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吗？”
顾理拿起一块裹满酱料的鸡翅。
瞬间林听晚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哦忘了你现在是鬼，吃不了东西。”
顾理将鸡翅送入嘴中。
幽灵吃什么东西，幽灵闻闻味道就好了。
“……”
幽怨地看着顾理，林听晚很想扮出一个恐怖电影里常有的惊悚面容，吓顾理一跳。
但是很可惜，她就算翻白眼，把舌头伸出来很长也吓不到人。
一张好看的脸做这个表情是吓不到人的。
“干什么，想通过扮可爱勾起我的怜悯啊？”顾理对她的白眼也回了一个白眼过去：“一颗赤胆忠心，只为保家卫国，对我用美人计是无效的！”
顺便看了下林听晚的舌头，粉粉嫩嫩，舌苔不厚也不重，约等于没有，很健康。
林听晚把舌头放了回去，有些幽怨，顾理还在问她想不想吃。
啧。
这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吗？
大半夜的吃什么东西，害得她都感觉有点饿了。
见鬼，大家都是学生，这货哪来的胆子，哪来的钱吃外卖？
她在家都不太敢点。
隐约能猜到她在想什么，顾理说：“不是我点的，顾玲玲吃剩下的，我顶多算个净坛使者。”
说完，看了眼手机，他也在看蜡笔小新，只是这集看着有点无聊，他说：“帮我点到下一集。”
“……”
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眼神中多了点杀意的林听晚缓缓将目光投向顾理。
她本想以一个悬浮倒立的姿势，脚在上头在下，这样一个恐怖电影经典吓人动作来看顾理。
但差点把头发栽到炸鸡里面。
这有点恶心，她赶紧正常了。
见林听晚迟迟没有动作，顾理还很有礼貌补充了句：“谢谢。”
谢？
谢你……
也就是说不出话，不然林听晚一定让顾理听听什么叫脏话！
但她还是按了。
林听晚烦躁地把手插进头发里挠了挠。
好烦。
主要是有点饿。
看她说不了话也挺可怜的，顾理挑了个话题跟她讲：“顾玲玲说在家偷吃外卖就像偷情一样紧张刺激，所以你要是饿了也可以来我家偷情。
“我房间还蛮大的，偷累了就直接睡，没问题的。”
“……”
啥？
林听晚摸了摸耳垂，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来你家偷情……啊呸，偷吃……也不对吧！
偷什么情！
睡什么睡！
妈妈不记得有教你这些没用的知识！
“想吃吗？”顾理抓起一块榴莲披萨。
凉了，味道不如热的时候好，但也凑合。
毕竟是免费的，要求就不要那么高了。
“好，我知道你吃不了。”
顾理将披萨送入嘴中，饼皮不厚，这家店很舍得用料，榴莲味很浓，可惜凉了，芝士不太能拉出丝。
下一秒，毫无征兆的，就在顾理眼前，林听晚消失不见了。
“？？？”
大变活人这是！
对门。
林听晚有些迷糊，只是感觉到醒了，可能是醒了，她还很困，但大脑告诉她，她现在有点生气，想打顾理一顿出出气，还有点饿。
“生气……顾理……饿了？”
她睁开眼睛，慢慢靠到床头上。
只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想法特别无厘头。
她还是第一次被饿醒，明明她的习惯就是正常的一日三餐，晚上最多偶尔吃点零食水果，还不多。
而且生气又是为什么？
还跟顾理有关。
她抓了把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首先排除她想吃顾理但是吃不到，于是生气了这个可能，不记得自己有食人的癖好。
想不明白，林听晚于是挪回被窝里，身体渐渐温暖起来。
十分钟后。
林听晚一把掀开被子，有些怀疑人生。
“不是，怎么还是好想吃东西？”
她有点懵了，拔下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点开微信给顾理发信息。
林听晚：“睡了吗？”
蜡笔小新上面忽然弹出一条信息，刚好顾理也吃完了，摘下手套简单收拾了下，擦了擦手，顾理这才把手机拿下来回复。
顾理：“怎么了？”
大晚上的林听晚居然醒了，不会真是因为我逗她吧……还是饿了？
那不还是因为我吗？
顾理心里嘀咕。
林听晚：“懒得打字，能打电话吗？”
至于为什么不是发语音，她怕自己发了以后顾理也用语音回话，看见一长串的语音就不想点开。
顾理直接拨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
林听晚下意识“喂……”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顾理问：“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像犯案后重新回到现场的杀人凶手，多少有点心虚。
但还好，那边的林听晚迷迷糊糊的，听不出来。
林听晚扯了扯被子：“没事，突然想到你了。”
顾理：“？”
打电话发不了问号，完全没想过她会这么说的顾理一头雾水：“大姐，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林听晚抓了缕头发在手里绕圈，“嗯……你等会，我看看，十二点……十二点半。”
顾理强调：“晚上！”
“嗯，晚上。”揉了揉眼睛，林听晚打开床头灯，柔和的暖色调灯光在房间里漫开。
顾理扯了扯嘴角：“有点暧昧了哈。”
“暧昧你个头啦。”林听晚稍微醒了点。
顾理试探性问道：“所以，这个点找我是……”
林听晚：“说了啊，想到你了。”
想打你的那种想。
但是这话说不出口，哪有大晚上莫名其妙想打人的。
顾理：“……怀疑你在骚扰我。”
林听晚捏着拳头轻轻打了下手机：“都说不是啦！”
“好好好，不是不是。”
过一会，林听晚又说：“有点睡不着。”
“需要哄睡服务吗？”
“什么哄睡服务？”
“数羊啊，经典永不过时。”
“试试？”
林听晚把手机放在枕头边，闭上眼睛。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顾理边玩着手机嘴里边念道。
刚好在看美食推文，渐渐地他嘴里的羊变成了：“烤全羊，炖羊肉，烤羊腿……”
林听晚顿时清醒了。
本来就饿，干什么嘛！
“你去死吧！我先挂了。”
嘟嘟嘟——
顾理：“……”
一边怀着对自己念错了羊的愧疚，顾理一边思考，“你去死吧，我先挂了”，那到底是他死还是林听晚挂了？