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理一觉醒来才想起昨晚有件事忘记问林听晚了。
忘记问对方，变成幽灵的时候用不用睡觉，这是个很严肃的学术问题。
毕竟自己睡着后房间里还有个幽灵在游荡，其实是件非常奇怪的事。
就算是认识的鬼也一样。
只能下次再问了。
走出了家门，和林听晚汇合，顾理看她也不像是随眠不足的样子，真是有够奇怪的。
如果说身体睡了，然后灵魂，大概是灵魂的那个幽灵形态却不用睡觉的话，岂不是赚翻了？
正常人一天怎么也要睡几个小时来缓解精神和身体的疲劳，她这样，四舍五入约等于一天有二十四小时啊。
感受到顾理一直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林听晚很明显地皱了皱眉毛，她对着顾理问道：“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好的她知道自己很好看，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自恋，但她从小就喜欢看镜子，不过这是另一回事。
看就看呗，这眼神怎么仿佛她是什么珍稀物种似的，又不是野生大熊猫。
顾理问道：“你会困吗？”
倒也没打算移开目光什么的，说话的时候要看着人，这是常识。
林听晚沉吟两秒，没好气道：“废话。”
自己又不是超人，当然会困啊。
这人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顾理：“嗯……我是说，你现在困吗？”
“当然困。”林听晚叉腰，“但我要是睡饱了再起床那不就迟到了。”
这问的什么问题。
emmm……
好吧。
顾理把疑惑憋回心里。
早上是惯例的上学时间。
路边那些卖早餐的不管是店铺还是摊位，其实味道都还挺诱人的，要不是他们两个都是在家里吃过饭了才出来，真的会忍不住光顾。
说到底明明是走读却不能吃路边的垃圾食品，林听晚觉得很可惜，非常非常可惜。
但是在家吃过了，现在也吃不下别的东西，而且她的零钱里没有专门的早餐这一项规划，要吃的话就得从别的支出里“挪”钱过来。
说起来，现在是越来越习惯和顾理一起上学了，而且他们两个现在都不用约好，出门的时间几乎都要同步了。
习惯的力量，真可怕。
她，嗯……
这些天来发现自己和顾理某种程度上还挺有默契的，虽然这样想显得他们才认识一样，但不是。
这是作为一个前些时间才把这份渐渐有点要淡去的友谊重新续上的新的旧朋友之间一点小体会。
这样讲可能有点拗口，但其实，如果合不来的话，根本也没有现在这样好……应该算好？
要是合不来，可能小学那会就变成普通邻居了。
如果这人别老盯着自己的马尾的话，就更好了。
她都不走在顾理前面了，这人绝对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爱好。
emmm……
但是顾理是怎么想的？
都说早上是大脑最活跃的时候，所以才有必要上早自习，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林听晚这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咻咻咻过了一通。
这个问题没纠结很久。
自己都觉得他们两个有点默契了，顾理敢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自己那么优秀，又好看，性格和学习成绩都那么好。
他敢觉得和自己合不上？
那一定是瞎了！
“那个……”
林听晚追上前面的顾理。
“什么？”
顾理这会手上还捏着祸祸绿化带上摘下来的叶子，夹在两根手指中间握着车把慢慢给它撕开。
“呃……”
林听晚突然卡住。
她刚打算问问顾理是怎么看自己的，但是……
不对！
莫名其妙的问这种问题有点奇怪了，说不定顾理一通乱想，最终得出自己喜欢他的神奇结论！
所以，不能问。
“没事，嗯……就是突然发现你人还怪好的。”
顾理：“？？？”
大早上的一点预料都没有，突然从林听晚这儿收到一张好人卡？
“我的话说完了，拜拜。”
林听晚放慢速度，又退回了顾理后面，不然两个人并排不太好。
……
进到校园，停好车。
顾理突然问林听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有古怪，非常非常古怪！
“咳咳！”
林听晚差点被呛到。
什么，什么意思？
我给郑小琴画图的事情暴露了？
林听晚：“没有吧。”
顾理：“吧？”
林听晚：“欸！”
应完她顿感不妙，果不其然，顾理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
但是我是不会道歉的！
因为她很微妙地觉得顾理也这样整过自己。
林听晚有点心虚，“什么，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毕竟好像真的做了不太对得起顾理的事。
他不会告我侵犯肖像权吧？
不要啊！
郑小琴付的稿费不够自己赔款的！
顾理提醒道：“好人卡。”
正常来讲有谁会大早上给人发好人卡的？
这也太奇怪了。
“哦——”林听晚恍然大悟，放下心来，没有暴露就好，“你说这个啊。”
“不然还能有哪个？”
“没有！”
“我就是早上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别管，瞎说的。”
“你要兽性大发了？”
顾理抬头望天。
虽然有点看不清，但理论上来说，月亮这个时候还是在的。
“你才兽性大发了。”
……
……
走进七班教室，林听晚第一时间找到郑小琴，拉着她问道：“我给你画的那张图，你没有拿来干什么吧？”
“啊？”郑小琴说道：“还没。”
林听晚：“那就是准备用来干什么了？？？”
“请这位小画手不要对卖出去的画有那么高的占有欲。”
郑小琴一本正经地拍拍她的手。
咱们可是买断了的！
“你偷偷的，成吗？”
郑小琴：“？”
林听晚：“被顾理知道我就死了。”
郑小琴踮了踮脚，忽然来了兴趣，说道：“细说怎么死的。”
“啧。”
林听晚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顿时没好气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健康的！”
“哪里不健康了，一刀捅死，从楼上推下去摔死，喂毒药毒死，死法就有很多，我问问了？
“林晚晚同学，好像是你的思想不太健康哦。”
郑小琴狡黠笑道。
林听晚：“我……”
这说的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