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老先生，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暗处？”
张枫的声音不大。
在他话音落下后，一道苍老的身影，从深处的黑暗中缓缓走出。
来人身穿青袍，须发皆白，但身形挺拔，双目炯炯有神，手中并未持剑，但整个人就如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利刃。
风清扬！
这幅装束，只能是他。
看着张枫，风清扬眼中充满了惊疑。凝声道：“小子，你是如何发现老夫的？”
他的功夫，自信当世少有人能及。
就算是任我行、东方不败亲至，也未必能够轻易地洞悉他的所在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
张枫笑了笑，眨了眨眼睛，“我眼神好。”
风清扬：“……”
好吧，这也算一个理由。
他的目光，落在石壁上，脸色沉了下来。
“此乃我华山派禁地，阁下非我华山门人，私自闯入，还窥探我派前辈遗刻，未免太不把我华山派放在眼里了！”
“按照江湖规矩，私自拿了东西，是要还的！”
虽然他早已不问世事，但终究是华山派的人。
“哦？”
张枫回头又看了一眼石壁上那些剑法。
“就这些涂鸦？”
“不入流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这些功夫，还停留在招式上，不懂变通，在江湖三流手里，还有些用处。可遇到高手，只需要临时变招，就能反制。
且张枫如今身怀恐怖的内力，还修炼出了灵气，成为了炼气士。根本看不上这些招式。
可风清扬并不清楚，还以为张枫这是在小觑华山。
“你！！！”
风清扬一瞪眼，差点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狂妄的小子。”
这石壁上记载的，是五岳剑派失传的绝学和破解之法，流传出去，足以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
到了这小子嘴里，竟然成了不入流的涂鸦？
“黄口小儿，口气倒是不小！”
“今日，老夫便要替你师门长辈，好好教教你何为天高地厚！”
风清扬话音未落，并指如剑，剑指刺向张枫的肩头。
剑指之上，隐约有剑气透出。
风清扬未曾小看张枫。
张枫道破他的行踪已经不凡，又狂妄的评价这里的武功，必定是自恃绝学。故而风清扬一出手便是专门克制内家真气的招式。
不过，他还是手下留情，只是刺张枫的肩头，而不是人身要害。
然而，张枫只是静静地站着，动也未动。
那道无坚不摧的剑气，在距离张枫身体一丈之外，便撞上了张枫的真气。
“嗯？”
风清扬大吃一惊。
“这是人？哪有人的护体真气，能够外放一丈的？”
在如今的武林之中，能够真气外放的，已经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了。真气外放护体，更是他多年未见的。
眼前的张枫，看上去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
他不信邪，身影一晃，转换了方位，剑指凝力，闭目一剑刺来。
“破气式！！！”
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独孤九剑的精妙招式，也是独孤九剑最后一式，经过他多年钻研，已经修炼到了登峰造极，专破各种护体真气。
可下一刻，不但没能破了张枫的真气，反而“咔嚓”一声，他的两根手指断了。
是的，风清扬用力太过，剑指撞骨折了。
一丈的护体真气，却未进一寸。
张枫一直站在那里，保持着微笑，对老人家甚是尊敬，连衣角都没有飘动一下。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难道，是张三丰祖师返老还童了，来逗我……”
风清扬心惊肉跳。
在这短暂的交手之后，张枫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叮~恭喜宿主，近距离接触华山剑宗前辈风清扬，获得风清扬剑法感悟，独孤九剑精要一份。”
张枫只是关注了一下，便扔在一旁。
心中暗自对系统道：“系统你好，请不要在我的意识里随地大小便，谢谢。”
他身负太清一脉的传承，里面有的是无上剑道。
这独孤九剑，不入流。
风清扬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你……”
他指着张枫，手都在颤抖。
刚刚骨折了，但风清扬太过亢奋，这会儿开始感觉疼了，手指开始抖。
“你莫非……已经踏入了传说中的先天之境？”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真气化罡，罡气护体，万法不侵！
张三丰祖师爷之后，江湖数百年，再未听闻有人能达到如此境界。
先天？
张枫想了想。
单以武道来算，张枫只是内力足够高，积攒了两百多奶奶内力。
学了一百多种武功，又有太清天经在前，高屋建瓴，悟性也高。任何武功，基本上都是学了一遍，就能达到大成。再练一遍，便能超越原本武功的极限。
比如玄天指，便在张枫的手里，发挥出了超越此功法极限的威力。
可这些，在张枫炼气士的面前，依旧算是不入流。
一道灵气，便可镇压数百年内力！
“这要怎么解释？”
“算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别打击他了。”
张枫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先天？没听说过。”
“我就是内力比别人多一点点而已。”
风清扬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多多少？”
张枫估算了一下。
“大概……两三百年的功力吧。”
“噗——”
风清扬的头，往后一仰。
两三百年……功力？
他苦修一生，自问功力已臻化境，也不过五六十年火候。
这小子……
“罢了，罢了……”
风清扬摆了摆手，神情落寞，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老夫……不问世事久矣，不问了，不问了……”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一步步走回了山洞的黑暗深处，背影萧索。
曾经的武林剑圣，就这么自闭了。
张枫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老先生，我真是够谦虚了。”
他走出山洞，随手一挥，一道灵气出现，那些散落的石头灰尘，将洞口重新封上，石块开始生长，渐渐的恢复了原样。
回到华山派的住处，岳不群和宁中则立刻迎了上来。
“张大侠，您回来了。”
岳不群带着微笑。
张枫点了点头，状似随意，说道：“岳掌门，我刚刚在思过崖，发现后山石壁之后，另有洞天。”
“里面刻着不少五岳剑派失传的剑法，还有破解之法。”
“岳掌门身为华山掌门，此事，应当知晓。”
“因长期在洞中掩埋，所以保存完好。我出来之前，防止风化，又给封上了。在入口处，留了个记号，很好找的。”
岳不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思过崖……有失传的剑法？
他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