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第二节下课的大课间，顾理合上笔帽，带上自己的保温杯准备去打水。
林听晚敏锐地注意到前座的顾某人站了起来：“去干嘛？”
“打水。”
顾理示意手上的水杯。
“帮我打。”林听晚从桌肚里拿出来一个带吸管的大肚杯。
顾理：“求我。”
林听晚：“求你。”
“真乖。”
顾理带上她的杯子，一手一个。
其实饮水机就在教室里，不远，几步路的事。
等水的林听晚撑着脸，视线没有聚焦地跟着顾理转，其实就是发呆。
连着上了两节课，需要放空下大脑缓缓精神。
郑小琴跑到旁边那组去和别人聊天了，但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总感觉那边郑小琴两个人悄咪咪地看着她这边。
主要是郑小琴。
另一个人是沈枝枝，他们班学委。
“有没有觉得这两个人有古怪？”郑小琴霸占了沈枝枝同桌的位置，和沈枝枝聊着八卦。
沈枝枝小声说：“背后说这些不好吧。”
“有，或者没有，快说！”郑小琴故意板着脸，一米五的身高，两米八的气势。
沈枝枝：“没有吧……”
郑小琴：“嗯？！”
沈枝枝：“……有。”
向黑恶势力低头.jpg
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有吗？”
“你看，他们两个最近互动都多了不少，绝对有古怪，晚晚这叫什么？”
“叫什么？”
“这叫老树开花！”
沈枝枝迟疑：“老……吗？”
……
“大爷，请喝茶。”顾理奉上一杯温水。
大概三分之一多一点的热水兑冷水兑出来的。
教室里的饮水机还没有智能到烧出不冷不热的温开水。
“嗯，真乖。”林听晚摸摸头以示鼓励。
顾理：“？”
他摸了回去。
“大胆！”林听晚轻拍桌子，“朕的脑袋也是你能摸的？”
顾理：“朕什么朕，新时代没有皇帝。”
“哼。”林听晚扬起下巴：“等我以后建立百亿商业帝国，让你天天喊我皇上。”
顾理打听着这位意气风发的美少女将来的商业帝国是个什么待遇：“工资多少？”
“工资？”林听晚神气道：“瞧不起谁呢，我直接给你们顾家百亿订单！”
“直接给百亿补贴得了还百亿订单。”顾理嘴角抽抽。
傻孩子，你的商业帝国也才百亿，给我家百亿订单，那这商业帝国到底是姓林还是姓顾啊。
“你看！”郑小琴十分夸张：“你看他们！”
“还摸头，在说什么？”她笃定道：“一定是在打情骂俏！”
“那个……”沈枝枝犹豫道，她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郑小琴：“嗯？”
“你不是班长吗？”
“嗯。”郑小琴点头。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班主任座下第一狗腿子！
“那你不应该抓早恋吗？”沈枝枝这样说，但没什么底气。
她觉得这句话像反派说的。
“哪有早恋，这叫同学之间互帮互助。”郑小琴理直气壮。
再说了，只要成绩不下滑，有什么关系嘛。
她就不信有谁早恋能离谱到挺着个大肚子去参加高考。
就算别人会，林听晚也不会的。
她和顾理都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
沈枝枝：“……”
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是响起的上课铃。
沈枝枝同桌回来了，郑小琴无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吧，可以近距离吃瓜，其实也没有不乐意。
只可惜，在她心里已经被认定为有古怪的两个人，后来没有任何互动。
有问题！
一定是在避嫌！
郑小琴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
没有人，比她更懂早恋，没有！
虽然她没有谈过，但这么多年观察经验是白观察的吗？
当然不是！
……
……
今天的放学路，顾理和林听晚是走同一条路。
虽然是这样，林听晚抬头，确认了下自己还在跟着顾理，于是又低头回复自己妈妈的消息。
眼角余光只要一直跟着顾理就好，确保自己不会乱走绕到离停自行车的地方十万八千里远，也能保证自己不会撞上别人。
王嘉文从宿舍楼那边跑过来，手里抱着个篮球：“顾理！”
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在顾理面前一个刹车，停住：“球没气了，你拿回去帮我打个气呗。”
“你们打气筒坏了？”顾理接过篮球，打了两下，发现瘪瘪的，手感很差，只是勉强能弹起来而已。
“别提了。”王嘉文郁闷道：“之前借给别人，结果让弄丢了。”
“行，下午拿给你。”顾理应道。
一会放到单车车篮里，应该不会掉。
大不了他骑慢点。
“哎哟！”
林听晚捂着脑袋，吃痛地叫了声。
一抬头才发现顾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你怎么停下来了……”她可怜兮兮的，眼镜都差点被撞的掉下来。
顾理惊讶道：“你怎么在我后面？”
他还以为林听晚跟别人一块走了呢，吓他一跳。
“导航啊。”
“请后退三米。”顾理伸手。
林听晚：“？？？”
虽然不明白要干什么，但她还是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
“没听老许同志讲吗，最近抓早恋抓的严，请保持安全距离。”顾理一本正经。
林听晚：“……”
这个人绝对有毛病。
有大毛病！
校内不允许骑着自行车走，只能推，推出校门外了才能骑。
大概是怕放学人那么多，骑着车一不小心容易撞到人。
一般自行车撞不出什么事，但万一打起来了可不好。
打架事件处理起来其实挺麻烦的。
还好他们两个都是好好学生，只违反过上课不准开小差，不准讲话之类的规定。
其他别说打人了，连架都没打过。
班上虽然也有些不爱学习的，但没有那种特别嚣张特别混的。
中午的放学路又和早上不同，热了起来，不过骑车吹着风还是很凉快的。
两人停好车，上楼回家。
一回到家，顾理就往沙发上一扑。
“舒服……”
还是这个好。
亲爱的陈女士过来给了他一下：“别躺着，洗手去，准备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