躲,岂不是辜负了这身造化?”
可转念想到封神量劫的恐怖,想到圣人博弈的翻云覆雨,他又泄了气。
躲,或许是最稳妥的。但不躲,又该如何破局?指尖灵力忽明忽暗,映着他眼底的挣扎。
洪荒世界,弱肉强食,残酷无比。
若能有一位圣人做靠山,其好处不言而喻。
多宝心中清楚,自己也并没有那种杀身成仁的勇气,一旦卷入量劫,恐怕难以逃脱重蹈覆辙的命运。
他太了解那些人的手段。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可并不是一句妄言。
更何况,当下正值鸿钧圣人布道洪荒,巫妖二族崛起之时。
这一量劫的惨烈程度,虽说比不上封神量劫,但也绝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能沾染。
思索良久,多宝心中瞬间便有了想法,为了自己的小命。
他决定找个地方苟到天荒地老,实在不行躲到海外也未尝不可,反正三教之事他是一点不想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